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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变故和美梦的破碎让这个瘦弱的女人再也承受不住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对我,那是我亲弟弟啊,他连救都不肯救我,我供他读书,给他买房子,倒头来,三十万,就为了三十万,他恨不得我死透了!” 她现在情绪过于激动,已经不合适任何商谈,郑绍礼看了助理一眼,助理了解的带人把张小花带下去冷静一下。 郑绍礼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从前他做局,从不会觉得疲惫,反而乐在其中,乐意看到他想要的悲惨结局,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闹剧,和张小花歇斯底里的模样,竟然从心底感到一丝疲累。 助理悄声走了进来,郑绍礼闭着眼问道,“郑晨那边怎么样。” “已经找人看着他了,他最近似乎跟本地帮派走的很近,还打听您以前在美国的情况,似乎很有些不安分。” 郑绍礼冷哼一声,真不知道该说郑晨愚蠢还是自作聪明,跟帮派混在一起,可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随他。保证他不死就好。” “是。”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郑绍礼,忍不住问道,“郑总,其实您没有必要非要让张小花知道她弟弟的真实面目,她需要钱,只要用钱,照样可以让她为我们办事,为什么……” 郑绍礼看了一眼助理,助理是他回国后,第一个提拔的人,任何方面都做的很好,他需要这样高效率的人才,甚至以后并不仅仅只打算让他做一个助理而已,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了解个大概,包括郑绍礼的家庭。 郑绍礼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往日的他,绝不会管这样的私事,他只需要能够办好‘公事’就OK了。 “她太蠢了,看的人心烦。” 郑绍礼丢下这句话,起身出了会客室。 助理愣了愣,忙大步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花姐抱着个水杯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发着呆,助理走过去,递给她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花姐瞪着那张支票就要撕碎。 郑绍礼点燃一支烟,缓缓道,“你可以撕,不过我劝你想想,你已经将唯一可以赖以生存的店铺卖出去了,身上的钱也全都给了你弟弟,撕了这三十万,你可什么都没有了。” 花姐的手落不下去了,是啊,她还要生存,没有这三十万,她身无分文,根本没办法生存下去,她屈辱的盯着郑绍礼,道,“你又想说什么!” 郑绍礼吐了口烟,冷漠道,“钱是个好东西,你不想要吗?” 花姐一愣。 郑绍礼道,“你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帮我做戏,你弟弟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抛弃你的命,你想活得像个人样,也需要钱,甚至需要更多的钱,现在有这个机会,你可以抛弃以前的生活,重新做人,重新做个有钱人,你不想要吗?” 花姐死死盯着他道,“你想怎么样!” 郑绍礼冷漠道,“我需要一个女人在我父亲身边做他的情妇。”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回去被所有人戳脊梁骨,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钱。” “要么,做我父亲的情妇,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但有钱。” “你可以自己选择。” 花姐震惊的看着眼前冷酷的男人,许久才嘲弄的吐出一句,“你真卑鄙啊。” 郑绍礼耸耸肩,“你可以当做我也是为了钱。” …… 助理把花姐带下去,郑绍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熄灭了烟,走出医院。 刚一出医院大门他就愣住了。 李谦修靠在他的车上双手插着裤兜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一瞬间甚至不敢走近李谦修。 …… 李谦修怅然的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明明手段毒辣,偏偏眼神孤独的神情,可怜又倔强的僵直在那里,像只被主人赶出家门的狗,明明害怕又无助,偏偏独自强撑着不让人发现,让他忍不住的心软。 他平生所有原则,自打认识男人那一刻起,就在不断的降低标准。 他走过去,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你就没话想告诉我吗?” 他知道了! 郑绍礼可以笃定的认知,他听到了自己对花姐说的话。 他会怎么想呢? 为自己的父亲找情妇,这是为人子女能做出来的,最垃圾的手段吧,况且,李谦修无比厌恶小三这个原罪,自己无异在狠狠打他的脸。 自己做这样的事,本就为了报复小三和小三的儿子啊。 郑绍礼握紧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与其说恼羞成怒,不如说恐慌,恐慌李谦修看到了他如此狠毒肮脏的一面,就像将化了脓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他害怕看到李谦修厌恶的眼神。 “我以为……自己能帮到你什么,到头来才发现,你还是原来的你,没什么不一样。也是,毕竟每个人的选择都是自主的,万事都不能强求,也强求不了。” 李谦修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却被郑绍礼拉住。 他挣脱了两下挣不开,那双从来都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逐渐变得冷漠,“小三的儿子手不脏吗,拉着做什么?” 这话像一块尖锐的冰,狠狠的在郑绍礼的心上划了一道口子,疼痛的同时,连心一起冻住了。 连带的,除了刺痛以外,他陡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就像自己期望在李谦修心里的位置变成了奢望。 ‘其实自己对他来说仅仅是条喂过饭的流浪狗而已’。 小柯的话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他说得对,他跟每一条他喂过的流浪狗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也不会存在什么特殊待遇。 究其根本,他的恐慌与委屈,都来自李谦修话里的疏远。 就在他清楚的认知,自己爱上这个人后,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人心中,自己并没有比别人高出多少的待遇。 这股情绪转化为令他无所适从的口不择言的愤怒,“你不也只是把我当没人要的狗吗?狗不脏吗?你又凭什么来招惹?” 凭什么招惹完丢两块rou骨头就又要走掉。 凭什么又要离开他。 李谦修被气了个仰倒,那双眼睛已经不是冷漠了,而是愤怒了,他几乎咬着牙说话,“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老子再招惹你,老子就是狗!” 说罢,他狠狠一甩手,甩开郑绍礼,又踹了他的车一脚,给车门狠踹了个凹块,咒骂了句什么,气冲冲走了。 李谦修真的走了。 他突然没了再倔强的力气,颓然的坐在车旁边的台阶上。 走了,都走了。 到头来还是只剩他一个人。 没有人愿意跟他这个肮脏又卑劣的人在一起,流浪狗终究是流浪狗,喂过了,就算了,谁会把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