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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的一些人受到过正统,正规的军事训练。 但是,此时主要兵力大多集中在防线薄弱的西北边境,而可以调用的兵力,只有在附近城镇中的驿站的紧急备用的士兵。而且,最后的部队也得三日后才能抵达。 所以,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太监当侍卫用了。 俞良转过身,城门缓缓打开,城墙上响起了震耳欲聋,颇有节奏的击鼓,鸣金声。 不过数分,双方军队即交战。 战场上,战马嘶鸣,壮士怒吼,皆在一瞬间,化为了一场默剧,仅余下冷兵器划破空气,刺穿皮rou的声音,血顿时从血管中喷涌而出,染在了马鬃上。 这哪里像是他们之前不屑,不齿的孱弱无用的灾民啊!这简直就是几千匹饿狼,眼中皆放着嗜血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来,咬破他们的血管,吮吸其中的鲜血。 他们饿了太久,也忍了太久了,再也等不下去了,想要为自己先前受过的委屈报仇,将自己的愤怒一并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俞良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也来不及反应了,只能全力以赴了。 三天,起码要再撑三天。三天后,支援的军队就到达长安了,就轮到他们绝地反击了,将自己收到的屈辱反馈给他们了。 俞良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话,边抬起剑,向前方的敌人冲刺而去。 此时,他却绝望的发现,队伍中竟然有人畏畏缩缩的慌乱的驾着马,就朝着长安城奔去。 “懦夫。”他在心中怒骂一声,但也挡不住有人见他敢为不可为,便纷纷效仿。 一时间,志气低迷,士气不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后撤,俞良也无法分出心来鼓舞士气,甚至无可奈何。 谁都不能在一瞬间,就通晓了战争之道,即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战场上,只有求死者,才有生还的权力与可能。 “嗖”墙上飞来了一支箭,正中刺入了为首的逃兵那人的心脏 俞良分出一份心思,匆忙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七王爷。 幸好,他轻舒了一口气,手被敌人刺伤了,还浑然不觉。直到看到血涌了出来,他才反应过来,不再关注逃兵的事。 七王爷一连射出几支箭,干脆地了结了几个逃兵的性命,他们才不敢再有人往后退。 毕竟,貌似在自己人手中,不仅丢了性命,还落了个“逃兵”的污命,为子孙后代不齿,还不如战死沙场,还能有一个名垂千古,为国捐躯的美名。做逃兵,简直亏大发了。 墨轩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心情复杂,谈不上什么后悔或懊恼。只是,如若有人敢逃,便是全军都会落一个“逃兵”的恶名。 他们身后不仅是国都,更是有几千万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一个营的逃跑,也要用一个城,乃至一整个国家的性命来换。 无论墨轩如何的痛恨他们君王,也不可能以无谓的牺牲,无辜的人为代价。在集体的面前,几个软弱的人的性命,似乎算不上什么大事。 天色逐渐暗淡,残阳如血,战场上尸骨堆积成山,一时竟无落脚之地。 双方无奈之下,只能鸣金收兵,待明日再战。 有人庆,有人悲。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战争场面,凑合吧。几经修改了两回了,脑细胞快要死光。 ☆、波澜(柒) 栖阳宫内——容陌坐在宫中一旁的板凳上,身旁的卫宪拿着火烛,挑起了几盏油灯,灰暗的凤栖宫顿时被照亮了。 他轻舒一口气,半托着脑袋,轻声道:“卫宪,你先回去吧。” 卫宪习惯性的拱手作揖,正欲退后,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迟疑地问道:“太子殿下,这恐怕有所不妥。” 容陌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抬头望他一眼,命令道:“走吧。孤相信他至少还是有一点对盟友的尊重的。” 卫宪无奈,却也知容陌的脾气究竟有多固执,就只得担忧的望他一眼,就转身退后,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屋檐的房梁上突然跃下一人,装模作样一鞠躬,笑嘻嘻的半真半假道:“还真是要谢谢太子殿下对我的品德和诚心的抬爱与信任了。不过,我还是衷心期望太子殿下不要将信任错付人了。” 容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本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又谈何信任不信任?孤即使肯答应,就定是有把握了,你何必做出一副真心为我着想的恶心模样?” 那人微微一笑,故作俏皮道:“也是,我忘了太子殿下不喜欢听好听话了。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切入正题吧:不知太子殿下今天为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说不上。”容陌将袖中的卷轴拿出,扔到那人的手中。 那人满意地翘起嘴角,也不着急打开卷轴,就直接放入了衣袖中。 容陌:“这是接下来两天最有可能的布防了,还望你可以好好利用。也千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那人:“啊,知道了,肯定是,忘不了。太子殿下也真是一个麻烦的人,还很自相矛盾。不过,我也就喜欢殿下这一点。毕竟,我也是一个矛盾的人啊。” 那人说的十分认真,只是脸上挂着笑,也不知是真是假。 对此,容陌也就只是报之一笑,不置可否。 他又站起身来,推开了凤栖宫的大门,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身,淡淡道:“对了,给你提个醒,子卿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人一怔,显然是听懂了他的话,又装作不经意一般反问道:“我还以为七王爷与殿下的关系那般好,殿下肯定已经将您准备做的事,告知于他了。没想到啊······” 他故意不说完,而是留下了一个令人心生遐想的,故意拉长的尾音。 容陌并不以为然,挑了挑眉,缄默不语。 就当那人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容陌却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他没这个必要。” 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我认为告诉他这件事是毫无必要的。不仅不会促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的成功,反而还会破坏自己与他之间良好的关系。 这件害人害己的事,是容陌绝对不会做的事。 那人忍不住捧腹大笑,没必要吗? 确实。 他是不是应该谢谢容陌认为自己对他还算是有利用价值,属于“有必要知晓”的人,是吧? 容陌单脚踏出大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突然回过头,轻声道:“好自为之吧,游念。起码再撑一段时间吧。” 游念轻轻地向他挥了挥手,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略微吐舌:“‘好自为之’?偏偏我就喜欢向死而生。再见了,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