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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白相片前哀哀地哭泣,男人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里闪动着赤红而贪婪的光,他一脚踹开男孩,从他的手中夺过他从亲戚邻居借的下葬的钱,颠三倒四浑浑噩噩地说道:“爸爸马上就能翻本了,等赚了钱我给她买个红木棺材,爸爸再不还钱就要被人打断腿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夺门而出。 画面从他的脑海中缓缓遁去,走廊顶部悬挂着的光晕在他的眼前模糊地转着圈,终于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耳边系统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临时身份情绪被触发,请矫正员注意,不要被过多影响。” 沈空抬头再度看向那个站在走廊尽头畏畏缩缩的男人。 他在脑海中找到了关于那张丑脸的记忆,那位正是程晨的赌鬼父亲——程泽康。 看来应该和那天自己去的赌场脱不了干系,虽然沈空自负自己不会出事,但他没有弄清楚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选择在puzzel这里来堵他呢? 他放轻呼吸,安静地听着。 “我就不信了,电梯已经被掐断了,所有的楼梯口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他能跑到哪里去!都给我去找!” 那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前方的走廊口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三个人高马大的身影从走廊的另外一侧拐了过来,向着和程泽康二人走了过去。 沈空敏捷地沿着黑暗向后退去,轻巧地绕过身后的拐角,正好在他们看过来之前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屏息潜伏在阴影中,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而疑惑的声音: “……程晨?” 沈空骤然扭头,只见韩隶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眉头微拧地注视着他,走廊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将他轮廓深刻的面孔分割成光暗交织的图画,但整张脸都泛着异样的酡红。 不知道是不是沈空的错觉,他感觉……韩隶眼眸中的神色似乎有些涣散? 只见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环境,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缓缓地问道:“我……现在这是在几楼?” 沈空:“……” 看来不是错觉。 就在此刻,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了程泽康警戒的声音:“我听到那边好像有人!” “走,去看看!” 沈空目光一凛,他伸手扯过韩隶,推开了身边最近的一扇门,身体一侧,滑了进去。 黑暗中,他将韩隶压在墙上,手掌捂住他的口鼻,低低地说道: “嘘。” 16、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指腹一接触到韩隶的脸颊,沈空就瞬间觉察出不对劲来。 触手的皮肤触手guntang,掌心下的吐息灼热如岩浆,熨烫着他的手掌。 他皱起眉头,在黑暗中看向被自己压在墙上的韩隶,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发烧了?” 韩隶小幅度地摇摇头,细腻热烫的面颊蹭过沈空的掌心,但却仍尤自嘴硬地含混说道: “……我没事。” 联系起刚才韩隶的表现,沈空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怕不是烧的有点傻了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敲击在坚硬平滑的地面上,从不远处纷至沓来,透过门缝传来。 沈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将手掌用力地向下压了几分,膝盖也习惯性地一绞一顶,将掌下有些不安份乱动的躯体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韩隶浑身一僵。 沈空毫无所觉,只是专注地凝视那条透着微光的门缝,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别乱动。” 韩隶不动了。 封闭的空间漆黑而安静,只有窄窄一条门缝透进来些许的亮光,印出蒙蒙的亮光。 他的双眼被体温灼烧的格外明亮,在黑暗中灿若星辰,眸底燃着一点逼人的亮光,他注视着身上少年模糊的侧脸轮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隶缓慢地眨眨眼,低声问道: “外面的是谁?” 沈空哑声低笑,胸腔的震动顺着二人紧贴的身躯传导过来,令韩隶心口微微一悸: “我爸。” 韩隶愣了愣,混沌的眸底闪过一丝清明,他想起来自己曾经派人查过程晨的父亲,某个在当时被忽视的线索在记忆深处鲜明地闪耀了起来。 忽然,毫无预兆的,折磨人的幻觉就在这时伴随着头痛再次袭来。 他骤然闭上双眼,牙关用力紧咬,试图抵御潜意识中汹涌而来的画面—— 无光的夜,反光的枪口,坠落,碎裂的腿骨。 所有的画面都随着高热和疼痛而骤然扭曲变形,所有发生过的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仿佛都搅成模糊的一团,在韩隶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大脑中奋力冲撞,折磨着他脆弱而紧绷的神经,迅速地蚕食着他本就所剩不多的清醒神智,令他几乎在瞬间就再次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沈空突然感到挨着自己的那具躯体猛地颤了颤,仿佛浑身的肌理都骤然紧绷了起来,紧接着,一双guntang的双手缓缓地攀附上他的腰侧,然后用力扣紧。 他这才骤然觉察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缩小至零,二人肩膀抵着肩膀,胸膛贴着胸膛。 高热的体温几乎烧穿衣物,从布料与布料间蔓延开来。 门外的脚步声不再急促而密集,虽然仍旧能够听到微弱的回响,但是能够听出来已经基本走远。 沈空谨慎地放开捂着韩隶口鼻的手掌,然后缓缓地向后退去,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但却被腰间紧扣的手掌阻止。 韩隶眼睛紧闭,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从牙齿间挤出破碎的字眼,含混地呢喃着: “……别,别走。” 沈空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在上个时间点时,术后烧的神志不清的小韩隶抓着他的衣襟紧紧不松手的场景。 ——果然不管长到几岁,这点都没变。 但沈空也同时不由得犯了难,要知道,上次他可以把自己的衣角撕下来,但是这次他总不能把韩隶的胳膊卸了吧。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门外的脚步声仍在一刻不停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