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金丝雀娇养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去看她。”

    说着,望向一旁始终未出言的红夫:“你当日也是一样,顺顺利利地便生了田儿。”

    提及幼子,红夫笑着的面上闪过一瞬僵硬,紧接着,便作羞涩状垂眸,状似不经意望向阿绮,道:“老夫人快别说我,说起来,表兄与表嫂成婚也有些时候了,兴许过不了多久,老夫人便可抱上孙子了。”

    刘夫人一听,心中一动,忙望向阿绮:“细算下来,你与翰之成婚已近二载,便是咱们到寿春,也已近一年,先前翰之忙着战事,在府中的时日不多,倒是此番你往宁州去,你二人朝夕相处着——”她说到此处,将声音压低了些,“你可有消息了?”

    话音落下,一旁的红夫也下意识抬眸,紧张地望过来。

    阿绮望着刘夫人满怀期盼的眼神,默默垂首,摇了摇头。

    红夫悄然舒了口气。

    刘夫人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失望,然到底还顾念着儿媳的心情,拉着她手勉力安慰道:“莫急,我也不是催促你们,只是我想着翰之年岁也不小了,才略问一问。好在你还年轻,从前又金尊玉贵地养着,定很快便会有好消息。”

    阿绮始终垂着头,望着握着她的那只枯瘦粗糙的手,沉默片刻,慢慢将手抽出。

    “只怕要教婆母失望了,因母亲当年是早产,儿媳自小体寒,恐怕难生养。”

    ……

    因才是正月里,天暗得很早,郗翰之傍晚自衙署归去,到府中时,天已全黑了。

    仆从们正点灯,见他归来纷纷躬身行礼。

    他才自弋阳处理了些事归来,又令心腹部将们这两日加紧练兵,随时准备出征,此时归来,想起要见到阔别多时的母亲,心中柔软,素来坚毅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暖色,看得仆从们也不由笑起来。

    然他这一份难得的温和,却在见到面色有异的刘夫人时,一下消失了。

    屋中,刘夫人与往日一般,早早将饭食都备好,等着他归来。

    可她仿佛怀着心事一般,连他进屋都未曾察觉,只兀自盯着饭食间袅袅升起的热气发愣。

    “母亲?”郗翰之不由蹙眉,行到近前,出声提醒。

    刘夫人听这一声唤,这才回神,忙挤出几分笑容,拉着他坐下,亲手替他盛饭,道:“翰之归来了,忙了一日,又是赶路又是处理公务,定饿了吧,快吃吧。”

    郗翰之双手捧着接过,又提刘夫人盛了些。二人心不在焉地吃了,他方问:“母亲,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夫人召了婢子来将碗盘收拾走,又将旁人遣退,方轻叹一声,满目担忧,道:“翰之,我今日才得知,儿媳她——她似是不大能生养的,你可知晓?”

    郗翰之面色渐渐沉了,沉默半晌,问:“母亲如何知晓?”

    刘夫人见他面色不愉,忙将白日情形说了一遍,道:“你莫怪我多话,实在是无意间得知的,若非红夫恰提了一句,只怕我还未必知晓。她倒是个坦率的孩子,不曾隐瞒,竟是全都告诉我了。但这要如何是好呀?”

    郗翰之心底苦笑。

    阿绮哪里只是坦率?她是根本不在乎此事。

    只是这样的话,绝不能告诉母亲。

    他只故作轻松道:“母亲别急,她虽是这么说的,实则却并没有这样严重,大约是怕母亲期待太高,日后着急,才如此说。她只是稍有体寒之症,这么多年都有药石养着,已好了许多,并无大碍。儿子亦怜惜她,顾念着她年纪仍小,不急着此时便要生养,再过一年半载,也无妨的。”

    他此话并非全是虚言,当日他问阿绮身边婢子时,虽道她的确有体寒之症,却未言及会难生养,此事从来都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辞罢了。

    况且,他始终记得,前世她之所以两年未有所出,亦另有隐情,只是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晓。

    刘夫人听他这样说,方有些将信将疑,道:“果真如此?你莫为了教我宽慰,来诓骗我。”

    郗翰之笃定道:“儿子不敢欺骗母亲。母亲且想想,民间贫苦人家那样多的女子,甫一出生,便吃不饱穿不暖,至六七岁时,便随着父母或在田间劳作,或在家中织洗,一年里浸在雨里雪里的日子甚多,她们无上好的药材与厚实的衣物,即便都是足月所生,恐也多有寒症,她们嫁人后,尚能生养,如阿绮那般的,一切供养皆是最上等,又如何不能?”

    刘夫人愣了愣,仔细想了想,只觉有几分道理。

    郗翰之见她暂且信了六七分,遂不再多说,只嘱咐道:“母亲平日在府中,也莫与阿绮多提此事,免得教她伤心,其余的事,交给儿子便好。”

    刘夫人点头应下。

    郗翰之想起近来所忙之事,又歉然道:“母亲,这两日我收到了蜀地的消息,如今时机已成熟,大约再有几日,便又要出征了,不能长伴母亲左右,是儿子不孝。”

    刘夫人虽也盼着儿子常在身边,可也不愿阻儿子的前程,只摇头道:“胡说,翰之从来都是最孝顺的孩子。母亲留在府里,每日吃得好,穿得好,已是佛祖恩赐了,再不敢有别的奢念,唯盼我儿来去平安。”

    郗翰之微微躬身,烛火照亮他半张面孔,看来十分恭敬而笃定:“母亲放心,儿子行事,从来谨慎,皆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方一击而中,绝不会有差。”

    刘夫人连连点头,母子二人又说了些话方休。

    郗翰之自母亲屋中离去后,并未回房,却是先往书房中去,召来刘澍恩,问:“可去问清了,这数月里,府中可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刘澍恩知他要问起,归来后,未随他往衙署去,先将事办妥了,此刻早已了然于心,答道:“府中人进出,并未见可疑的,这些时日来,往来的书信,除了老夫人与郎君外,便只有陈娘子往娘家送的信。昨日建康宫中,有陛下送给夫人的信,信中内容已抄录在此。”

    他自袖中取出缣帛递上:“信已送至夫人手中,夫人并未有回信送出。”

    郗翰之接过匆匆阅览。

    信中不过是说了些近来建康风物,并无其他重要的事,只尾处略表了思念与盼回信之意,令他心中稍有不悦。

    他冷哼一声,将缣帛燃尽,又问:“继续盯着。可还有事?”

    刘澍恩点头,的确还有一件事:“使君可记得,数月前,曾有宫中内侍,奉陛下之命,给夫人送了些青梅酒来?”

    郗翰之愣了愣,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

    刘澍恩接着低声道:“那些内侍,那日离去后,便启程回建康去了,然我照使君的意思,多了分谨慎,命人一路跟着,方发现其中几人,行至半道,竟是悄悄留下,待过了几日后,又折回寿春来了,此刻正寻了处民居暂留。”

    话音落下,郗翰之不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