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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到底怎么处理的?” 路峰回:“那个顾志强去过医院吧?也就刚才,在医院外头被局子里的带走问话去了;三炮没逮到,跑了。” 林迁西眼珠一凝:“跑了?” “嗯,跑了。”路峰拿了根烟在手里,塞进嘴里,摁着打火机点上了,才接着说:“听说跑之前还放了话,以为是你报警来抓他的,还想找你报复。” “cao!”林迁西忽然身体侧过来,一把抱住小腹,听到“报复”两个字的瞬间就仿佛又看见了昨晚的情形,宗城身上的血沾了他一身…… 他爬起来就往外冲,到了门口,手扶着墙,弯着腰,一张嘴就吐了。 杨锐拿了瓶矿泉水匆匆过来:“怎么了这是?” 路峰已经跟出来,接了那瓶水,拧开,递给林迁西:“多久没吃东西了你?” 林迁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一手撑着墙,一手拿了水,胃还在抽,一下一下的,痉挛一样,哑着声音说:“我他妈……被三炮恶心的。” 杨锐看他这样,也不问了:“别说那些了,先把他弄进去床上躺着。” 路峰过来,在他背上顺了两下,拖他站直,跟杨锐一左一右扶着他,又进了屋子。 林迁西躺回小折叠床上,闭着眼,至少有十分钟,胃里慢慢安静了,才缓过来,又睁开眼:“真跑了?” 路峰烟也不抽了,丢地上踩灭,回味过来他还是在问三炮:“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这事儿就先别管了。这风口上,局子里都在逮他,他身上脏事儿那么多,肯定藏的没影儿,你站眼前还能找他出来?” 林迁西一手搭在额头上,嘴里又低低骂一句:“cao……” 杨锐在旁边说:“路峰帮你看着呢,别太担心。” 林迁西没说话,胸口一下一下起伏。 他不担心自己,也没觉得害怕,他怕的是别的。 外面来了一阵摩托车声,轰轰直响地停了。 “西哥?”王肖走进来,后面跟着姜皓:“果然在这儿,去你家找你没人,咱们刚听说城爷进医院的事儿,怎么搞成这样啊!一起去看他啊?” “急什么,”杨锐说:“林迁西刚回来,你们晚点儿再去,人刚醒过来,一下这么多人过去,多大动静。” “醒了?”姜皓说:“吓死了,醒了就好了。”说着朝折叠床上看,“林迁西,你怎么躺着啊?” 王肖也问:“西哥,你也受伤了?cao了,听说那狗逼三炮冲你去的,你真受伤了?” 林迁西拿开额头上的手,撑着床边坐了起来,站起来就往外走:“我没事儿,你们晚点儿去,我不一起了,得先回去一趟,不能就这么过去。” 王肖看他身上穿着的短袖到现在都没换,一身都是汗,就知道是一夜没睡,跟着出门:“那我骑车送你回去?” “我自己走。” 路峰说:“我送你。” “不用。”林迁西已经出门走了。 王肖回头:“西哥怎么了?” “怎么了?”杨锐看着林迁西走了,皱眉说:“也不像是吓的,跟病了一样。” 林迁西没直接回去,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是故意的,一路走一路看,别说三炮了,连路人都没遇到几个,直到转回到自己家小区外面,汗已经里里外外把身上弄湿透了,才终于走进去。 进家门的时候,听见隔壁邻居家又在骂孩子:“看看你像什么样,作业不好好做,以后只能出去瞎混,外面差点儿捅死人了不知道?” 他用力甩上门,声音大的像是能把门框震裂,一只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xue,进了洗手间里。 水“哗哗”地往身上冲时,什么也听不见了。 林迁西淋着水,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都是刚醒的宗城。 顾志强被局子里带走了,三炮跑了…… cao,为什么让他跑了! 他一只手抹掉脸上的水,头靠在瓷砖上,恨不得冲回去,抱着宗城再听一遍他的心跳。 洗完出来,一夜的疲惫彻底涌了上来,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一样,他一头躺到自己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眼前又是那条漆黑的,没有尽头的长街。 林迁西在吃力地奔跑。 “冬子,撑一下,我马上就送你到医院了……”他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说。 “冬子?” 他飞快的脚步忽然停了一下,感觉不对,一把抓到搭在他身上的那条胳膊,转头看了一眼,浑身冰凉。 是宗城。 他现在背的是宗城,温热的粘腻的血在他背后湿了一大片…… 林迁西猛地睁开了眼睛。 有两三秒,才坐起来,长长吐出口气,身上居然又汗湿了。 不行,得重新洗个澡。 林迁西赤着脚下床,去了洗手间,花几分钟重新冲了个凉,换上衣服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拍了拍脸:“振作点儿西哥,别摆着这样的脸,城爷醒了……” 似乎好受了一点儿。 他出了洗手间,进了厨房,自己做饭吃。 真的从昨天就没吃东西了,居然也不觉得饿,下了一碗面,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就这么机械地吃完了。 等他走出厨房,屋门响了,钥匙“哗”一声响。 林慧丽回来了,身上还是穿着工作的长衣长裤,进门就一身的烟味,眼睛看着林迁西:“去医院没见到你,原来已经回来了。” 林迁西看着她:“去干什么了?” 林慧丽低头换鞋,皱着眉:“我都听说了,那一下本来是要扎你的,至少该去把宗城的医药费付了,那个姑娘死活不肯要,也没见到宗城。” 林迁西明白了,姑娘应该是季彩。他扯了扯嘴角,干涩地笑了笑:“赔偿啊?” 林慧丽皱了皱眉,“不该吗?谁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给你挡刀,万一出什么事儿……”她说不下去了,后怕一样,换了句话说:“还好没出事儿。” 林迁西胸口有点儿发堵,往门口走,什么都没说,开门出去了。 他很快地下了楼,脚踝还有点儿痛,也没什么感觉。 反正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也后怕,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那种在医院里等着宣判的感觉,再不想来一遍了。 他往医院走,走得很快,想赶紧去看宗城,走到岔路口,又一下停了,想起了三炮。 “cao!”林迁西忽然转头,往老城区走。 和回来的时候一样,四处走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插着兜,冷着脸,从街头走到街尾,什么都没有。 林迁西站在路边,紧紧捏着手心,掏出手机,给路峰打电话。 “喂,路哥,知道他往哪儿跑的吗?” 路峰在电话里愣一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