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留下稚龄的,毫无反抗之力的楚佑在楚家待了十三年。

    如果不是楚佑是书中男主,待十三年,只怕都被那些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萧姚怎么有脸提这些?怎么有脸去算计楚佑的祸世血脉?

    “差不离都是知道的。”

    萧姚似是没听出叶非折话中讽刺之意,反倒笑颜加深:“就像叶道友这段时间和楚佑一起的经历,我也是皆知道的一样。”

    叶非折:“哦。”

    他没有自己被人偷窥去的恼羞成怒,或者惊慌失措,随意得像是再提一件最正常不过的小事:

    “无所谓,反正我做了就没什么不敢提的,不像你比较不要脸。做了不但要立牌坊,还要去用牌坊砸受害人。”

    萧姚的笑意终于第一次滞住了,像是被叶非折激出一点深藏内心的真话:

    “我取楚佑的祸世血脉,他该感谢我才是。”

    叶非折:“……”

    他真心实意道:“如果来骨rou至亲,生恩大于天那套,我觉得你不把他生出来他会更感谢你。”

    凭什么啊?

    叶非折知道人各有命。

    也知道天意造化,强求不得。

    但他还是替楚佑不平。

    凭什么啊?

    楚佑本可以有个正常的家庭,父母和美,其乐融融。

    如果可以修行,那就等到年纪拜入宗门,择一良师。

    如果不行,那就娶妻生子,白头到老。

    没有祸世风光显赫,天下无双的战力。

    也没有举世皆仇,恶意盈目。

    孰好孰坏,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凭什么要怀着萧姚满腹的野望出生,自出生起就被推入无法挣脱的漩涡,然后一步步走到举目无依,孤家寡人的地步,然后被自己生身母亲算计去最后一滴骨血?

    凭什么?

    萧姚笑意渐冷,终于自慈爱表象中,现出一点她的偏执自负:“我是他母亲,我将他诞生到这个世界中,给他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祸世血脉,他难道不应该谢我?”

    叶非折:“……”

    楚佑应不应该谢萧姚不知道。

    他想抽萧姚是真的。

    如若不是顾忌着山洞中有个气势极为可怖的存在,叶非折估计连全盛时期的自己对上,都未必有一半胜算,更不用说他现在虽说融合修为,但改剑练刀,能发挥出八成已为不易。

    如今系统消失,剧情偏离,已经不能用原着揣度,叶非折不得不小心。

    若是只有叶非折一个人,他自是不怕,大不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罢了。

    但还有楚佑。

    是因为他,才让祸世现身于世人面前,才让剧情偏离。

    还是那句话,谁捅出来的篓子,谁负责收拾。

    所以叶非折才一直没对萧姚动手。

    他不怕在那个存在的感知下直接杀了萧姚,引来那个存在的震怒。

    但萧姚一死,他总不能直接提刀冲到那个存在面前,质问他何方神圣所图为何吧?

    因此,哪怕萧姚再膈应人,还是得留她蹦哒一段时日。

    萧姚见叶非折迟迟不接话,也有点发慌。

    她深知无论是以楚佑,还是以外头那位神尊的能耐,都是她一个人无法应付的。

    这才是叶非折态度嚣张,阴阳怪气,萧姚也忍他到现在的原因。

    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援手。

    萧姚眼波一转,顾盼盈盈间,交了更多底牌:“祸世血脉有个弊端,世上恐怕仅有我一个人知晓的弊端。”

    “祸世血脉一旦吞噬太多,必遭煞气反噬,引来雷劫,轻则走火入魔,丹田碎裂;重则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代代祸世,都逃不脱这个宿命,也不得善终。”

    叶非折回想了一会儿原着,没想到男主哪里有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不过想想也是。

    原着男主和这里这个不一样,虽说身负祸世血脉,冷静克制却是真的冷静克制,大半修为皆是实打实修上去,而非吞噬哪来。

    谁被雷劈都轮不到他被雷劈。

    说来说去,还是叶非折的责任。

    他盯了萧姚一会儿,总算是在对方殷切注盼下,说了第一句有用的:

    “那外面的存在你拿他怎么办?”

    “叶道友大可放心!”

    萧姚送了一口气,连连保证:“神尊是要祸世血脉,我与他仅仅是委以虚蛇而已,叶道友若不放心,我大可心血誓。”

    “我们所在之地皆有我精心设下的隔音阵,叶道友也不必担心谈话被他听去。”

    叶非折慢慢放下刀,合刀入鞘。

    他眉睫低垂,眼里有极浅淡,极收敛的杀意,像是春|色无边中突兀绽开的一朵小小霜花:

    “好,那你我携手,共杀祸世。”

    萧家家主和萧渐羽在前往妖族王城的路上,遇到一个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在那人面前,训练精良的护卫就跟纸糊的一般,不用他抬手动作——

    不,甚至挡不住那人如常前进的脚步,就在呼啸的风沙中身形迷失,不见踪影。

    “祸祸祸祸世——”

    萧家家主颤抖地叫出了这个称呼,尽可能地往后缩,企图把自己缩在车厢内的一堆靠垫里:

    “你来找我干什么?”

    楚佑回答他说:“来杀你。”

    “楚佑!”

    萧渐羽一边想往后缩,一边又唾弃自己实在没有骨气,两相矛盾之下,爆发出来,向楚佑吼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姚那女人对你根本不怀好意!你来杀我们干什么?有本事朝她算账去啊!”

    楚佑略略点头:“我知道。”

    萧渐羽忽然一个激灵。

    他重新看楚佑,发觉他生得俊是真的俊,冷也是真的冷。

    宛如冰雪细细琢磨,毫无人气。

    在萧渐羽适应这个世界的两百年后,他又从楚佑身上找出一点原着里那个杀伐果决,冷漠无情的男主即视感。

    萧渐羽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初来乍到时的惶恐。

    和对被男主抄家灭门的恐惧。

    楚佑回答几无情感,就算是萧渐羽把萧姚甩他脸上,也不见楚佑动容:

    “一笔笔做个了结罢了。”

    萧渐羽听明白了楚佑的意思。

    正是因为他听明白了楚佑的意思,绝望才渐渐从他心中蔓延开来。

    萧姚的要算,萧家的也要算。

    毕竟他和萧家家主不是清清白白。

    也不是没有害过楚佑,向楚佑下过杀手。

    杀意如一片飘落的树叶一般,不起眼地擦过萧家家主脖子。

    不过区区一片落叶罢了。

    也是生命生灭,是植被枯荣,是天道之下最难撼动,最铁打不动的生死轮转,自然规律。

    萧家家主的脖子上现出一道极细的血线。

    一息之后,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