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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办事更费劲。各部门的人不一定互相认识,他们把规划、地矿、征地拆迁几个部门全打听了一遍,都没人认识立春。 林予有些动摇了:“哥,会不会他没在这儿工作?” “监察大队和下面的土地整治中心还没找,再看看吧。”萧泽也问得烦了,走出大楼点了支烟。刚呼出一口烟雾,看见了一个熟人从驶入的车上下来。 对方也看见他了,快步上了台阶,率先伸出右手:“萧队?我还以为看错了,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有工作安排吗?” 萧泽跟对方握手:“自己过来转转。”他又瞄了眼那辆车,级别不同,配的车也不同,“得叫你刘主任了,恭喜。” “我就是走运,前阵子有个工程出了点问题,张主任进去了,只好我顶上。”刘主任降低了些音量,说完又笑起来,“没工作安排的话时间就富裕了,上次匆忙没吃好,今天晚上咱们坐坐。” 又聊了几句,萧泽还没忘来意:“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立春的?” 林予一直在他身后,听见问便靠近了一点,甚至呼吸都隔着衣服拂到了肩上,暖乎乎的。刘主任顿了两三秒,反问:“你怎么认识他,他早就从技术岗调到整治中心了,基本不在这儿办公。” 萧泽不回答对方的问题:“现在还在整治中心?行,谢谢你,晚上再聚,你先忙。” 他意思明显,说完就准备走了,林予跟着他下了几级台阶,忽然又被刘主任叫住。停下回头,见对方支支吾吾的,他问:“是不是还有事儿?” 刘主任踌躇半响:“立春去年冬天已经没了。” 又补充一句:“就是从这栋楼跳下来的。” 第10章 红拂夜奔 林予情不自禁地抬头望了一眼面前这栋楼,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活人从上面跳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他仍站在台阶上,想到脚下的台阶可能曾被鲜血洗刷过,就觉得一阵心慌。 他忍不住伸手抓萧泽的衣角,像是求助:“哥……” 萧泽从没见过立春,也没见过那两晚来书店的男人,此时听见对方已经去世的消息难免震惊。他握住林予的手腕,但始终看着刘主任,冷静地说:“那你先忙,晚上咱们喝一杯。” 一路下台阶、走出国土局的大门、过马路,直到吉普车跟前,萧泽一直握着林予的手腕。他感觉得到林予在发抖,虽然似有似无。 “哥,我难受。”林予的一双眼睛透着呆滞,目光飘忽不定,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他最后抬头对上萧泽的眼睛,才终于安定下来,“第一次是立冬陪着小花奶奶,第二次是立春,晚上的人不知道是立冬还是立春。但是现在确定立春已经死了,那之前的人都是立冬?” 萧泽被他绕得头疼,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副驾驶:“先找住的地方,别絮叨了。”说完见他像霜打的茄子那么蔫儿,于是车门关上前伸手摸了把他的头发。 开车在县城里找了家酒店,林予打进门后就蜷腿窝在沙发上愣神,怎么也捋不清楚。因为哪种思路都有难以解开的疑点。 萧泽本来只是闲着无聊陪孩子玩儿,结果忽然碰上了死人,这下也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刘主任谈起立春时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提起陈风时的王老师。 “林予,别闷头琢磨了。”萧泽坐在茶几上,正对着窝在沙发上啃指甲的林予,“你把这件事详细地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 林予把沾了口水的手指放下,回忆着说:“小花奶奶两次来算命的事你已经知道了,那我讲在书店发生的事。立冬和小花奶奶第一次去算命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了那个男人来书店,但是他没理我,转一圈就走了。第二次是妖娆哥来的那晚,我又看见他,还跟他说话,但是他逃跑了。” 萧泽说:“立春已经死了,那个人只能是立冬。小花奶奶应该还不知情,第二次去算命的立春应该也是立冬假扮的,估计是怕老太太伤心。” 林予反驳道:“可如果是立冬假扮的立春,第一晚就有不在场证明,小花奶奶说他那晚一直在家。而且既然都见过我了,没道理看见我像不认识一样,还落荒而逃。” 萧泽也疑惑起来:“确定?” “确定。”林予心烦地捂住脸搓了搓,“第一次我就算出来他们家里出事了,第二次给立冬看面相,又算出来兄弟出事,说明我根本没错。” 他从手指的缝隙间看萧泽:“哥,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萧泽也看他:“说。” “或许,”林予小声说,“去书店的,是立春。” 萧泽皱眉:“别扯淡,立春都死了,去的是鬼啊?” 这话说完,林予没应,只静静地盯着对方。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当每条路都走不通,只剩一条幽幽小径,那多不愿相信,也只能试着走一走。 萧泽忍不住伸手掐住林予的脸蛋儿:“你他妈上过学没有?传播封建迷信就算了,还想得出遇见鬼这种破招儿?你要是中邪了,我给你把邪性打出来。” 林予急忙捂脸:“疼!疼!你又没见过鬼,怎么知道没有啊。我身怀百技其中一技就是‘天眼’,我不是凡人……” “我看你够烦人了。”萧泽头一回听说什么狗屁天眼,“你他妈不是凡人难道是二郎神?” 林予被呲儿了一通,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完全没底。他潇洒了十七年,看过风水掌过大运,说和过天蝎座和狮子座,见过家破人亡的落魄老头,也遇过中了彩票的半吊子,真的没见过鬼。 鬼耶,说出来谁他妈相信啊。 “哥,那咱们怎么办啊?”林予叹口气,像软骨动物一样歪倒,“我本来想弄清楚以后找小花奶奶说清楚,证明我没算错,可是现在这情况……还是算了吧。” 萧泽看了眼手表:“晚上和刘主任吃饭,跟他打听打听,明天去立春住的地方找找,问问街坊四邻他们家的情况。” “嗯。”林予又骨碌起来,前倾一些看着萧泽,“哥,你再摸一下我的头。” 萧泽不动:“为什么?” “那我就静心了,我睡一觉。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慌,上车以后你摸了我一下就好了。”林予倾斜得更加厉害,把脑袋伸到了萧泽的胸前,“哥,摸摸我后脑勺。” 萧泽见过伸手主动邀握的,也见过靠近索吻的,头一回见杵着颗脑袋让别人摸的。他盯着林予的发旋,盯了片刻又移开目光,把人一推站起身:“要摸自己摸,没那个工夫。” 林予仰靠在沙发背上,目送萧泽的背影进了里间,久久还没反应过来。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心说这人真是温情不了三分钟。 在酒店消磨了一下午,晚上去和刘主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