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迟来热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上牧鸿舟时也不过二十出头,凭什么她对自己就那样笃定,对牧鸿舟却双标苛责?如果日久生情是廉价,那么一见钟情岂不是更不值得信任?

    况且,就算不相信牧鸿舟,好歹也相信相信她自己吧。

    难道钟意会配不上牧鸿舟的爱吗?

    钟意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卑微两个字,就算家道中落被软禁监视,旁人笑她是丧家之犬,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生命因此而掉价了,一个人的尊严和骄傲不需要靠金钱支撑。

    牧鸿舟站在高处众星捧月的时候她喜欢他,一无所有生涩呆板的时候她也喜欢他,钟意只是喜欢牧鸿舟而已。

    牧鸿舟也只是喜欢钟意而已。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钟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起身时膝盖都痛得发麻了。

    “爸爸,那我就先走啦,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拜拜。”

    钟意挥挥手告别,垂眸看了那束雏菊一眼,转身走了。

    走到半山腰时手机响了,钟意接起放在耳边,听见牧鸿舟说低沉悦耳的声音:“小意,早上好。”

    钟意看着头顶暮色渐至的天空,勾了勾嘴角:“早上好。”

    “我明天下午到伦敦,你有空来接我吗?”

    “没有哦。”

    “......好吧,那我来接你吃晚饭。”

    钟意挑眉:“晚饭么,应该也是吃不成的。”

    牧鸿舟顿住,有些惶然地:“怎么了吗,小意,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有啊,”钟意眯了眯眼,“牧鸿舟,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吧?”

    “没有啊。”牧鸿舟很冤枉,他连商业机密都没瞒过钟意,她要是想整他,他能立刻变成穷光蛋。

    “哦,那我问你,你今天下午在哪?”

    牧鸿舟明显迟疑了一下,“我......刚刚爬山去了。”

    “哪座山?”

    牧鸿舟眉尖一蹙,“小意,你......”

    “我在临泉墓园。”钟意娇气地往台阶上一坐,“过来接我。”

    ☆、第 39 章

    牧鸿舟把车开回去, 从山脚一路往回跑, 气喘吁吁地在钟意面前站定, 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她。

    钟意支着下巴都快睡着了,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拿起手机对着他:“五十分钟。”

    牧鸿舟弯下腰, 连人带手机一起摁入怀中。熟悉的香味飘入鼻间, 那种不真实感才一点一点消下去。

    钟意此时正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没有做梦, 刚才那通电话也不是恶作剧。

    刚才电话里钟意说完就挂了, 牧鸿舟下意识地觉得她在整他——她三年都不曾动过回国的念头,怎么这会招呼不打毫无缘故地就回来了?

    可是万一呢?

    哪怕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有万分之一的,牧鸿舟也必将为之不顾一切地回头去追。

    他跑得太急, 出了一顿猛汗, 后背的衣服面料微微湿着贴在皮肤上,隐约勾勒出精瘦流畅的背肌。

    钟意在他怀里闻到了夹杂着一点汗味的清幽冷香,蓬勃又清新。

    他抱得很紧, 钟意的呼吸有些乱,伸手推他:“松开,一身汗味臭死了。”

    “臭吗?”牧鸿舟立刻松开了, 抬起袖子闻了闻,心想应该还好吧。

    钟意扶着台阶扶手往山下走,牧鸿舟跟上去,看见她一瘸一拐地,扶着她说:“......你的脚怎么了?”

    钟意上山走了几千级台阶, 在墓前贵了大半个小时,疼痛刺骨,膝盖被磨得通红,刚才差点站都站不起来。

    她摇头,淡淡道:“没事,坐久了腿麻。”

    牧鸿舟看到她牛仔裤膝盖以下的泥泞痕迹,猜出了大概,走到她前面微微弓下|身,“我背你下去。”

    钟意走了几步确实疼得厉害,就由他背着了。

    她的手不像从前那样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而是有些克制地攀着他的肩膀,脑袋也没有贴着他的后颈扯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若不是手感和从前一样,牧鸿舟几乎要以为自己背着的是另一个人。

    钟意一路上都很沉默。她在钟连海墓前说得太久太多,语言中枢陷入惫怠缓滞期,牧鸿舟叫了她好几遍,她才有些迟钝地应道:“......嗯?”

    “没事,”牧鸿舟笑了笑,“就是叫一叫你,以为你睡着了。”

    “哦。”钟意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说:“没有睡着。”

    牧鸿舟尝试着和她聊天:“怎么想起回国了?”

    天边的一抹残阳仍在顽强地与黑夜厮杀,钟意看得出神,“......陆渐屿明天订婚,邀了我参加。”

    牧鸿舟顿时眸光惨淡,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陆渐屿一个电话就能让钟意回国,而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仍换不来一个点头首肯。

    牧鸿舟勉强勾起一个笑:“今晚想吃什么,以前你经常爱去的那家餐厅推了不少新菜品,原来的招牌也还在......”

    “牧鸿舟。”钟意的脑袋一点一点垂下,轻轻地搭在他的后颈,呼吸和声音都很轻,“我现在很累,不想说话。”

    燥热难耐的夏季,湿润的气息吹拂着牧鸿舟的后颈,他却嗓子发干,在两人身躯相贴的亲密接触中感觉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变凉。

    人很难用爱意去感化另一个人,而冷漠是很容易传染的。因而爱得热烈的那一方注定要被自己灼伤,比如从前的钟意,又比如现在的牧鸿舟。

    陷入爱情中的人并非没有理智,恰恰相反,他们相当清楚自己在爱情里面有多盲目,向着一眼看不到头的终点线奋不顾身。他们很清楚不应该这样做,却潜意识地已经开始这样做。

    牧鸿舟一路沉默着将钟意背下山,打开车门把人抱进后座躺着,往她怀里塞了个抱枕,把她额前散乱的碎发拨开,轻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钟意转身自动调整了一下姿势,脸颊在抱枕上无意识地蹭了蹭,也不知听没听见。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坐在后座沙发上看着他。牧鸿舟把车停到饭店门口,不经意间从后视镜里与钟意四目相对,吓了一跳,“......你醒了?”

    “嗯。”

    “饿了吧?这家水煎rou不错,我们可以尝尝。”

    钟意靠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我要吃麻辣烫。”

    “麻辣烫?”

    钟意指着马路对面,咽了咽口水:“我要吃麻辣烫。”

    牧鸿舟有点为难,向她科普国内最近的食品安全新闻,说麻辣烫嘌呤含量过高,食材都是用防腐剂泡过的。

    “中|国人的胃什么吃不得?”钟意听得不耐烦,伸手去扣车门,“你不去我去,又不用你请客。”

    牧鸿舟立刻倒戈,让她别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