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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也好偶遇一番成就佳话,本来就熙熙攘攘的街道更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傅辰与诡子下了马车,走的是近道,正要窜出巷子,傅辰定睛一看,“停下。” 这是潇湘馆后门,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有人从里头出来。 那人即便做了乔装改扮,如此低调,傅辰的眼力之观察细节,依然认了出来。 是二皇子邵华阳,在他身边的人是枢密副使,从一品大员。 二皇子被禁在自己府上,居然还有胆子出来,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大罪,抗旨不尊,严重的话丢了性命也未可说,能让他这般冒险出来,是为了什么? 后头诡子等人正在小声说什么,没一会就向傅辰来报,“夙首席问您是否有别的吩咐,他好早作打算。” “让他派人跟着这辆马车,其余武功高强的,随我们一起,太过明显的人还留在原地待命。”傅辰快速下令,太过醒目的自然是指那几位花魁。 “是。” . 和接应的人汇合后,沈骁一路为掩人耳目,花去了不少时间,待夜色暗沉,躲过两次巡使盘查,才来到漓江码头。 码头格外安静,下了马车,沈骁被死士扶下马车,“主公是今日到的?” “主公提前到达栾京,现下在观星楼。” “这里是被临时安排的。”沈骁望着一片黑黢黢的江面,夜色浓稠如墨,无风,无浪,像是隐藏在暴风雨前的平静。 “是的,主公为助您逃脱,将所有艄公、船主、渔家转移。”死士低头报告,这转移当然不是什么温和的办法,也没时间慢慢安排,这些人全被迷晕带去荒郊,明日醒来也不会记得。 “主公可有说什么?” “让您先行离开,再做打算,不可冲动。” 冲动?指的是他出宫前对对方的挑衅吗?他当然要挑衅,这被对方愚弄了一晚,蒋臣竟然提前死去的仇恨,他怎能甘心? 如不是他被晋成帝下狱,定然要手刃此人,将之剥皮断骨。 相信就是他没出去,拿几名死士也不会死守,定然会接到蒋臣最后的暗示,找到犀雀所停之处,将那人击杀。 此时沈骁已然认为傅辰早已成为亡魂。 并不知,那几个死士恰巧被邵华池从中拦下,被迫服毒。他们的确找了傅辰,六人围剿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没有任何人认为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够逃脱。 只要傅辰死了就已去掉这一心腹大患了。 沈骁长吁了一声,回头看向京城方向,有些感慨,远处灯火通明,这繁盛的京城,许久谋划却前功尽弃,怎能不动容。 “若非我大意,岂会造成如今局面,竟还要主公费心思助我离开,十年根基毁于一人之手,我难辞其咎……走吧。” 沈骁走在艞板上的脚步一顿,看向那两个在甲板上的死士,又猛然望四周扫视,殷红的双眸像是烧着了,“等等,有东西落于车中,你替我取来。” 有埋伏…… 沈骁已无暇分析是谁提前做下安排,码头的去向是可能性最小的,就凭晋成帝那草包的脑子能猜到?还是凭晋成帝手下那群谋臣,光是时间上就不现实,他们调派人手没那么快,就是来也不会完全不惊动从皇宫到码头这么长一段路。 他从不小看天下人,有能力的不在此处,无能力的接触不到今日之事。能时间候得如此准,又和他有过节的,还能在这几个时辰里就算准了他的动向,并能进行埋伏的,也没几人,究竟是谁? 下了艞板,耳听八方。 “是何方高人,这般藏头露尾有失气节,何不出来见见?” 静悄悄的,一片寂静,好像一切只是沈骁的错觉。 正待继续说的时候,那原本停泊在江岸的船,轻轻摇晃,吱—— 傅辰缓缓从船舱中走出,而这船舱恰恰是方才沈骁上的那条。 沈骁目中闪过一丝错愕,怎可能? 酝酿着暴风雨的双目死死锁住傅辰,在如此围剿下,他居然还没死!? 第72章 几个侍卫将沈骁包围。 嗖! 很轻的一道声音。 金属反射着冷光, 划破长空朝着那刚走出没多远,为沈骁去马车中取物的死士胸口。 死士轰然倒地, 没任何挣扎地躺下。沈骁脸上却不见慌乱, 只有傅辰出现时闪过刹那的震惊,而后就恢复了平静。 “我没死,让沈长史失望了。”傅辰浓密的长睫下包裹着一双冰钻般的黑瞳, 浅浅月光照在他看似柔和的轮廓,隐藏在一片阴影中, 似暗似灭。 如此年轻,深藏后宫中, 让他几乎确定此人非七煞莫属,微敛眼眉,“好手段, 你是如何逃脱的?” “那就说来话长了,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保命之法, 即便是小太监。” “小太监?寻常小太监可没你这飞天遁地的能力, 还是一般的太监能使唤的动这些高手?”指着站在傅辰周遭的诡子诡未等人。 “各为其主罢了。” “你如何确定我不是躲在城中?出城如此多的路, 又是怎么选这里?” “多待一刻便多一刻暴露的机会, 待邑鞍府前来挨家挨户盘查,封锁城门, 想要再出去恐怕就难上加难了。虽然漓江最终汇入海, 途中径流关卡众多,但还有比水路更能隐去踪迹的吗?您故意在其他几个方向命人做了手脚,更是留下还在京中躲藏的蛛丝马迹, 让人认定你还在京中逗留,使搜查陷入困境,致使浪费大量时间,争取出城最快最短的线路。”水路与其他出路相比利隐藏,但多关卡重兵把守,一般人不会选这里驶船出去。特别是水路太明显,必然不会选择。 若沈骁略施小计就来迷惑他们,就更难判断了。 但偏偏,沈骁看准的就是这些人的聪明反被聪明误,难的并不是猜他去哪里,而是在下判断后是否能坚定自己的选择,只要去错了地方,就错失了机会。 “原来如此,没被我迷惑,反倒坚定选择这一条来追我,这份心性或者说这份对自己的判断绝对的自信,甚是难得……你是我沈骁今生第三佩服之人,如不是立场不同,少不得要与你把酒言欢。”沈骁看向傅辰的目光透着可惜、感叹、同病相怜等复杂的情绪。 傅辰想起他的身有残缺,午间对话中更是感觉到沈骁的不甘和憎恨,停滞了一瞬。 “我也有一问,不知道长史可否能解答。” “哦?还有什么事你不能预料的?” “我只是一个小太监,虽为两宫效力,却也只为保命,为何您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能碍着你们什么?这的确是傅辰最为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只有到沈骁这儿才能被解答了,只凭在重华宫中那死士最后的扑杀,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