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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星河一个人有,陈清梦也有。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一顿饭。 吃完饭之后,许星河起身原本想洗碗的,但是一个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拿出手机,刚想挂断的时候,陈清梦在边上说:“你去接电话吧,吃饭的时候都在响,估计是有正事儿找你。” 许星河犹豫了几秒,“你把碗放在那儿,我打完电话就来洗。” “不用。”陈清梦干脆利落地拒绝。 许星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态度强硬:“我洗。” “……” 陈清梦欲言又止地看着许星河。 许星河挑了挑眉。 陈清梦叹了口气,“许总,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洗碗机,我家条件还是可以的,我买得起洗碗机。” “……” 许星河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他的神情有几分狼狈,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他清了清嗓子,“我接电话。” · 等到陈清梦收拾好厨房,许星河的电话依然没有打完。 他坐在阳台处的躺椅上,身形瘦削,白皙的侧脸隔着一扇玻璃门都格外的清晰,他的指尖有惺忪火苗发出幽光,烟雾迷散在空中,瞬间消失。 陈清梦抿了抿唇,问顾星:“困了吗?” 顾星点头:“我想睡觉了,小姨。” “嗯,我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就睡觉好不好?” “谢谢小姨。” 长时间的飞行,顾星确实已经累了,洗澡的时候眼皮子都在打架,陈清梦快速地帮她洗完澡,换好睡衣就把她抱回房间去了。 她在国外受到的教育向来是独立自主的,睡觉也不粘人,都自己睡。 等到顾星睡着了,陈清梦把门关上,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许星河已经挂了电话,背微弓着,双手撑着脸,他整个人浸在夜色中,无人打扰的安静夜晚,身上的担子终于卸下,疲惫与劳累尽现。 陈清梦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迟疑着要不要提醒他,告诉他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吧。按照她之前对他的态度,她确实应该要这么做的。 可是今天的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把他带回了家。 她其实很少带人回家的。房子很容易暴露出一个人的喜好与生活状况,她在外人面前营造出的形象素来都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的金牌经纪人形象,但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内衣,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没有丝毫的形象可言。 私底下的她,和大众面前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进过她家的人屈指可数,都是那种贯穿了小半生的重要朋友和家人。 许星河是特例。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向自己为什么答应许星河答应的这么干脆,事情一牵扯到许星河,她连说服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 而且她还为许星河下厨了。 她刚住进这房子的时候钱伯炀帮了不少的忙,为了答谢他,陈清梦下厨给他做了个简单的三菜一汤,自那之后,钱伯炀念念不忘,只是陈清梦说不给他做菜就是不给他做菜,任他怎么说她都不下厨。 她学做菜是为了让自己吃的开心的,不是为了让别人吃的开心的。 可是在做菜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 ——虽然她很久没有下厨了,但是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吧? ——许星河的口味清淡,她是不是要少放点油盐啊? ——这菜到底是咸了还是不咸啊啊啊啊啊我失去味觉了!!! ——许星河要是觉得不好吃怎么办? ——他敢说不好吃试试!她堂堂金牌经纪人下厨给他做饭,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就……她就……她就骂他! 所以真的没办法,有的人就是让你手足无措的。 事情的发展渐渐地偏离了她的预期,陈清梦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自从家里破产之后,她在国外过的艰辛又艰难,彻底的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做事有详细规划的人。 可现在的一切,都逃离了她的规划。 她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她知道的,面对许星河这样的追求者,有两种解决方案。 一:果断拒绝。 她对待其他的追求者都是这样的。 二:答应他。 陈清梦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钱伯炀说的那句话——要真的喜欢,就在一起试试吧。 可是父母的话又犹言在耳。 她什么时候成为了这样举棋不定的人了? 还不是因为纠结的另一边,是许星河。 陈清梦开始讨厌他了,他一出现,就扰乱了她的人生。 可是仔细想想,当初她的出现,是不是也扰乱了他的人生呢? 这个夜晚注定适合互诉衷肠。 许星河起身,推门进来。 他看到站在客厅里发呆的陈清梦,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在想什么?” 陈清梦回过神,她扯了扯嘴角,挤了个笑出来,“想工作。”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许星河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什么?” 他的身后是一盏地灯,背靠着地灯,温柔灯光笼罩着他,他嘴角挂着微末笑意,笑容浸在温柔光亮里,“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这样笑。” 顿了顿,又补充:“很丑。” 陈清梦:“……” 她白了他一眼,“你很烦。” 许星河:“就烦你。” “……” 气氛瞬间陷入安静。 长长的三人沙发,许星河占了一角,陈清梦坐在另一角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清梦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不是要和我说你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吗,怎么不说了?” “你想从哪一部分听起?” “随便吧,你想到哪些就说哪些。”陈清梦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揶揄他,“不过你这些年应该发生了很多故事吧,一个小时说的完吗?还是说要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可不行,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了。” 似乎是受她影响,他的语调也很散漫:“和你睡一间不就行了么。” “你想得美!”陈清梦抬腿踹了他一脚。 许星河低眉敛目,笑意淡淡,“想想都不可以了吗?” 陈清梦:“不行!” “你挺小气的。”许星河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当初留你在我家住了多少次,礼尚往来,你也应该留我在你家住的。” 提及这档子事,陈清梦的脸微微发红。 她高中的时候胆子也是真的大,竟敢跑到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生家里睡,要不是许星河为人正直,把床让给她、自己睡客厅,她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 陈清梦:“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