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画春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8

    唇准确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他们坐在屋顶上,并不敢太出格,一触既分。

    明明只是一瞬,两个人都觉得心快跳出来了。

    田幼薇伸手摸脸,guntangguntang的,她想假装矜持骂他一句,没想着开口就笑了:“你好讨厌……”

    邵璟将她的手拉起放在唇边贴着,低声轻笑:“不要无关的人,我再和你赵监官的事?”

    田幼薇靠在他肩上:“嗯。”

    “他就是那个送我到明州的人。”

    田幼薇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

    当初邵璟和她,他的和尚师父过世以后,是一位很凶的大叔一路将他送到明州。

    据这人待他很不好,经常打骂,还让他忍饥受冻。

    将邵璟送交田父之后,此人便失去了消息。

    她一直以为这人离开明州了,没成想不但留在明州,还成了市舶司的监官,这可真是……

    邵璟道:“他就是那个性格,和我分开之后,其实一直都留在明州,他应该是那一系的人,所以很容易混进了市舶司。之前做点检,专门负责清点验查船货……”

    点检这活儿,虽然只是个吏,却是个肥缺,很有权势,因为根据本朝律法,海船入港出港都是要经过点验的。

    进港船舶,珍稀贵物必须先由朝廷抽分,再博买,抽足税钱后,余下的才能交由私人买卖。

    出港船舶,则是不许夹带例如象牙、玛瑙、珊瑚、乳香等珍贵物品,兵器、以及制造兵器的材料、铜钱等违禁物品出海。

    不论来的去的,都得先申报物品、人员,再由市舶司派茹验,验明之后,才能继续下一步。

    点验的人只要稍许让手,海商就能多获利。

    赵禄得了这个职务,那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前世,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一直都在市舶司的,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他被人不明不白地杀死扔在海里,泡了十多才找到尸首。

    所以这一次,我早早就找到了他,我不想让他死,我总觉得如果他能一直活着,并且起到更大的作用,对你我是有好处的。”

    邵璟和田幼薇着他第一次和赵禄联系的事:“还记得咱们来明州,通过吴七爷买铺子租铺子的事吗?陈管事是吴七爷手下的人,这人心眼多,不是个好东西,但真能干,我就想了个法子收拾他……”

    邵璟把他让陈管事给赵禄送信,让陈管事别私下拆信,不然一定会挨打的事了。

    “我早知道陈管事一定会拆信,因为他会想,一个从乡下来的毛孩子,凭什么认识赵点检啊,他得抓住机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回去给吴七爷汇报,再立一功。

    我呢,写的信是藏头的,乍一看没啥事,连接起来就是告诉赵点检,我是谁,让他把这个坏东西狠狠揍一顿,不揍哭不算完。”

    邵璟想起陈管事当时懵呆又委屈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

    田幼薇很无语:“你这心眼真和筛子一样多,我以后得心着你,省得哪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

    邵璟沉默片刻,沉声道:“你放心,如果你哪看我厌烦了,不喜欢我了,还和从前一样,明着和我,我净身出户。”

    “……”田幼薇被他勾起从前的记忆,忍不住酸酸的,用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和你开玩笑的。”

    邵璟嗅着她的发香,仰头看着星空,眼里星河璀璨。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拼命挣出一条生路来,为了阿薇,为了田家,也是为了他自己,还有譬如杨监窑官、赵禄这样的人,他想要他们都好好活着。

    又过了两日,赵监官使人悄悄送了信来,是混图罗的事已经上报给朝廷,市舶司这就要派人过来清点混图罗的财产,并且将会与邵璟协商一些事。

    到了下午,余舶干果然带了两名吏过来,各种刁难折腾,邵璟不慌不忙应对得衣无缝。

    余舶干拿他没办法,索性道:“这么多人为这事儿忙碌,总得给些必要的费用吧?”

    ☆、第272章 太天真了

    “当然有必要,不知大人以为多少比较合适?”

    邵璟不是不通世情的毛孩子,知道要朝廷的人出面办事,提供必要的开支是合理的。

    但这种开支,分为合理与不合理,譬如余舶干这种心怀叵测的人,一开始就不能给太多,必须装作很气才校

    余舶干狮子大开口:“从此处去往临安,路费、食宿必不可少,入京以后拜望上峰、打通关系又有不少人情支出,之后朝廷要安排专人处理此事,还得给人路费、食宿,以及安家费用等等……怎么着,也不能少下几万两银子吧?”

    “这么多!”邵璟夸张地惊叫起来:“那不行,那不行,传到外头人家一定以为是我私吞了这钱,名声受损,我断然活不成了!”

    余舶干很生气:“这是合理支出,怎么就是私吞呢?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邵璟寸步不让,“我要见提举大人!不然我自己走这一趟好了!”

    眼看二人又要起纷争,田幼薇适时出来调解:“余大人见谅,我家阿璟生来倔强不通庶务,您别和他计较。这个吧,本来是一桩好事,要是闹得两败俱伤,那就不好啦……”

    余舶干也怕事情办砸,就道:“那你觉得多少支出合适?”

    邵璟伸出一根手指。

    余舶干眼睛一亮:“一万?”

    那也不错的。

    “一千两。”邵璟慢吞吞地道:“不能更多了。”

    “你自己去吧!”余舶干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田秉忐忑:“他们真不管了怎么办?”

    邵璟道:“不会不管。”

    等到次日,赵监官亲自过来,这回二人没有废话,直接以一万银子的合理支出,把这事儿办周全了。

    听闻赵监官回去之后,将银子尽数上缴,又和余舶干了一架,因为余舶干认为他肯定私藏了银子。

    赵监官冷笑:“你去,人家只答应给一千两,我好不容易动给一万两,你却认为我私藏?这是嫉妒贤能啊!余舶干,你不但长得不好看,心眼也丑陋。”

    于是又是一场纷争,吕提举亲自出面才弹压下去。

    这边邵璟也没闲着,跟着廖先生一起去拜见了吴七爷,将此事合盘托出。

    吴七爷听得大笑,夸赞他们几个一回,命人将市舶司和朝廷的“义举”悄悄传出去。

    不过半功夫,整个明州都知道了这事儿,番商们沸腾了,自发集合起来,敲锣打鼓赶去市舶司,送酒送羊送匾额。

    吕提举自觉面上有光,非常欢喜,又有赵监官在一旁些好话,便决意将此事进行到底,势必要为明州港市舶司树一个绝好名声。

    这事儿办得好,邵璟也在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