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山河盛宴(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次她送过一回饭,很吃了一些苦头,之后当然不愿意再去,谁知道换了其他人去送,齐云深却将她们都赶了出来,指名要文臻去,文臻不想去,但其余女官联合起来找到黄尚宫,表示文臻不可以这么自私,置他人于危险之中,没法,文臻只得每晚去给她送饭,有时也把自己做的那些半成品带来齐云深试尝,那半疯不疯的人总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每晚文臻送完饭要走的时候,都会挨齐云深一针,无论她怎么躲避退让,那疯子总有办法把针扎到她身上去,每次扎的部位还不同,扎完之后还要疯疯癫癫和她说一句,“阿巧,今日觉得如何?”

    如何?

    你去死一死如何?

    那针简直和她自己的调料盒一样,每款滋味都不同。有时酸有时痒,更多时候是痛,痛还能分出个七八九十种,酸痛,麻痛,刺痛,抽痛……每天都有新花样。

    所幸不管什么感觉,都是事过不留痕,除了渐渐增多像个瘾君子一样的遍身针眼,文臻并没有发现健康有什么异常变化,甚至渐渐还能感觉到身体轻盈,气息充足绵长,浑身像始终流动着力量,那力量从最先被扎针的四肢开始,向内腑汇聚,她甚至能感觉到体内似乎多了一团不一样的东西,暖洋洋地盘桓在腹内,很舒服。

    该不会就这么扎着扎着,她就练成天下第一的神功了吧?就好像武侠的传奇套路,主人公多有奇遇,跳个崖落个水就有人传功啥啥的。

    文臻表示她很乐意也开开金手指。

    这么扎了半个多月,文臻对这事也失去了抗拒,爱扎扎,有时候齐云深忘记了,她还忍不住提醒一句。

    齐云深有时清醒有时疯,一会儿喊她阿巧一会儿又骂她弄丢了阿巧,文臻在她的记忆里被分配了阿巧本人、阿巧爹、阿巧的护卫、阿巧的外婆等等无数个角色,有一次还扮演了阿巧的猫。

    到最后文臻也放弃了问她阿巧是谁,这大概和薛定谔的猫一样,是个不揭开盖子永远不知死活的存在。

    十余天后,一次送饭时,齐云深扔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给她,道,阿巧练吧练吧,练完这个就好了。

    文臻心想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她喜滋滋捧了书回去,用拿出研究所学厨时候的劲儿,挑灯夜读,那小册子也就几页纸,开篇就是经脉运行图,文臻这种没学过一天武艺的人,自然是一抹黑,看得半通不通,她也不敢随意练那个半疯给的东西,怕被坑了,但是过了几天,忽然总觉得体内燥热,皮肤瘙痒,问齐云深,也说不明白,只说阿巧你练了没?练了就好啦。

    文臻回到屋子里,瞪着那书发呆,一时有些困倦,迷迷糊糊间忽觉体内热气一动,随即很自然地顺着那经脉图显示的血脉运行方向流动,那股气息一旦运转,那种微微的燥热和瘙痒便减轻了许多,文臻清醒过来立即停下,燥热瘙痒便又重来。

    文臻盯着那书半晌,一时不知是福是祸,但瘙痒这东西,经过痒的折磨,一旦不痒,那般诱惑难以抵受,文臻盯着盯着,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地顺着那经脉图流转体息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便顺着那路线图运转了几周,果然浑身舒泰了许多。

    这样几天下来,竟然有点上瘾的感觉,每日不练一会儿,不痒也觉得痒,好在一直都没有副作用,体力精力越发充沛,只是没有像武侠那样玄乎地转眼拥有神功,让文臻略感失望。

    又过了几日,文臻去给齐云深送饭,齐云深一看她来,就抓住她上下打量,有点失望地道:“阿巧,你的毒怎么还没拔出来!”

    文臻听着不对,还没来得及问,齐云深就自言自语地道:“不行,得动点真格的!”

    文臻撒腿就跑!

    可惜齐云深那只鸟爪太长,一把揪住她背心,噗通一声,天旋地转,文臻栽到院子门口一个巨大的水缸里。

    一进去她就发觉不对。

    这水怎么这么重!

    水是黑色的,沉厚凝滞,像沥青一样厚重,也像沥青一样粘滞,好在并无气味,也不沾衣,不然文臻当场就得疯。

    她一向随身偷偷带着厨具,表面是做菜方便,其实是那东西钢铁制作可以防身,宫里行走不能带武器,可她这种内心藏着小魔王的人哪里肯呆呆听话,一个精钢制的小锅铲,锋利,尖锐,顺手,炒锅砸缸防身必备万能用具。

    困在这一团黏腻里,随便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文臻好容易慢吞吞挥出锅铲,可以听见咔嚓一声,缸裂了。

    喜悦还没来得及流露就被冻结——缸裂了,那东西都没流出来!

    齐云深站在缸对面,摆开架势,面无表情地道:“阿巧,跟我练完这一套,我就放你出来,放心,娘不会害你。你以前不是也和我学过吗?终于有机会继续学下去,等你学完这一套,也就好了。”手一抬,一道金光打入文臻肩膀,“看清楚了,我只教一次。”

    “娘我好得很,我不要学,你放我出来,我给你做鱼香rou丝宫保鸡丁咕咾rou面筋塞rou水煮rou片酸菜鱼小龙虾狮子头梅干菜扣rou麻辣牛rou……”文臻趴在缸边,垂死挣扎,试图用美食诱惑rou食爱好者齐云深。

    rou食爱好者这回意志坚定,咽了无数口口水,还是梗着脖子道:“不行。”

    “那我就不学,也不做给你吃,你更亏。”

    “你不学你就在里头呆着。”

    “好啊。那我睡了。”文臻躺下,就当做个果冻面膜睡一觉好了。

    悠悠晃晃的还挺有情趣呢。

    “那你可就吃不到鱼香rou丝宫保鸡丁咕咾rou面筋塞rou水煮rou片酸菜鱼小龙虾狮子头梅干菜扣rou麻辣牛rou了哦……”

    “你也永远吃不到哦,呵呵。”

    文臻警惕地睁开眼。

    这疯子想干嘛?

    “这东西会自己慢慢长哦,你只有不停地动才能抑制它的生长,否则它迟早就长过你头顶哦,你想想哦,被裹在这一团里,慢慢地被……”

    文臻脸都青了。

    会被什么?

    被慢慢消化是吗?

    这什么玩意儿!

    还有,哦什么哦!以后她神功大成,谁特么敢和她学哦就打爆她的狗头!

    “看好了哦,我就教一遍哦。”齐云深自顾自开始打拳,“按照我给你那本书上走气哦。”

    文臻:“……哦。”

    看一眼那动作,很好,很齐云深。

    幸亏是埋在这一团里打,否则要她做这些动作还真是……辣眼睛。

    瞧瞧,那一掌软绵绵的,为啥角度如此刁钻,末了还用力捏爆……捏爆啥?

    蛋疼。

    还有这一扑,人家一扑是猛虎下山,至不济也是苍鹰攫兔,齐云深这一招是啥?投怀送抱吗?还要在脖子上蹭蹭?干脆再献个吻好不好?

    文臻想到以后这一套就归她使了,顿时感觉不存在的蛋更疼了。

    然而就这么疯狂吐槽的一会儿,那玩意真长了,长到她脖子了,文臻只得努力挣扎,挣扎半天不得章法,感觉快要窒息了,恍惚听见齐云深厉喝:“打拳!打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