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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心中有多惊讶,有何种冲动,他的神情都比俞乔还要风轻云淡。 俞乔今日穿的一件银线织锦白袍,衬得她尤其清冷,尤其淡然,也尤其好看。 她和齐恪成长得并不像,五官像她阿娘阿公更多一些。 她静坐在齐恪成的对面,目光没有任何掩藏地打量着他,从五官到衣着,任何一点都不错漏,齐恪成不愧是能在容貌上和谢昀一争高下的人,他的脸上完全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谢昀的美,艳丽似妖,雌雄莫辩,就和他的为人一样,傲然霸道,一见难忘。 齐恪成一样美,但他的美却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淡如水,轻如风,如谪仙临凡。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无从比较,无谓高下。 但若俞乔来评判,她还是觉得谢昀更胜一筹,胜在真实。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两人也都不急,从见面到现在,看似平平静静,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们的博弈,从俞乔入京就开始了。 他能直接找到文轩书肆,俞乔也能让王伯找上鲁田。 他出乎意料提出见面,俞乔应了,反客为主,定下了地点和时间。 许是看腻了他的脸,俞乔的目光终于移开,看向了内室,“不觉得熟悉吗?” 齐恪成点头,“熟悉。” 其实从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好像跨时间,跨地域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了。 这里就是按照英州俞氏老宅里,俞乔阿公的书房来布置的,在那个地方住了快七年的他,如何会不熟悉呢。 俞乔的嘴角终于掀开一抹冷冷的微笑,一闪即逝。 “人见了,茶也喝了,既然无话,那就散了吧。” 齐恪成要见她,却矜持至此,这话谈得当真没意思极了。 齐恪成被俞乔眼中的讽刺刺伤,他坐而未动,“阿乔,楚国形势复杂,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俞乔抿唇,任由他继续说去。 “无论,晋国,吴国,魏国,你只要愿意前往,都不需担心,那些麻烦,我会处理……” 闻言,俞乔冷嗤,齐恪成在担心她吗?或许有,但更多的,还是担心留子啊楚京的她,会坏了他的事。 “这话我只问一遍,不,是帮人问一遍,为什么?” 抛妻弃子,忘恩负义,到这楚国来,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如果他以为的荣华富贵是成为驸马,那可真是远大的追求。 如果不是,那是为了……真爱?嘉荣长公主才是他心中挚爱?那么她阿娘算什么,他不告而别算什么?他打压俞氏算什么? “绣娘她……” 齐恪成五指内扣成拳,但他想要平静,还要看俞乔肯不肯给。 “她死了。”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俞乔站起身来,走到她之前步入的纱幔,素手一拽,那道幔布就被扯落在地,那里面是一个灵台,三个牌匾,一个骨灰盒,还有那一束,俞乔清晨时亲自摘亲自插的花束。 “你没有给她休书,没有给她等待的期限,一年又一年……你就没有想过,她会等不下去吗?她会和这些插花一样,在枯萎的宿命中……” “容颜不复,香消玉殒……” 其实问一句为什么,真的有必要吗?她阿娘俞绣真的听得到吗? 一句句接连而出,齐恪成无法面对俞乔冷然如冰的目光,那目光看透了他自以为是的小心思。他可以算计任何人,却无法算过命运,算过绝望,算过死亡。 是他用等待,用绝望,用无情,用自私,耗死了俞绣。这就是俞乔要告诉他的。 齐恪成缓缓起身,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向灵台一步,哪怕是一步,胸腔鼓动,恍若窒息,长久压抑的痛楚溢满心扉,那张淡如谪仙的脸上,苍白隐现。 到底不是真正的仙,他还有感知,他还会痛苦。 但俞乔觉得还不够。 “我到楚京来,一是为了阿娘临终的交待,再就是,为了阿公。” 俞公将十二岁的齐恪成带回英州俞氏,亲自教导看顾于他,从未有半点携恩求报的想法,他和俞绣的结合是他们青梅竹马,水到渠成的结果。 他以为他教导出的是一个不世英才,或将匡扶天下,或将著书立传,名扬千古。他救人之初,教导之时,从未想过,他以为的英才会抛妻弃子,会贪慕虚荣,会忘恩负义。 一身风骨的俞公,他的晚年是叫齐恪成的这人,给压弯下来。 是他救错了人,还是他教导出了错? 这是俞公的疑问,无法证实的疑问。 但俞乔来到楚京,就是为他证实这点,他的教导没有错,错的是那个人。 “你我一样是阿公教导出来,一样是七年,我会为阿公证明,他的教导,他的主张,没有错。” 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很明显,这是俞乔在对齐恪成宣战,正面的,毫无遮掩,堂堂正正的宣战! 齐恪成凝视俞乔,即便心中痛楚复杂,他也不得不分出心思来,重新认识眼前的人。 一样是彼此珍重爱着的人,他失措了,俞乔却还能傲然而立,平平静静,她不难过吗?怎么可能。只是,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她的内心远比他以为的要强大得多。 但,她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自信,还要留待日后分晓了。 两人气场交锋,齐恪成未胜,俞乔未败,这个朴素学究的雅室,只怕从来没有这一刻凝重到任何东西都似失去了存在感。 俞乔也没想齐恪成现在就认可她这个对手,但,她也不会让他等太久。 “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但阿娘想知道的,我会用自己方式,帮她弄个清楚。” 话落,俞乔背过身去,“无论阿娘,还是阿公都不想看到你。”若非俞绣,俞乔甚至连这层幔布都不想为齐恪成揭开。 “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看他们。” 俞乔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齐恪成静立几许时刻,缓缓转身离去,就在手要放到门扉上时,齐恪成的声音再次传来。 “浮生斋的斋主……” “是我,”俞乔转身,看着齐恪成的背影,淡淡道。 即便她是浮生斋的斋主,她和嘉荣长公主府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她很清楚,并不需要齐恪成为她提醒这一点。 齐恪成闻言,没再迟疑,拉开,离去。 若非,他确定俞乔的秉性,不是说虚话的人……他,还是楚京其他人,都难相信,浮生斋的斋主会是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今日之前,他在内,所有人的宗卷里,这个浮生斋背后的东家,应该是第一商行少东家沈岚琪才对。她到底是怎么让第一商行为她所用的? 齐恪成带着凝重和疑问离去,俞乔也没见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