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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恭喜七王爷,本太子本是担忧好剑无人欣赏,看来是多虑了。只是,栖止既已承认七王爷,那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会嫌弃本太子的另一份薄礼。” 这倒不是付渝与容陌当初说好的,只是付渝个人的情谊。 付渝又笑道:“虽是比不上栖止,但还是绝品珍奇,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怎会,多谢阙国的一方心意,也劳明矜兄费心了。” 容陌急忙起身,出声反驳。虽不便作出任何国家情谊之外,私交的情感,但还是难得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容陌的确是感动的,舍弃国家利益与表面功夫,付渝待他的确不薄,如亲兄弟一般。 付渝算是容陌十三年来,交往十年,私交甚笃的唯一朋友了。 当付渝将另一份木箱从殿外抬入,展示在众人面前时,容陌才真的有几分震动。 周围的人不由擦了擦双眼,难以置信的看了过来:“这叫比不上栖止?分明就是与他齐名了,阙国太子这一次是真的砸下重金了吧?” “也是太子殿下幸运,竟有了一个这般好的朋友。此等情谊,实属难得啊。” ······ 容陌微微颤抖着双手,靠近木箱。 付渝亲手拿起箱中的一把剑,递交与他手中,不由担心道:“怎么样?哥哥这回挑的礼物还满意不?你一直没有称手的武器,这个怎么样?” 容陌愣愣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伸手轻触:雪白的剑身,由银铁制成,似乎满载清冷的清辉。的确是很美。 容陌屏息敛声,沉醉的看着他。他习剑多年,一直不曾有过称心的佩剑。付渝却以如此大的惊喜,了了他一桩心事。此等好友,确实生死相交。 容陌抚摸着剑,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剑哪里是比不上栖止?简直就是与栖止相生相伴,只不过,是剑的主人在祉国人民的心中比不上而已。 “皎皎君子,蒙世之尘,不减其辉” 皎世,当年丹冶与先帝容祈所持之剑,一同创建了祉国,建立了这栖阳宫。只可惜,丹冶因奢靡享乐,而被先帝赐死之后,此间失传。相传是先帝念旧情,将皎世作为陪葬品,与丹冶同眠,竟不曾今日会横空出世,再现世间。 就是,丹冶此生将皎世奉为得意之作,如若听了付渝的评价,怕是会死而复生,打死这位不敬,不识货的后生吧。 容陌止住笑意,沉心,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份恰到好处的微笑:“诸位,长夜漫漫,还请欢饮达旦,不醉不归吧。” 突然有一人站起,笑道:“臣早已听闻七王爷舞艺精湛,民间更是盛传七王爷是‘一甩水袖,掷碎多少芳心’。不知今日,可否承栖止的情分,得以一观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怀疑自己的伏笔圆不回来了,嗯,你们要是哪里看不懂,记得提醒我一下。我好找个地方圆回来。 ☆、兰谷(拾叁) 容陌抬眼望去,那人并非生人。 宴会上的宾客先是安静了一阵,片刻后又成了轩然大波的喧闹:“你说,是不是七王爷的运气特别背,才能什么事都扯到他?” “也许吧,不过我比较好奇,他会不会真的献舞?” “怎么可能?那么有损人格的事,谁会做?换你,你做吗?”一人气势汹汹的问道。 被提问的那个人似乎很怕他,急忙告饶道:“当然不做啊,只是······” 那人脸上露出了羡慕之情:“据说,只有很重要的宾客才能见识到,至少也想见一见传说中的舞蹈啊。” 户部侍郎简岳从席位上站起,说着话,不时瞥一眼自己的手掌:“臣一向是喜好舞乐,早就领略七王爷的舞姿。不知,可否有幸?还请太子殿下,成全。” 简岳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尧,只可惜木尧正盯着七王爷,笑眼盈盈,眸中浸满了寒意,毫不避讳的直视太子殿下凄冷的怒视,挑衅的挑了挑嘴角。 简岳转过头,学着他的样,不屑的盯着不知何时,双手交握的俩人。 “木尧近日已被贬为户部尚书,不,尚书的职位也是简岳说清才保下的。这对他来说,无异于耻辱,想必他是恨透你了。” 容陌附在墨轩耳畔耳语道,温热的呼吸侵入耳内,墨轩不适地摇了摇头,不自觉的通红了耳尖,转头看向那俩人。 容陌却不自知,直勾勾地回瞪,多情的眸中毫无多少情绪可窥见,双手环胸,满是厌烦。 他们虽有将木尧与其同党斩草除根之愿,但最后仍是决定留他一命。并非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平心而论,他作为丞相时,政绩虽称不上出类拔萃,但也是可圈可点。即使为人卑劣,贪污受贿,也无碍于他的才智。 水至清则无鱼,这些道理也适用于官场。即使皇上明知朝中的官员贪钱,也不会多加管束,只要不过分,闹出太大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了。 真正两袖清风的官员,是养不活自己的家人与仆人的。他们大多是穷困潦倒,且在朝中毫无多少朋友,只有那些不知底细的崇拜者。 墨轩抿唇,目光锐利地盯着俩人。若是要说何事是他最不愿提起的,当属他闻名全国的剑舞“惊鸿”。 他本是不愿习舞的,男子汉大丈夫学着深闺小姐做一名“舞姬”,岂非也太过折煞人了。 但那人为了取悦宾客,强逼他跟着她学跳舞。每一个舞步都如踏在刀刃上一般,剜心刻骨般的疼痛与沉重。 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木偶般,任他牵引着拉线摆布着。他却被逼着笑靥如花,因为哭了,会打扰那些人的雅兴。 更别提他们在他身上肆意践踏的双手。折磨,真的是折磨! 他们凭什么活得那般光鲜亮丽?墨轩跪在他们面前,舒展着尚未成长的身体。他们凭什么活的那般肆无忌惮? 他为什么还不能去死呢?为什么一定要强逼着他活受罪?为什么一定要将他生下来? 没有他,她肯定会活得很好。她还年轻俏丽着,大可以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或是喜欢她的人。那人可以是一个商人,书生或是农民。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她是满怀着希望,一直带着他,期盼着被救赎。 至今为止,墨轩也不曾理解:她为何不曾将他抛下?不可能是为了那无用的亲情和母子情谊,至多是人生太过无趣,单纯的想找个伴而已吧。 毕竟青楼的生活当真寂寞,就当是彼此陪伴吧。 “子卿?” 容陌转过头,正欲与墨轩交谈,却见他面色不善,不由轻唤一声。一切的担忧与安慰尽数埋藏在那二字之中。 容陌一直觉得“子卿”二字极美,不是因为他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