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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寒刺骨,不像是佛门弟子,反倒是像是什么妖魔魑魅。陆清匪不知这灵气有什么古怪,不敢和他硬抗,闪身退开,躲到鹤倦归身后。 “我不和你打!”他喊道。 鹤倦归长琴已然在手,挥手轻抚,琴声铮铮如海潮,连绵不绝,迎面朝着那和尚对去。 那和尚道:“你也不和你打,你让我杀了你身后那人,我便走。” 陆清匪搂住鹤倦归的腰,大叫:“恩人救我!” 鹤倦归并不与那人说话,只是手中琴音不断,攻势凛冽。 那和尚虽然修为雄厚,不知为何却始终不敢上前来与他们二人对战,只左右腾挪躲避那琴音攻击。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若是非要护他,便来一起尝尝这燎原火的滋味,在地狱里做一对亡命鸳鸯罢!”光头和尚手中显出一柄金色禅杖来,宝光四溢,绝非凡品,他将那禅杖对着地面重重一击。 登时听得一声巨响,地面上显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来,地崩山裂,尘土飞扬。 陆清匪心里尚在疑惑,原来这人使得不是什么燎原火,而是裂地术?便觉身下一陷,自个也从那窟窿中掉了下去。他一开始觉浑身火热,好似身边有无数火焰灼烧。片刻之后便觉有一只手揽住自己的腰,将他护进怀中,将火焰挡在外面。 他知道是鹤倦归,提着的心便放下来。 二人随着那堆土石坠落,原来这地底下竟然别有洞天,里面是个巨大的洞窟。怨不得被那和尚用禅杖一敲便裂开了。 陆清匪咳嗽几声,伸手撑住鹤倦归的肩头,从漫天烟尘里抬起头来,便见眼前出现了一群人。 这两帮人相对而站,都是怒目圆睁,剑拔弩张,好似马上就要打起来一般。而他们从上面掉落,正凑巧落在这群人中间,鹤倦归方才腰带被扯开,后来衣衫又被那燎原火烧灼,此时二人具是衣衫不整,引人误解。只听左边那群人里面有人大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秘境之中,你二人竟然行此苟且不堪之事!真是给我们修真界丢脸。” 忽然间烟尘又起,从上面掉下一个人,上衣褴褛,支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撑着禅杖站起身来。 那人大惊,“原来还有个和尚!” 千斛明珠未觉多(十六) 陆清匪被看得脸红,转头就在鹤倦归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怎么,你们羡慕我有道侣,你们没有?” 鹤倦归无奈一笑,取出衣服盖在陆清匪身上。右边那群人里走出一个黑衣女子,束带挽发,凌眉凤眼,眉眼间竟然和鹤倦归有三分相似。 鹤倦归望向她,眼神深深,罢了垂下眼。“师姐。” 女子怒道:“喊什么师姐,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jiejie!你不喊他父亲也就罢了,连我这个jiejie也不认了吗?” 鹤倦归嘴唇嗫嚅一下,叹了口气,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左边那群人中也走出一个枯瘦男子,高眉圆眼,下巴留须。刚才开口说话的也正是他。 “哼,我道是哪家的小辈如此不知礼节,原来是明乌山的人,这就怪不得了。” 他言语讥讽,满是不屑一顾之意。 “是与不是,论不到你们紫薇阁来管教。”黑衣女子手中匕首握紧,看也没看他。 陆清匪从鹤倦归的怀里跳下来,欲要起身,便觉手下好像握住了什么坚硬之物。他顺手一拔,登时一道凛凛剑气铺面而来。 锐不可当,寒气逼人。 “好剑!”他称赞一声,转而望向周围众人。 “这是谁的剑?” 耳侧忽然风声乍起,一面铁骨扇迎面而来,冲他握剑的右手而去。 陆清匪身子往后一仰,但是一柄匕首来势更快,如闪亮流星一般直直打在那铁扇上。 黑衣女子紧跟在那匕首之后,此时已经护在陆、鹤二人身前。匕首在空中一转,灵气涌动,击向来人脖颈。 “薛无衣,你做人怎可这般阴险无耻!我们刚刚已经商议好,若是谁拔出了这仙剑,那这剑就归谁所有。怎么,如今便不做数了吗?” 薛无衣连忙收扇后撤,却还是来不及,下颚被她的匕首上裹挟的灵气划了一道伤口,汩汩地流出血来。他捂住下巴。“你们明乌山的人卑鄙狡诈,这剑,我们紫薇阁尚且一人未试,便被你们拔了去。你们定然是安排好了的!” 黑衣女子低喝一声,身后一群人登时都怒目圆睁跳上前来,护在陆清匪身后。 陆清匪握着剑一脸懵逼。 他真的,只是顺手扶了扶啊!怎么就感觉自己搞了个大新闻? 紫薇阁一方见到已然无利可图,这才慢慢退去。 黑衣女子放松下来,手上匕首在空中打了个转,上下打量了陆清匪几眼。 “我之前与你说过我师出明乌山,这是我的同门师姐鹤厌初。”鹤倦归向着陆清匪介绍道。 “所以,你就是我弟弟的道侣了?” 鹤倦归揉了揉额头。“并不是……” “jiejie好。”陆清匪寻思了一下,窥着鹤厌初的神色喊道。 鹤厌初爽快地应了一声,将手上的匕首丢过去。 “见面礼。” 陆清匪差点被这还沾着血的见面礼戳到,好在那匕首未带灵气。他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握着剑,很是茫然地看着这姐弟两人。 鹤倦归叹了口气,替陆清匪将凌乱的衣衫整好“我们并未行过道侣之礼,算不上真正的道侣。” 鹤厌初:“所以?” 鹤倦归道:“我正打算带他回明乌山,见过掌门和各位长老。如此才算是圆了道侣之礼。” 陆清匪听得纠结,却又不好开口。可要是他跟着鹤倦归回了明乌山,真的结成了道侣,灵魂印刻,彼此相知,那还怎么跑?到时候被鹤倦归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还不得生吃活剥了他! 他悚然一惊,浑身一抖,软绵绵靠在鹤倦归身上撒娇。 “倦归我困了,这里人好多,好闷呀~” 人群轰然一声散开,陆清匪握着手上的剑,挥了挥。 这剑不长,只是一把短剑,只有两尺多长。但是寒光粼粼,剑气凛然,稍稍靠近些,便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