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打手
今天不打手
沈晋将怀中人稳稳放在榻上,看她有些不安神情,耐心问道,“又和谁闹脾气了?” 苏晓手中绞着衣带,低头道,“是乐师太严格了,我不喜欢,她还说……”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看着我的眼睛说。” 苏晓看着那双深谭一样的眸子多了一分冷色,不由得满眼多了几分委屈。 “她还说我弹成这样,是令殿下蒙羞,我顶撞了两句,她回乐坊便谱了曲子嘲笑我。” 她眼中雾气更深,明明,这琴不是她愿意学的,是沈晋逼她学的。 皇后催沈晋娶妻催得紧,沈晋提出要纳苏晓为王妃,皇后却不肯松口。 近日皇后寿辰,此番携苏晓赴寿宴,在席间献上一曲,一来为了表表孝心,二来也向皇后引荐苏晓,这是他陈王心中的王妃人选。 皇后有一向爱好古琴,所以他才让苏晓日日苦练古琴。 苏晓带着哭腔继续道,“卿不见李夫人白发生,颜色如何求恩恒,再不得昭阳日影升。这就是她写的新曲词,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谱这样的词,我就当面和她对质。” 沈晋摸了摸她发顶,顺着她道,“然后就吵起来,摔了琴,砸了瓷器,老死也不相往来。” 苏晓点点头,扑在他身上,她说的是实话,但也有几分心虚,毕竟她是打心眼里不想学琴。 倒不是一天练两个时辰枯燥劳累,而是因为她生怕寿宴上真的被皇后看中,选为陈王妃,玉带金册,名字被写在皇家族谱上,她就再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沈晋轻轻抚她后背,看她委屈的模样,轻声安抚道,“我知道,等明日我自会追查,不会让晓晓白受欺负。” 又把怀中的小姑娘捞出来,笑道,“既然琴摔坏了,书又背得怎么样?” 苏晓没提防他一回来就查问功课,想接着才刚的委屈耍赖,但眨眨眼,方才眼眶中的温热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好先表明态度,“我早都背完了,只是怕许久没看,记不清了。” 沈晋起身到案上取了书卷,闻言轻笑一声,“没关系,记得多少便背多少。” 随意抽一卷书正是诗经,便悠悠然靠在榻上念道,“东方之日一篇,背给我听。” 第一首便抽便抽中她不熟的篇目,她局促起来,拖延道,“东方之日……,我……我好像有点忘了,殿下再提点我一句吧。” 看她盈盈秋波,沈晋不由得心软,便轻叹一口气道,“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下一句是什么?” 苏晓皱眉想了片刻,搜肠刮肚也没有结果,“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 偷瞄一眼沈晋逐渐阴沉的脸色,沉睡许久的记忆忽然被唤醒,脑海里涌出一句诗,也不顾不上对不对便匆匆出口。 “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苏晓看见沈晋一笑,便松口气,却看沈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晓晓,背得很好。” 苏晓琢磨不出来沈晋怎么降低了标准,但旋即乖巧接下了称赞,弯唇笑道,“还好还好。” 沈晋收敛起笑意,眸色冷上几分,“真不知道自己背成什么样子么?好不容易想起来一句,还是错的。” 苏晓不死心地分辨道,“我刚开始背得很熟,只是还没来得及温习。” 沈晋合上书卷,“只怕是不知道我提前回来,还没来得及背吧。” 看沈晋起身要找什么,苏晓忙凑过去,牵住他衣带撒娇道,“殿下怎么不信我?” 沈晋握住她的手,看她明澈的眼睛,确实分辨不出来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那便再考你三篇,如果晓晓会,方才的诗便一笔勾销,如果不会,那挨三倍的罚。” 他看着苏晓眼睛,含笑道,“晓晓愿意赌么?” 苏晓一愣,她对那些书实在不感兴趣,如果沈晋一心想让她读,她根本不会去碰。 她也确实是等着他回来日期前几天,打算挑灯夜背,所以这几卷书,只记了个大概,根本没把握背下来随机的三篇。 她抿了抿嘴,只好认命地松了手。 沈晋向匣中寻戒尺不见,又把目光落在苏晓身上。 戒尺就是被她藏起来了,但也不好意思承认这么幼稚的事情,便无辜地摇摇头。 沈晋便向帘外吩咐道,“衔珠,寻几根藤条来。” 苏晓闻言忽地抬起头,“不要!” 两年前她在后厨玩,不小心带起来火苗,险些烧了半个厨房,沈晋看她灰头土脸的模样,一时后怕,捆住她手脚,打了一百藤条,打到她没力气求饶。 藤条掀开皮rou的痛感还停留在记忆里,她当时三天都没下来床,听到藤条就害怕,看见火也不敢再轻易靠近。 她说也也带上了哭腔,拽住沈晋的袖子道,“不要用藤条,戒尺在柜子最下面的格子里!” 沈晋没多追究,挥手让帘子后绰约人影退下。 “晓晓几岁了,还藏东西呀?”好笑大过好气,他柔声取笑道。 苏晓瓮声瓮气地解释道,“我才没有故意藏,当时嫌它碍眼,就收起来了……”说着伸出手,手心向上,微微发颤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责罚。 取来戒尺,沈晋看她倒是乖觉,戒尺在她掌心点了点,“今日不打你手,留着明日练琴,换一个地方。” 说完,转身坐到榻上,“过来。” 苏晓低着头一步步过去,直挺挺跪在榻上。 沈晋看她视死如归的神情,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问,苏晓便开口道,“殿下轻点。” 原来憋了半天的是求饶,沈晋不置可否,轻轻从肩一直抚上她腰身,算是安抚她,“晓晓总是受罚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衣裙被解开,身后骤然被暴露在空气当中,有些冷,但很快,温度很低的戒尺就落在她身上。 “啊!”没提防的责罚猝不及防地落下,她惊叫出声,脚趾也蜷缩起来,浑身绷紧。 不冷了,留下一道热辣辣的疼。 紧接着下一道戒尺也狠狠地落在方才击责打的地方,白玉一样肌肤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 “啊好痛!”苏晓从来就怕疼,不耐打,已经哭出了声,知道他规矩多,乱动怕是要加数目,就紧紧攥住手下的绸缎被。 “啪啪啪啪!”几道戒尺接连落下,白软的臀rou被打得变形,染上一层浅粉。 “我错了,好疼,啊啊,好疼!”但沈晋并未因为她的哭喊而停下,苏晓被身后的痛处折磨得大脑空白,只是一味地认错。 “放松。”沈晋看她紧绷着,怕打怀了她,轻轻用戒尺去敲她臀尖 冰凉的戒尺点在guntang的臀rou上,她浑身一颤,苏晓被打得脑袋空空,听到什么便做什么,呜呜咽咽地放松了身子。 “啪!” 戒尺猝然而下,放松了的身子把疼痛放大了几倍,她猛地一抖,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