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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也准备了一套。” 但是最后根本就没用,因为秦砚自从他“回来”后,就看出了自己的父亲早已换了一个人 。 人/皮/面/具的准备成本有多低呢?结果,只需要剥下人脸上的那层皮,就够了。 秦盛和点了点头,突然轻声道:“我当时可真没想过随便找来的一个普通的百姓的孩子,竟然真的以假乱真,成为了太子殿下。殿下啊,我送你一句话:你这一生没有一件事,一个人是真的。我祝你一生无依无靠,不得所爱。” 语罢,秦盛和突然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不一会就噎气了。 秦砚缓缓的合上了他的眼:“他是薛渺,是秦盛和,就算是你,你是太子殿下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容陌近乎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是啊,这老东西到死也不忘恶心人。” 这老东西算了一辈子,终究没有学会一点:保命。 他大可以活下去,不再掺和这些事,可他偏偏选择了复仇,和他们对着干。 他也可以不用死,直接将容陌或真或假的身份曝露出去,就可以紊乱军心,他也没有这么做。 营帐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容陌认出了蒋青和张奎的声音:“赢了啊。”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门,为自己身上曾经背负着过的重担而疲惫。 此时,蒋青却突然走过来,对容陌大声汇报道:“殿下,皇上快要死了。” 蒋青说的话,容陌一概是听不到的,只能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他的唇形,才恍然大悟,却不想有任何反应。 他太累了,那个人也真够幸运,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留给他一堆烂摊子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没爆字数,感觉自己生搬硬凑了好多。 简单概括一下:邵延和常樾是卧底,就等着这一场战,然后叛变。死的人是谁都好,根本无法影响容陌的地位,容陌的教养因人而异,他相不相信,都是对的。秦砚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了,所以更在乎把自己当亲儿子看待的林生黎。 感兴趣的,可以看专栏,谢谢。 ☆、尾声(上) 容陌跟随着兼任林生黎的司礼监掌印公公卓安,匆匆忙忙的向乾清宫走去。 自从秦砚离任后,宫中竟很有眼色的没有八卦过他的突然离开,也没有猜测过林生黎的死亡原因,而是由内阁次辅推举了接任他的人选。 容陌也没有心情处理这事,索性就随便点了一个卓安。 可能是因为突然升任这个原因,所以卓安对他忠心耿耿得死心蹋地。 容曙一显现出即将去世的模样,他就当机立断的来通知自己了。 平心而论,容陌现在一点也不想管这些糟心事。 自从知道自己是真的太子殿下之后,他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闹得他身心俱疲,只想回东宫,回营帐,甚至是随便扒拉一个地方就凑合着睡上一觉。 管他皇上死不死,自己继不继承皇位的密谋造反的两个王爷已经死了,内忧外患也快解决了,重建长安城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但他现在睡意正浓,而且想念墨轩想念的骨头生疼。若是能回东宫,自己绝对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写上一封信,再闷头大睡。 只是不行。他还要去应付即将要死的糟老头。 容陌停下脚步,卓安为他打开了大门,细声细气:“殿下,请。” 容陌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只好向他礼貌的笑一笑,卓安当即作出西子捧心状。 容陌一怔,紧接着是无言以对。 有时候他真好奇,太监的脑子究竟是如何长的?脑回路竟然这么奇怪。 容陌走进门前,乾清宫中一片昏暗,照不进一丝阳光,行将就木的衰朽之感立即涌上来,将容陌束缚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 容曙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转动着笨重的身子,缓缓的抬起手,嘶哑的嗓子发出了干涩的声音:“孩子,过来。” 容陌顺从地向他走去,刻意选在了床旁的椅子上落座,体贴的为他拉好了床幔。 容陌没有说话,等待这容曙主动开口,他虽有着急要问的人,有着急要做的事,但自从踏入乾清宫后,一切浮躁的心思都安静下来了。 其实很奇怪,小时候无比痛恨,又在暗地里默默崇拜的人,母亲死后囚禁了他,又多次对她痛下杀手,又侥幸让自己活下来—的人—若是卫宪当时没有及时赶到,他可能就不在这里坐着,听他交代后事了——刚刚长大,他就倒下了,他恨了十八年的男人,现在竟然这般脆弱。 就算自己伸出手杀了他,恐怕也只会得到微弱的反抗吧。 容陌的心中冒出了一大圈的坏水,又被他强行按压下去。 正当容陌思量期间,容曙却开了口:“我活不过今晚了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实,就好像一直赖着不想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容陌发现自己的心思扯远了,又自动摆正了,故作哀伤道:“您别瞎说,父皇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的。” 容曙听了这近乎撒娇的话,干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对容陌伸出了个青筋暴起的手。 容陌急忙握了上去,还故意做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悲伤。 容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抓着她的手絮絮叨叨:“我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全身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呈现出一种很深的粉红色。可我,还有你母亲都觉得你很可爱,尽管她一醒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问:‘他是不是我亲生的,长成这样一副泼皮样。’。” 胡说八道,我一出生到母后死的那十年间,你从未正眼瞧过我一次,而且你也没资格提他。 容陌握着他的手,声音中略带着一些明显的哽咽:“你别说了,会没事的。” 容曙笑了笑,不置可否,又反握住他的手,这样的温情迟来了十八年,却在容陌的刻意烘托,宫殿气氛的渲染之下,丝毫不显突兀。 容曙安抚着抚摸着容陌的手指关节,尽管容陌被他们的手上沾染的血腥味刺激的反胃。 容曙又接着说道:“我很忙,几乎没时间去看你,结果你一下子就一岁多了,见了谁都让抱,一看到我就扑上来,笑着叫父皇。” 你的确很忙,忙着算计自己的亲人,也忙着坑害别人,拉帮结派,就为了你虚无缥缈的皇位。 说实话,容陌对这些煽情的话很难感到触动,因为绝大多数是假的。即使是真的,他也无法对此引起共鸣。 容陌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硬生生撕扯成不均匀的两半,小部分的自己就在这里坐着,耐着性子在这听着容曙唠叨,追忆童年往事。 而大部分的自己,则是漂游在天地之间,漠不关心的看着这一场为亲情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