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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血口。 合欢宗主如同猫捉老鼠,看见楚佑狼狈的样子便有无限快意,刻意留了手,慢慢地折磨楚佑。 他灵力所划伤的口子颇浅,远远不到致命地程度,可一旦多了,密密麻麻布在身上,单单是流出来的血量就非同小可。 楚佑会慢慢地因为失血过多而脱力,然而修行者与常人不一样,意识还是清醒的。 一道道的伤口叠加,等于是将楚佑被钝刀子割rou的痛苦无限放大。 他会一直处于这种痛苦之下,直到无力握剑,直到含恨落败,直到……死不瞑目。 论起折磨人的手段,合欢宗宗主是很有心得的。 他兴奋得红光满面:“能有个楚家家主死在我手上,我也算是够本了。” 叶非折将这些尽数听入耳中。 他不是不知道楚佑的困境。 只是罗央金丹巅峰,是这群人里战力最强的那个,肯定先要给罗央一个难忘的教训镇住他,叶非折才能放心去帮楚佑对付合欢宗主。 叶非折原本以为自己能支撑到合欢宗主落败的那一刻。 是他高看了自己和这具身体的强度。 方才逼退罗央的一道剑意倾尽叶非折所能,一剑过后,别说是出第二剑,光是站着已经耗费尽叶非折所有的意志。 他从神魂再到rou身,都极度疲惫。 叶非折确认自己要是敢再出一剑,等着他的绝不是疲惫那么简单。 恐怕是…身死魂消。 但凡自己有炼气的修为灵力做支撑,都不会落到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叶非折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回答宿不平的话。 他固然不想弃剑用刀,可是有的事情不得不做。 楚佑等不及他修到炼气。 原主的血仇更等不及他修到炼气。 须臾之间,叶非折下了决断。 他眸光射过宿不平:“你说是这把刀选择了我。” 宿不平从善如流,应和道:“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我信你说的是真的。” 叶非折干脆利落一点头:“既然是这把刀选择的我,就不谢你借刀之恩,不过送刀的人情,是我欠你的。” 他手指捉住了刀。 叶非折从前从未习过刀,也从未在这方面用过心思。 奇怪的是他握住不平事的那一刻,就福至心灵般的明白了这刀该怎么握,怎么用,怎么劈。 他从不平事处,借来了充盈灵力,和刀道奥秘。 这把刀天生长在了他的手上。 楚佑的一身黑衣尽数染满了血。 合欢宗主悠哉抬手,想从符纹处借点灵力,再逼楚佑逼得狠一点时—— 轰然一声。 有刀芒一道落下。 叶非折握刀,由上至下劈砍,动作简单,干脆而流畅。 刀芒也是干干净净一道,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影子和变招。 刀光白芒消散,阵法银光渐黯。 原来那简简单单的一刀,将符纹一劈为二,唯独留下一道峡谷般的裂痕,无声暗示这处符纹的不可修复。 合欢宗主亢奋的神色散得一干二净,浑身发起抖:“不可能!我合欢宗传承百余年的阵法在,怎么可能被摧毁?” 叶非折挥下第二刀。 这次是横劈。 依然是一刀,刀芒散,阵纹毁。 合欢宗主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想要调集余下大阵的全部力量,一举击杀叶非折。 叶非折手腕一抖,刀尖弧度如弯月。 不用再看了。 合欢宗主听山门青石崩毁的巨响声就知道护山大阵全都没了。 他前一刻还春风得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尽情羞辱着玩弄着楚佑,享受着这位年轻天才败在自己手下的快感。 下一刻叶非折的三刀给他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把他打入深渊,任人宰割。 “不可能!” 合欢宗主不住摇头,连连后退,直到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整个人哪怕蜷缩起来,还是抖得厉害,凄厉大喊道:“你根本不是叶非折!你是什么怪物?” 合欢宗主认识的叶非折老实,怯弱,畏畏缩缩,遇到这种情况只会自己一头撞死。 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鲜活张扬,做出三刀废掉护山大阵的举动。 叶非折刀锋挑起他下巴:“别的不说,我家人在哪里?” 合欢宗主气喘如牛,断断续续道:“在,在那位大人那里。那位大人愿意出手帮我,就是拿你家人作的交换。” 罗央惊了一跳:“你就是那个叶非折?!” 叶非折淡淡道:“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混账东西!” 罗央捂住刚止住血的眉心,冲着白家父子和合欢宗主大吼一声: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他修为那么高,只说他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这是诚心和他合作的态度吗? 恐怕是诚心想杀他吧! 白若瑾委委屈屈道:“大人,我们要是知道,就不会出手失利,还被逼着发心血誓了。” 合欢宗主也抖着牙齿道:“大大大人,他从我合欢宗出去的时候确实毫无修为,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送他到楚家了。” 直接把叶非折留在宗内,打爆来找茬的白家家主多好? 罗央:“……”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把刀独独不打你,你能得圣尊的青眼,想必在刀中,也算是个万刀迷了。” 叶非折:“……” 神特么万刀迷。 他懒得搭理罗央,吩咐白若瑾道:“把宗主亲传给我拖出来。” 白若瑾觑了觑他手里那把谁都打的刀,和刚被叶非折劈成四不像的阵纹,充满敬畏地闭上了嘴,拖着自己遍体鳞伤的三百斤身体,把宗主亲传给拽了出来。 宗主亲传被关了好几天,早就关没了精气神,和受惊过度的合欢宗宗主凑一块儿,两师徒倒是一模一样的眼歪嘴斜,发抖不止。 叶非折欣赏了他们的尊容一会儿,还饶有闲心地擦了擦刀。 “恭喜你猜对了。” 他将刀身擦得一尘不染,凑近合欢宗主,压低声音道: “我不是原来那个叶非折。” 合欢宗主张开嘴,下意识想要高亢尖叫,却发现叶非折不知何时挑去他们的声带,只能发出些嘶嘶桀桀的怪音。 “原来的叶非折,死在被送去楚府的那一天,是你们动手逼死的他。” 合欢宗主和他亲传不愧为亲师徒,反应都是一模一样的相似。 他们不停摇头点头,将眼泪鼻涕糊得到处都是,一张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得不像话。 “你们活该。” 叶非折说。 “那个叶非折不死,我不会来。我不来,你们不会死。”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