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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路尽头,才扬尘而去。 别墅区里。 容枝走到门口,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将钥匙挨到门锁,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她回头,想不到这人出现在这里,皱起眉头,有几分不耐烦。 然而下一秒,失去知觉。 …… 红灯。 比起过来的时候,车里安静到诡异。静谧中,手机震动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傅柏看了一眼。 在副驾驶座上,是容枝坐过的地方,她下车的时候或许忘记拿了。 动人家手机不好…… 傅柏犹豫两分,还是拿起来。 反正也没有人,就看一眼而已。 容枝手机没有设置密码,他拿起来就直接看见来电提醒,上面显示着名字, 【贺陵】 …… 傅柏想想,没接。 间隙里,伸手滑动通讯录,F开头,写了一个傅原,以及,傅总。 傅总扔了电话。 然而电话不休止,一个接连一个,对面像是紧迫不舍的雄狮。 傅柏眉头皱了皱,在第三个电话响起时,滑动屏幕按通了。 “她手机——” 贺陵声音急切,似乎没听她的话,直接问,“你现在在哪里?别回别墅,遇见沈时的车赶紧走,去人多的地方,发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 “你说什么?” “……傅柏?容枝现在在哪里!”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傅柏没有理会,直接追问。 贺陵沉默了两秒,声音很冷,“沈时那了状况,程家的报告被他截了,程景安打电话给我,说他拿着报告就走,看上去,是找容枝的,他那种人,我担心——” 贺陵没有说下去。 傅柏却明白。 沈时那种人,那样的变/态,说鱼死网破不够好听,但他很有可能,强迫殉情,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多年所求,原来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 想着结局。 傅柏眉头紧皱,摁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青筋突显,下一秒,猛地转动方向盘,气势汹汹,扬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勤奋了。 ☆、48 容枝醒来时, 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转动眼眸往旁边看, 隐约能看到,是厚重窗帘遮挡住所有光明, 天明还是夜幕都无法分辨。 幽寂, 窒息,黑暗笼罩整个房间, 寂静到呼吸都近在耳边。 她有一些怕黑,尤其是黑夜的寂静。 很少人知道。而沈时不属于很少人。 容枝坐直身体, 手指紧紧捏住身下绸被, 勉强维持声音平稳。 “沈时,你出来。” 她冲着黑暗边缘说,声音很轻。 她能记起自己昏迷前最后见到的人,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 但可以确定, 那个人一定就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毕竟,守在别墅区, 想方设法带她过来, 如果没有任何举动, 那沈时就不叫沈时。 果然,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阴沉的,在黑暗里,更像魔鬼的呼吸。接着就听见脚步声,以及沈时冷寂的嗓音, 似乎缠蜷。 “不愧是我的枝枝。” 容枝心尖泛了点恶心,但她了解沈时,这种变/态,越给他情绪越兴奋。 她垂眼,冷冷淡淡的,“带我过来做什么?” “做//爱。” 沈时走到她面前。 对容枝而言,这样的黑暗并不少见,沈时有点儿怪癖,很喜欢制造人工黑夜。刚到他身边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看不见太阳,久而久之,容枝可以在黑暗里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于看不见他的脸,也可以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以前作为情人,她会小心翼翼维护他的情绪,至于现在,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想知道沈时又想做什么。 沈时不说,她就知道追问没有用,只能随机应变。 容枝笑容三分讥诮,“不是做//爱,是强//jian。” “是吗?” 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意味不明,说完就将手伸过来,指尖冰凉,覆在容枝肩上,是那种被魔鬼缠上的,说不出来恶感觉。 容枝拧了拧眉,肩膀往后退,连带着身体都往后。 沈时却不退让。 他如同老鹰捉小鸡,擒住容枝的肩膀,拇指强硬扣住她的锁骨,使劲一握,容枝整个人便又移到他的面前。 再次伸手可及,近无可近。 寂静的人造夜幕,彼此呼吸交缠,本该是最亲密的距离。但氛围很奇怪,容枝也非常难受,他特别用力,容枝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要被摁下去,那是一种,无法对抗的力量。 她抬头看过去,想说什么,却撞进一对眼眸。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在黑暗中,她都可以看清沈时眸光里,浓烈的、深沉的、难以压制的情愫,毁灭一切、燃尽一切的拒绝,以及,悲伤。 是的,确实是悲伤。 而且还是那样浓郁、无法言说的悲伤。 容枝搞不懂,也不想去探究。 她只是忽然想到,很多年前她在学校见到沈时的第一眼,他眼底也是这样浓郁的悲伤。那时候的她,是青春少女,过往多磋磨,却仍旧期待未来。因此,那样的悲伤,即便后来再也没从沈时眼中看到,她也一直没有忘记。 最初,沈时还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是天之骄子、千千万万人羡艳的对象。那时候她也会好奇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悲伤,是不是为情所伤,跟恋爱或者偶像剧一样吗。 而如今,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特别此时。 沈时擒住她肩膀,似笑非笑地,声音散漫,却又坚定,在她耳边说话。 “那就算强/jian吧,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容枝是真觉得,沈时这个人,已经自私到恶心的境地。只可惜她出门没有带刀,不然现在一定不会吝啬捅到他心尖。 离开沈时以后,或者是程阮动手以后,她就越来越觉得这些事情没必要忍耐。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她身后没有人,她离得开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离不开他,比起沈时这样的贵家子弟,她更有决然的权利。 “随你,反正被狗咬了也不能咬回去。” 容枝感觉到沈时动作微有一顿。 但下一秒,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落在她眉间,覆在她眼上,狠厉却又小心翼翼,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倾注袒露爱意。 是的,袒露。 之前,即便在那条黑暗小路上,他鲜血淋漓站在她面前时,也没有这样的爱意。也许有爱,但他没有表达,被他自己紧紧覆盖,用谎言、借口去覆盖。 那时候,他看上去是失去一个玩具,亦或是,发现一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