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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这才一错再错。” “这案子并无可查的必要,段听兰通jian与否,赵谷夫妇又是死在谁手,众人皆都心知肚明。” “谢欢之所以立案,是他清楚这一刀斩不死段升,于是退而求其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茶香,魏央轻望着她,喃喃自问: “那他是想做什么呢?” ☆、北境赈灾 “他想分权。” 白问月放下手中的文书, 斩钉截铁道:“分段升手中的相权。” 换丞相不切实际,可想办法削弱段升手中的权利,谢欢还是有办法的。 魏央倒也不意外, 淡淡饮茶, 不再做声。 事情终究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段升想保段听兰,何以要杀下手这样徒增复杂, 自以为□□无缝, 实则无火自焚。 因小失大。 罪责反而更重。 若是坐实了他滥用职权谋害命臣的罪名,丢官罢爵他不在乎,难道赔上性命他也无所谓吗? 微微蹙眉,话中隐有不满:“他这是吃定了,太后不会看着他死?” “我倒不这么觉得。”魏央给出了不同看法,“段升爱女如命, 人尽皆知。” “一个赵谷,在他眼里着实不算什么。” 不过事到如今, 段升心里究竟是如何想, 已经不再重要了。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魏央喝完茶, 收起了桌上的文书:“谢欢与太后忙着斗法, 赈灾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我, 魏荣恒今日又突然称病, 之前的估算部署需要全部推倒重来,我今日还未腾出时间来同你说这些事。” 白慕石倒戈谢欢,这是他们夫妻二人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既然魏央亲自定下了他去赈灾,那在兵力调遣方面必须要有改动。 他不比魏荣恒,给他兵权便是给谢欢兵权,事情非同小可,又一时也拖不得,他早些处理完这些,白慕石便能早些出发。 他重新整理好拟完的公函,手头上的紧急总算是告一段落。 白问月先是顺势接过他手中的空杯,递给夏饶,接着又轻步挪动,给他移了些位置。 “无碍,我也并不觉得段升与赵谷的生死,比北境的百万灾民更紧要。” 何况事情也未到覆水难收的那一步。 闻言,魏央手上一顿,四目相对,见白问月波澜无惊的模样,他温声笑了笑,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你知晓段升出了事,一定会忍不住心急。” 进宫前因段听兰的事她曾想要去见贺同章,后被传召入宫而耽搁,后面更是留宫居行了多日,这其中的因果缘由,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檀香烧了许久,屋内终于又有了淡淡香味。 白问月莞尔轻笑,在宫中待了几日,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了那些尔虞我诈的日子,挣扎束缚,缜密算计。 唯有见到魏央能够梦醒。 她已经不是那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她不需要处处留心,句句斟酌。 魏央同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 房内沉静了片刻。 她没有顺着他的话再说下去,另道:“我或许知晓,魏大人为何会突发疾病。” 魏央抬眼,有些好奇: “嗯?” “仔细说来,这事或许怪我。” 她方才便回想起曾在宫中两次见到魏夫人,忆起她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心中隐约猜到,魏荣恒不愿离京,远赴北境的缘由。 “我若猜的不错,应该和白来仪两次谋害皇后有关。” “前朝后宫原是本有太后撑腰,皇后有孕,不可能会出现岔子。谁猜想,皇后不仅遭人暗算了两次,甚至险些要一尸两命。” “本不足以令魏荣恒担忧的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再三忧虑,况且这个谋害皇后的妃子,和将军夫人,同为姓白。” “倘若魏荣恒轻易离京,魏冉或太后再遇变故,只怕远水难解近渴,到时一切皆都为时已晚。谢欢也一定是料到魏荣恒不会轻易答应前往北境,才敢大胆举荐魏荣恒。” 因为他必须得留在西平,守着太后和有孕的皇后。 白问月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淡:“我这夹在中间的身份,只怕让魏府已经不敢把‘后权’和‘将军府’归为一体了。” 谢欢一直在借白来仪的手和自己的身份,来撬动魏府与将军府之间的关系。 她在宫中为了保住段听竹,将陷害皇后的事嫁祸给白来仪,无疑也是正中他的下怀,让魏荣恒再一次不得不顾虑起来。 “本也不是一体。” 眉头越蹙越深,心底逐渐开始复杂。魏央忽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不以为意道,“镇国将军府,自有镇国将军府的立场。” “你有没有想过,白慕石赈灾北境,一开始便是谢欢的目的。” 白问月出言提醒:“魏府与丞相府,皆是他的算计。” 实在是太过巧合。 起初谢欢指明魏荣恒赈灾,她还有些捉摸不透。 然而事情一而再三地转折,最后还是定了白慕石,那她的心里便明白了。 谢欢现下做的,正是他前世所做的事情。 “无妨。” 魏央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前去牵她:“不然我忙了一整日,饭也顾不得吃,是因为什么呢?” 屋外的雨时急时缓,扑面而来的檀香气息,接着室内明亮的灯火微微抬首,瞧见了魏央那双黑曜的眼睛。 安然若定,情丝缠绵。 不知从何时起,他眼中的平波早被波澜的温意所取代,已经没了当初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让白问月忽然回想起前世。 她曾问过: “将军英姿勃发,威慑千军,何以为妾身用情至此。” 魏央也是这样的自若成竹,温水脉脉。 “吾爱于此,自是万千柔情倾尽。” 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她贵为皇妃。 忆起昨日曾有过的种种,心底五味杂陈。 千折百转,再次见到魏央的这幅模样,脸颊依然不自觉覆上一层红晕,她刻意忽略自己的心跳,反握住他的手: “去吃饭吧。” —— 七月步入尾声,酷热依旧,白慕石带着三百万两白银,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赈灾之路。止了北境的水、救助灾情、抚慰民心,是他此行的三个重要任务。 与之前说好派魏荣恒赈灾所不同的是,魏央另调了两千千人随白慕石前往北境沿路护送,救灾救民;而他曾同白问月提起过那两千待命的精兵,已经另做了安排。 除此之外,北境八城驻扎了兵力的事情,他也未曾同白慕石提起过。 这样大的一批军事调遣,未曾惊动过任何人,除却北境八城的几位郡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