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虐文女主只想炼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些修为,不过与顾苍舒还差得远,怕是难以招架这一鞭。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只听“铮”一声震响,却是剑锋与铁鞭相撞。

    持剑之人虎口震麻,长剑脱手,但鞭上力道也卸去了大半,鞭梢堪堪擦过火红的衣角。

    顾苍舒望向持剑之人,只见此人眉目疏朗,面色端凝,却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亲信,左长老程宁。

    他一边说一边向地上的佩剑一抓,长剑飞起,回到他手中。

    顾苍舒目眦欲裂:“连你也要背叛我?”

    程宁道:“在下不敢,在下恳请宗主当着各派道友之面澄清误会,以免宗主令誉受损。”

    苏毓悠悠道:“这位道友说得没错,若弑父杀母、偷龙转凤只是误会,顾宗主不如当着诸位道友的面澄清,以正视听,也免得有人诟病其位不正。”

    程宁接口道:“当日英瑶仙子命丧七魔谷,连山道君也在场,连道君都觉此事可疑,可见此说空xue来风,还请宗主当着众道友和弟子们的面,将来龙去脉道明,免得徒生猜忌,难以服众。”

    到这时候,再迟钝的人也看出,这一出出的好戏是谁编排的了。

    顾苍舒脸色狰狞:“我先杀了你这恩将仇报的叛逆!”

    一边说一边扬起长鞭,向着程宁击去。

    但听破空之声如裂帛,夹杂着雷火的“噼啪”声和兵刃相击的“叮铛”声,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

    叶离用秘音道:“小师妹,这个真是咱们的人,这是你师兄胜邪。”

    刚说完,只见胜邪被鞭梢扫中,从半空中坠落,“砰”地落到地上。

    小顶着急起来:“师兄打不过顾苍舒吧,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苏毓道:“不急。”

    太璞宗弟子手执兵刃,却不知该帮哪边,一个是宗主,一个是长老,如果英瑶仙子真是宗主杀的,他们岂不是助纣为虐?遂都无心上前助战。

    小顶兀自着急,却见红衣女子从袖中抽出一支洞箫。

    她将红玉箫管凑近嘴边,清婉乐声如水波一般荡漾开,众宾客只觉箫声悦耳,并无异样之处,俱都一头雾水,心道这女子好生古怪,人家忙着打斗,她倒有闲情逸致吹起箫来。

    正想着,却见顾苍舒持鞭的手忽地一沉,脸色从苍白迅速转为绯红,左手慢慢举起,扼住自己的咽喉:“你……你对我……”

    红衣女子道:“桃花蛊罢了,还请郎君笑纳。”

    小顶不懂就问:“师尊,桃花蛊是什么?”

    苏毓道:“不是什么正经……”

    话未说完,他神色一凛。

    叶离道:“师叔,怎么了?”

    苏毓道:“有人在用离娄术窥视。”

    他便即施术反追,水镜中的面容慢慢清晰,却是个雪肤墨发的女子。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无声道:“阿娘。”

    第95章 nbsp; 误入歧途

    水镜中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镜中人却不知苏毓也在看她,只是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

    苏毓以为母亲的面容已在漫长的时光中模糊褪色,其实并没有, 只要一瞥,他就能立即认出来。

    这是阿娘。

    台上的打斗声远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 惨白的月光洗去了所有颜色,只余黑白和那片触目惊心的红。

    他的血渐渐冷下来,不可能是阿娘, 她已经死了,当时他不懂, 如今却明白,没有凡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多半是那人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是想扰乱他的心神罢了。

    就在这时,镜中人的嘴唇动了动, 似在自言自语, 又似忍不住与人分享喜悦:“阿毓这么大了啊……”

    苏毓的心脏猛地一缩。

    “可惜我要养病,不能离开此地, ”她又叹息道,“真想见见他。”

    旁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很快就能见到了。”

    比他记忆中的声音低沉一些, 但那种温和中透着冷意的口吻,与那人如出一辙。

    苏毓往那声音的来处看去,却见男子的面容隐没在昏黄雾气中。

    “阿毓真的会来?”

    女子偏过头,露出乌发上簪着的白玉凤钗, 凤尾处有一道不起眼的金色细线,是用金修补的痕迹。

    苏毓认得那支凤钗,那是外祖家传了好几代的老东西,玉质莹润,雕镂精细,每根翎毛都历历可见,是母亲最心爱的一件首饰,平日小心翼翼地锁在床头的檀木螺钿小箱子里。

    有一回婢女大意把钥匙留在盒子上,他便拿了凤钗出来,带到庭中玩,刚走下台阶,他养的狸花猫从花丛里蹿出来,惊得他脚下一滑摔下台阶,把玉钗摔成了两半。

    他又疼又怕,阿娘却没怪他,把他搂在怀里拍哄,待他收了泪,方才刮刮他的鼻子:“本来是要留着将来给阿毓媳妇的,如今只能补起来阿娘自己戴啦。”

    那道裂痕的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镜中人又道:“阿毓何时回来?我得早些吩咐厨下准备他爱吃的菜。”

    旁边的男子道:“不必准备这些,阿毓早就辟谷了。”

    “对啊……”女子有些失落,旋即浅笑,“一不小心又忘了,总还把他当孩子。只可惜他幼时不能多陪他几年,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男人的声音又道:“来日方长,你先去歇歇吧,看多了伤神,今日就到此为止。”

    “让我再看看阿毓,”女人恳求着,一瞬不瞬地望着苏毓,“再看一眼,就一眼……”

    “不久便能相见了。”男人笑道。

    女子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真的?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真的,他会来的。”

    一只苍白微青的手轻轻搁在女子肩头,水蓝色衣袖上绣着银色云水纹。

    男人柔声哄道:“该去歇息了,乖,听话。”

    女子迟疑地站起身,目光仍旧不离水镜。

    就在这时,镜子里光影一晃,女子的身影消失了,出现一片干旱的峡谷,山石犹如刀斧劈削而成,呈现出红褐和橙黄相间的奇异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