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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量,不知是为了防止他离开还是为安全考虑,从脚步声就能听到他们一直在巡逻,这次别说逃出去了,他怀疑只是想走出门都很困难。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屋内的油灯已经燃尽,这个时候是漆黑一片的,不过因为傅辰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外面人只以为傅辰还在昏睡。 “我只是进去看望一下傅先生,这都不能通融?”那人正是被傅辰刺伤的景逸。 “殿下有令,除了他与梁太医外,任何人都不能入内。”瑞王亲卫兵只听从瑞王一人号令。 傅辰借住室内的的昏暗看向光亮的外头,月光洒在那人如玉容颜上,傅辰对于美丑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意识,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这人的模样大约能够上一个绝世美男子的称号。他是记得此人的,是他刚醒来时坐在床边的那位,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判断错误,也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那人只是纠缠了一会,就放弃离开了,瑞王军始终没有给他进来的机会。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想面对此人,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哪怕这人看上去那么无害。 暗幕之下,老吕终于赶到了扉卿藏身之处。 可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护卫还在那儿,他急匆匆的拉住其中一人,“扉大人呢?” 见到是老吕,护卫道:“大人说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到李遇大人了,他现在必须去找让他还魂之人。” “什么,怎么偏偏是现在!?”他知道扉大人的身体快油灯枯竭,可没想到那么快,“什么时候走的?” “两天前。” 走那么久了?老吕举棋不定,如果要追的话势必赶不回宝宣城,而现在他还不清楚吕尚有没有完成主公的计划,但如果不追上扉大人,那之前花费的时间可不就浪费了,再说七杀的身份如此重要,错过这次又有什么时候才能追捕。 “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打算现在就追过去。 卫兵指了一个方向,老吕策马奔去。 . 邺城港口 邵安麟站在船上,握住手中的信鸽,取出信件,是母妃寄来的,每月一封,述说着宫内宫外事。自从他六年前从海寇手中脱险,就决心整顿港口贸易,打开大晋的海禁,这么多年来有晋成帝的支持,他在北部港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几年前母妃命在旦夕时,他偷偷回过一次皇宫,见到了为救一个宠妃深受重伤的母妃,像个纸片般躺在床上,没有一点重量。 “母妃,您这么做想过儿子与jiejie吗,为了让父皇高兴您真的值得吗……”他知道自从救下梅妃,母妃就成了皇贵妃,掌管宫务,可得到的却是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寿命也将大大锐减。 从小他都以为自己母妃是个极为理智聪慧的女子,至少不会为了父皇如此不顾性命。 穆君凝满脸灰白,看着一双儿女,泪水滑落,闭目不言。 邵安麟观察入微,他发现其中有些蹊跷,却想不明白是什么,哪怕问jiejie咏乐也同样闭口不言,就像在捂着什么惊天秘密般。 上个月,父皇密诏他回京,他发现父皇真的老了,鬓角掺杂着银丝,眼角也有些下垂,脸色却是过于红润,这样的模样是不合常理的,听说是吃了国师留下的仙丹,想到自己那师傅,邵安麟不由冷笑了。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会让他憎恨的,不外乎这位师傅了。 他随着父皇来到了御书房,在他面前摆着两份诏书,誉黄的与应劭,誉黄诏书用来传位,上面写的正是他的名字,心狠狠一跳,多年夙愿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摆在他面前。 虽然心中已有预感,邵安麟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父皇,大晋不能没有您!儿臣不能接。” 晋成帝压了压手,阻止邵安麟推辞的话,“父皇从你们小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你懂的如何展现自己的优秀又不让你的其他兄弟警惕,还能兄友弟恭从不怨怼他们,给你的差事也都办的很好。你无论在出生、能力、手段都是最适合的,也是朕最看好的孩子,这些年朕虽宠着老大老二,但对你也从未疏忽过,老二朕对他太失望,老大过于狂妄,老九虽聪明却难免骄傲且过于狠毒,老七……这孩子,朕只希望他做个闲散王爷,一生无忧。”想到老七的出生,晋成帝喟叹一声。 邵安麟目光闪了闪,万万没想到晋成帝会忽然提到老七这个如同隐形的皇子。 邵安麟没有插嘴,他清楚这时候父皇要的不是回答。 “朕只希望,将来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你都要善待你的兄弟,他们无论做了什么都与你血脉相连!若真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也、放过他们一马!”晋成帝想到一开始老大老二为了明争暗斗,让整个朝堂乌烟瘴气就算了,后来老二还涉嫌勾结外敌,然后老大和老九又对上了,无端端又扯进了其他皇子。 才不久前就得到老大差点在沙漠中害死老七,晋成帝气得拍着桌案,胡子快要飞起,“他们以为朕没看到吗,还没死就一个个惦记着皇位了!朕不能让这江山毁在那群不忠不孝的孽障手中!!”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晋成帝因为太过激动,噗地咳出了一口血,喷在奏折上,里头还夹杂着血块。 安忠海接过明黄帕子的时候,战战兢兢叠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日子,陛下疯狂的食用丹药,虽然面色红润,但已显出病入膏肓之态,陛下始终没有听从梁太医的忠告,追求那长生只到。 “父皇!”见晋成帝吐血,邵安麟也意识到父皇恐怕时日不久了,着急站了起来。 “先看看这个。”指了那份应劭诏书。 邵安麟知道这一般是对下一任帝王的约束,里面都会写一些最为紧要的事,然后由最信任的近臣保管,如果新帝做了什么违背诏书的事,近臣就会将这份应劭诏书公布。 邵安麟做了无数可能性,都没想到里面的要求只有一条,善待瑞王,保其终身…… “朕知你不同于常人,无论是让你主动担当国师的弟子,还是让待在北部不回京城,是为何朕也能猜到一二,你很好,一直很好,你母妃将你教的非常优秀。”说着,晋成帝将镇北军符交于邵安麟,代表着四分之一的兵力,又取回了两份诏书,交于近侍妥善保管,居高临下看着邵安麟,“皇三子安亲王,邵安麟,你能做到朕嘱托你的事吗?” “儿臣……能!”邵安麟伏在地上。 在临行前,晋成帝又喊住了邵安麟,“你……母妃可还好?” “母妃一切都好。” 晋成帝苍老了许多,背也佝偻了一些,“这辈子,是朕对不起她。” 这些年,他不断给穆君凝权利,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