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长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宸墨才顿觉全身冰冷,一身逆血皆倒流,却还在强撑的向前走。

    十六岁就上战场,半辈子的日|天|日|地无所畏惧的宸墨,宸将军第一次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念头。

    这祉国皇上也当真歹毒,不声不响的就拽住了自己的软肋。

    宸墨放荡不羁的一辈子,唯一不敢做的事是对墨轩出手,更别提与他在战场上短刃相接了。

    “全军暂时撤退。”

    宸墨的声音中藏了一些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音。

    所幸,那些将士皆是听惯了他的命令,也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更何况他们一向不赞成沉宸墨这般打草惊蛇的举动。

    见他终于命令他们撤退,也只当他幡然醒悟,也并未生疑,就听从他的命令撤退了。

    “怎么了?”墨轩听着身旁副官突然凝滞的呼吸放松了,难免出声问道。

    副官黄泽昊轻声道:“不,没有什么事,只是差一点就要在到达营地前,提前与西北的军队短兵相接了。”

    他说的特别轻,似乎很害怕惊扰了前方撤退的军队,让那人突然就起意回头,对付他们了。

    “嗯,”墨轩简短的应了一声,抬起头,明明看不见,却还在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那人的背影,脑中不断飞闪过几片残缺的记忆,又很快被遏制住了,“继续赶路吧,务必在天黑前到达。”

    “是,将军。”

    祉国宫殿,华清园中——容陌走到一棵桃花树下,突然跪下了。

    游念不明其意,只跟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

    跪了半刻后,容陌抽出皎世,就开始掘土,还对身后的游念命令道:“愣着干嘛?给你跟踪了那么久,起码也要给点回报吧。”

    得,敢情是算计了自己,想要来抓苦力吧,游念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也抽出了剑。

    现在想要刺杀他的话,应该挺容易的吧。

    游念有些出神地想到。

    容陌:“好的,还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写的很轻松,沙雕兄弟情让我边写,边想象边笑 。宸墨终于不再是活在对话框中的人了。

    ☆、波澜(拾肆)

    游念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少年,好奇大过于杀心,一听到容陌拿庆幸的语气,急忙收起了剑,就凑上前去看。

    容陌听着身后的动静,诡异地露出了一分笑,单手擒住了游念的手,就向后甩去。

    游念一惊,迅速反应了过来,借着他的推力,在不远处的泥洼上站稳。

    游念挑眉:“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容陌笑道:“没事,知道身后有人动了杀心,索性就顺着他的意,‘手滑了一下’。”

    他笑得春花灿烂,似乎在说着什么动人的情话,连眉眼皆是深情款款的,却激得游念落了一身冷汗。

    游念与容陌的合作关系,向来是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平衡状态,明明是摇摇欲坠的,却又被一根细绳牵引着。

    他们俩互看不顺眼,互相想要干掉对方,又只有对方才能提供自己想要的合作资格,所以,又都不能杀了对方。

    游念从小就听厌了别人口中“太子殿下的盖世威名”,对他是还未见面,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一见面,一合作,却又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大抵是因为见识到自己原本眼中的腐儒,竟也不是什么好苗子,也与自己一般同尝世间疾苦,同有人间悲欢。

    但容陌又是不同,游念说不上来什么不同,只是觉得他像一台生锈的机器,只是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而那个坚硬的心,只有在见到七王爷的那一瞬间,才短暂地跳上几下。

    游念说不清自己对容陌抱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大抵是相生相克吧。

    容陌倒也不是真的想与游念撕破脸皮,毕竟这对彼此皆无好处。

    只是在感到杀气那一刻,自墨轩走后,压抑已久的戾气忍不住冒出了头,却又被他强行压制回去。

    啧,真不应该选择在今天出门,太医所说的那药的反噬期就在今天。

    但是他又确实不得不在今天,将薛襄早已嘱咐好的那件东西取出来,并销毁了。

    游念发了片刻的呆,才发现自己若是再待久一会儿,就是真的不识趣了,这位素以儒雅著称的太子殿下可能确实会弄死自己,字面上的意思。

    “哥哥,这件事下回再说吧。”游念背对着他,哭丧着一张脸,却又不得不装出欢快的语气,就准备开溜了。

    容陌也不拦他,用手指狠狠地抵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却如平日那般,挥一挥手,就算做让他走了。

    该死的,疼痛从腿部慢慢开始蔓延到全身,连脚底也升腾起了一阵寒意,眼前不断出现重影,甚至逐渐变得昏暗,又变为明亮。

    昏昏明明,交错出现。

    容陌咬了咬牙,伸出手,将先前找到的那个款式简单,甚至没有任何雕花,只有一个简陋的锁的木匣打开了。

    没有,箱子里什么也没有。

    容陌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随即胸口传来了一阵钝痛,迫使他闭上眼睛,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咳咳······”他断断续续的咳嗽着,就连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黑白而又模糊。

    “这样不行,涤尘。”一个严厉而又温柔,偏带点冷淡的女声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

    “可怎么样才算是行呢?”他听见一个稚嫩的童声这么问道。

    那女人似乎是笑了:“不要失去自己的理智。”

    容陌睁开了眼,挣扎的拿起了身旁的皎世,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疼痛扩散开来,刺激的他的眼前顿时明朗。

    但同样的,他也心知肚明,自己是流血流惯了,也疼惯了,最多也就顶得了半刻不到,但已经足够充沛了。

    容陌强撑着跪在了墓前,开始回忆起这个木盒的由来:薛襄临死前的那日清晨特意告诉过他,必须在今天打开,看完之后,立即销毁。

    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这句话,除了,最后与他一同安葬薛襄的卫宪。

    只是,怎么可能是他?

    卫宪喜欢了母后大半辈子了,绝不可能在她死后,为了一件甚至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木盒,开棺,打扰薛襄的安眠。

    容陌拿起皎世,又在手上划了一道。

    所以,盒子里应是另有玄机。

    容陌看向了那把简陋的锁。

    箱子打开之后,那只锁竟变成了孔明锁的式样。

    容陌向箱子中一望,木箱里外竟不是一般厚度,看来是有夹层了。

    他左右敲了敲,发现了一个中空的地方,抬起手,掀开了那个夹层,里边出现了一个与锁形状相似的凹槽。

    “逆时针旋转一周,翻转,重复······”

    容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