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山河盛宴(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脸,“怎么了?辣着了?哎呀你们是不是动了那盆浓缩辣椒水?那是我做了准备稀释了以后用的,里头放了三斤辣椒呢。”

    文臻心情挺好。

    东堂已经出现辣椒,但是目前只作为观赏植物,也并不普及,文臻在驿站发现了,十分惊喜来着。

    当然那盆浓缩辣椒白汤可不是巧合,第一次吃辣的人一般都抵受不住,看来燕绝尤其抵受不住。

    可怜呐,舌头都辣得缩成三寸丁了。

    ……

    燕绝现在对文臻的心情很复杂。

    他生来精力旺盛,血气十足,是那种寒冬腊月都只穿单衣的人儿,因此于女色上头也颇有兴致,为此被御史台也不知道弹劾了多少次,奈何陛下无心管,他的母妃容妃也管不了,这位被弹劾急了就去拍御史台的桌子,大骂御史“你不是你爹和你妈敦伦出来的?你爹在世的时候府里小妾七八个谁不知道?都是睡女人,你和你爹也没少睡,管我睡几个?有本事你这辈子就睡一个女人,你再弹劾我!”

    御史们被骂得灰头土脸,天潢贵胄话说到这个程度实在也没法再和他较真,也便罢了,从此便捡些别的来弹,女色上头是不管了,燕绝自己便越发放纵,用世人的话来说,“射只大雁都要撩一把屁股看下是公是母。”,是以捎带文臻上京,首先便琢磨了一下,是不是顺便可以再纳个妾来着。

    吃完文臻两顿饭以后,又觉得还是算了吧,定王殿下不喜欢这一款的。女人嘛,乖顺,柔软,娇媚,可人,才配叫女人。

    闻真真除了最后一个字符合外,其余哪都不沾。

    他也问过的下落,文臻十分光棍地告诉他,没有。这样的东西,老闻家怎么可能自己家不留着,给一个结了仇嫁出去的女儿?

    但文臻也更加光棍地告诉他,没有厨艺奇书,她自己的脑子里就有一部比伊脍要术还要新奇的厨艺大观,马上她要去做女官了,希望能和殿下保持良好的互不干涉的关系,这样她做得好,自然会捎带殿下一份提携照顾之功,做的不好,殿下也很自然便能撇清关系。

    燕绝人称脾气暴虐,但身为皇子,活到如今,藏着无人知的才是真相,能拿出来的都是伪装,闻言看了文臻一眼,呵呵两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第二天便让人给文臻换了车马,离他的皇子车驾更远了些。

    ------题外话------

    要换新地图了,过渡两三章,后头到咱们香菜的地盘,对手戏渐渐就多啦。

    第四十六章 黑莲花

    燕绝暂时收了心,文臻便本分做人,时不时下个厨,吃得众人满嘴油光,待她便多了几分方便。

    文臻也动过心思是不是继续贯彻跑路计划,不想定王不知道是不是被闻至味提过醒,盯她盯得甚紧,她身边时刻有人,她甚至怀疑,闻至味让君莫晓和闻近檀跟随她上京,也有就近监视的意思。

    暂时跑不了她也就算了,失败了太多次,她对跑路没什么信心,总觉得一旦跑出来,一定会有一个神经病立即出现抓她回去做厨娘。

    一路上文臻和君莫晓闻近檀也渐渐熟悉,和君莫晓学学功夫,和闻近檀交流刀功,这两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君莫晓性情直接,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掀了个底儿掉。她说自己有记忆起便在边陲小镇生活,一个叫做盂阑镇的地方,终年风沙,当地百姓多靠向周围的驻边军出售食物用品生活,她并没有自小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无父无母,由外祖母抚养长大,据说外祖母娘家很有家产,所以她是那个小镇上唯一有丫鬟伺候的小姐,还拜了个老兵做师父学艺,老兵据说挺有来历,有一手潜龙在渊名字拉轰的内功,七岁时外祖母去世,十五岁时老兵不知所踪,她在那个永远灰蒙蒙的地方没了最后的牵绊,便开始带着丫鬟行走江湖,揍过浪荡儿,罚过败家子,拔过镖行旗,偷过武宗剑,到哪哪鸡飞狗跳,老虎路过都要摸一把屁股,玩到第三年,玩出了大麻烦,宰了一个杀人冒功的副将,险些被当地军队追杀,还是路过的闻试勺帮忙解决的,用她的话说,闻试勺对她“一见如故”,盛情邀请她来闻家小住,她反正也没地方去,便高高兴兴来了,谁知道来了之后便上了贼船,听了一肚子的“私生女秘闻”,每天一个新版本,三百六十天不带重样儿。

    “这群四体不勤的大小姐,都是闲的!”君莫晓重重下结论。

    “四体不勤的大小姐”现成的就有一个,闻近檀泪包一样缩在一边,不言不动不讨论不插嘴,“四不”政策坚决贯彻者。

    这位文臻觉得比君莫晓还奇葩一点,出身闻家这样的大家族,饱读诗书礼教熏陶,循规蹈矩是题中应有之意,闻近檀前十六年的人生经历乏善可陈,不过是读书绣花绣花读书,一众闻家小姐里,她循规蹈矩得尤其突出,曾经创下十年不出内院门的最高纪录,堪为省心楷模。然而大抵世上没有真正的省心儿女,不在这里作妖,就要在别处起浪,十六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成了破落贵族马家小少爷的新妇,新婚半月,马少爷把她送回娘家,说她要和离。

    什么叫一石砸起千层浪,这便是了,换成任何一个闻家小姐,这浪头也大不到这个程度,先不说最规矩的人把规矩砸得最狠,闻近檀这事儿本身就透着诡异,夫妻不和,这年头多半是休妻,夫为天妻为地,夫为乾妻为坤,丈夫的尊严就是妻子头顶的天,哪有这么和和气气男人说和离的?

    如果是闻近檀说和离,她的下场多半是被闻家打断腿送回去,但是马家说和离,闻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闻近檀回家后,没少被闻家人逼问和离缘由,奈何她生了一张撬不开的蚌壳嘴,所以直到现在,闻近檀和离之谜,依旧是闻家谜题排行榜居于高位,和君莫晓身世并列第一。

    这事儿君莫晓自然也好奇,但她看起来鲁直,骨子里却颇有分寸,倒是文臻,坦坦荡荡开口询问,闻近檀默然半晌,才慢吞吞答,“他是个断袖,被我撞见。”

    “然后呢?”文臻想这样确实应该离婚了,骗婚啊。

    “他打了我一顿,逼我保密。说出去就杀我全家。他相好的那个男子,是个家丁。”

    文臻想不离留着过年吗?

    “他们欢好时,叫我留在屋内伺候并望风。”

    等等,这么极品你还没离?

    “后来那个家丁,私下里勾引我,我躲他,他就在马少爷面前进谗言,说我勾引他,我又被打了一顿。”

    ……算了你是个抖M吧?

    “那家丁偷走我的衣裳首饰,夜半趁马少爷不在,钻进我的房,说要把我卖给妓院换银子,我们正在厮打,马少爷回来了,那人又反咬我陷害他……”

    “然后你又被打了一顿?”文臻恨铁不成钢,叹气,喝水。

    “……然后我把他杀了。”

    文臻呛住,咳了个天翻地覆。

    泪眼昏花里她想这就是报应啊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