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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吗?他最近老来我这儿写作业,我看不下去了,怕他哪天要么睡台球桌,要么睡麻将桌了。” 宗城帮他把床靠墙放了,平时根本不会开口,今天还是问了句:“他以前就这样?” “以前?”杨锐拿了嘴里的牙签:“你说林迁西以前啊?怎么可能,他以前就是个混球,从来不写作业,连学校都爱去不去,你去三教九流的地方找一找,他准在。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变样儿了。” 宗城记起了手机上收到的林迁西第一条微信—— 我以后都不混了,我学乖了,我八中乖仔。 杨锐看看他:“我还以为你俩很熟,你都知道他的事儿呢。” “他有什么事儿?”宗城问地很顺口,虽然觉得自己该走了。 杨锐说:“也没什么,差不多有家等于没家吧。” 宗城没再问了。 “对了,”杨锐想起来问:“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宗城。” “哦,记住了。”他出去了。 宗城在台球桌边站着,手机又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他拿出来,手指划开看。 果不其然还是林迁西。 --在哪儿,咱俩面谈。 林迁西蹲在那几栋老楼外面,看一眼擦黑的天,又想抓头发,手指摸到头发,忍住了,伸进兜里掏了手机出来看。 没新消息来,只有明晃晃的时间在提示他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抬眼看天,看到两颗星星,心想这玩意儿能许愿吗? 要能许愿,他就许愿让宗城赶紧被他攻克,妈的他快急吐血了。 手机忽然一振。 林迁西拿手机的手都跟电了一下似的,立即点开看。 不是宗城发来的,是一个好友申请,头像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花猫,备注写着:西哥,我终于把你加回来了! 林迁西想起这是谁了,马上点了通过。 微信的对话框里弹出消息。 --西哥,还好我把你微信号回忆出来了,可算加上了。 --没把我忘了吧,顾阳啊。 林迁西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手指飞快敲字。 --见外了弟弟,叫什么西哥,叫哥哥就好。 顾阳发出一个惊悚的表情。 --你不是不让我叫哥哥吗,今天又让啦? 林迁西打字更快了。 --让,以后我就是你哥。 --就是有个事儿。 --能不能让你亲哥多帮帮你新哥啊…… 顾阳结束聊天,帮他游说亲哥去了。 林迁西蹲久了,站起来,活动一下酸涩的腿,看一眼那几栋老楼,没看到几盏灯,抄抄头发。 “妈的,我这辈子的耐心都交代在这儿了……” 没等到宗城,他只能走了。 快晃到杨锐小店那儿时,前面有人站着。 林迁西抬头,看见宗城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嘴里简短地回复着:“嗯,嗯……” 眼睛已经看住他。 林迁西叹气:“我他妈望穿秋水。” 宗城挂了电话:“有你的,拿顾阳来给我打感情牌。” 林迁西说:“是,我无耻,请你以后教我,让我做个好人吧。” 宗城盯着他。 林迁西也盯着他。 两个人在街上隔了一米互相看,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终于,宗城先转开目光,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了两下手机,收进兜里,重新看向他:“你真想要我教你?” 林迁西说:“对。” 宗城点了下头,嘴角若有似无地往上一扯,脸上风平浪静:“一道题一声爸爸。” “?”林迁西看着他。 宗城说:“叫爸爸。” 林迁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眼珠动了动,没作声。 宗城拎着书包越过他身边,知道他叫不出口,终于不用再扯皮了。 “爸爸。” 宗城回头:“……” 林迁西两手插兜站那儿,冲他挑挑眉:“说话算话,教我。” 第24章 林迁西现在走得近的好像…… 宗城就是抱着不教的心才说这话的, 本来以为林迁西绝对不可能叫出口,没想到他不仅叫了, 还叫得又快又顺。 简直刷新了他对林迁西脸皮的认知。 不,这人就没脸没皮。 “走啊。”林迁西书包都背上肩膀了:“我都准备好了,你别想反悔啊,反悔我追你到天涯海角,你看我眼神是不是玩笑。” 他指指自己眼睛,一本正经。 宗城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有一会儿, 书包搭回肩上, 嘴里冷淡地吐出个字:“cao……” 五分钟后,杨锐那间小店里又多出了两位熟客。 宗城斜坐在台球桌边,一条腿靠桌屈着,另一条腿伸着, 绷得修长笔直。 他低着头, 手里拿着烟盒在往外抽一支烟, 嘴里漫不经心地问:“哪题?” 林迁西拖个凳子坐他旁边,从书包里拿出昨天没做完的试卷作业,看他:“真就一声一题?” 宗城说:“后悔了就说, 不讲价。” “cao,开业大酬宾没有吗?”林迁西说:“叫三声送五题那样儿的。” 宗城抬头,把烟塞嘴里,盯着他:“谁想开这个业?” 林迁西嘴角提起来, “我, 我想让你开的,行了吧?”知道他这会儿大概还有点儿不爽,见好就收, 不提了,把试卷翻到最后一大题,递过去:“这个。” 第一声“爸爸”已经叫了,不能亏,要问就问最难的。 宗城看了两眼,又是数学试卷,连卷子都没接,叼着烟,伸手从书包里拿了本题册,翻开到某页,折了一道,按台球桌上:“我折的那道题跟这一模一样,就语句和数字换了换,上面有我的解题过程,自己看。” 林迁西将信将疑地拿起题册。 宗城拿了打火机,起身出去了。 结果两道题还真是类似的。 林迁西把凳子拖近点儿,趴桌上看他的解题过程。 宗城这人解题其实并不细,真要讲也绝对不可能像章晓江那样一讲七八分钟,但是他写的都是关键,辅助线、公式,怎么去怎么来,简洁清晰。 林迁西看了个大概,没能全搞明白,只能一步步地从头看,忽然旁边探出个身影来。 “日……”他太入神了,被吓了一跳,扭头瞪过去:“干嘛呀。” 杨锐站在旁边,看了看他,指一下墙角的小床:“看来我安床还不够,还得再给你装个亮点儿的灯呗?” “你弄个台灯也行。”林迁西说。 “美不死你。”杨锐朝外面努努嘴:“怎么回事儿啊,他刚教你呢?” 林迁西拿起笔,在书包里翻找草稿纸:“是啊。” “他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