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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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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军士且慢。”那汉子抬手召唤陆涟,把她往回一拉“丹部的汉子,好!令牌别忘了,去领赏吧!“

    陆涟回身一拜,恭敬地接过。人群中辟出一条道路,让其可以驭马前行。

    待到陆涟随行渐远,越郃咳嗽了几声,抱胸问起汉子:“看清楚了?”

    “回报,属下看清楚了,非丹眉染色,定非帐中军士。”汉子擅观色,又觉将军所为不寻常,于是借故靠近陆涟细细观察一番。

    军阀常年混战,战场时常打得敌我不分,于是越家军队想出各部用矿物研磨的颜料染眉以作区分,但为了掩人耳目,异色眉若不贴近观察,远观倒无所差别。

    陆涟向来大大咧咧,意气用事。此次来寻越郃也只是掐着彼时的兴奋,脑子一热就如此,没有发觉越家军队的面目异常也是正常。此时她领了赏赐,卡着点,正离开越家治所。

    “东南的那帮子书上君子总斥咱们,如今他们才是无脑匹夫。哼,黑白主也不过如此,上次吃了我们几枪,就怀恨来咱们地盘上撒野。”汉子派的人跟丢了陆涟,回来禀报,惹得汉子心生不满,向着越郃抱怨。

    “无妨,我瞧他好手段,在霍家的手下定也混出个人样来,定也是个左膀右臂。早晚都会见面,到时再算账。”越郃倒不显在意,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摆手示意汉子离开。

    “记得去沐浴,上次那批贺家的香膏呢?你也涂上。”越郃等到汉子走至帐外,又补了一句,帘外脚步一滞,传来一声恭敬又尴尬的“是”。

    待到帐外确定无人,越郃脱了衣服,他的背后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新伤也有陈年旧伤。但是都只均匀分布在几处,看着力度统一,让人生畏。

    话归陆涟处,她倒是不知自个被人怀疑上了,美滋滋拿着奖励向霍以白炫耀。

    “给你了。”陆涟丢了块猫眼石给霍以白。

    “怎么还不愿意收?虽然不是贵重的物品,也是我得来的。”陆涟强硬地掰开霍以白的手,塞进去。

    “你为什么要来刺阁?”霍以白原本犟着脑袋想着不收,但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手里把玩着光滑的猫眼石,他还是问出心中所想。

    “因为你啊。”陆涟忽然走到霍以白的面前,很认真地对他说,“我来这里都是为了你。”言毕还用手点了点他的腰。她说得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

    总归她只是想逗弄逗弄霍以白作乐而已。

    霍以玄捏住她作乱的手:“该死,谁要你为了我。况且你明明不是为了我......算了.......不说了。你在越郃的军营可有打探到什么?”

    “越府的地形我倒是已经打探清楚,排兵巡逻的顺序我还要再看一天,你可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就是。如若后日过了正午再不来接待,我们硬闯便是。”陆涟知道时间紧迫,一再龟缩只能空手而归,越郃处不作动静也方便他们伺机而动。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晚就动身?”霍以白也是个耐不住的人,何况之前的恩怨还未结清,如此只想着快些了结。

    两人都是不顾后果的急性子,没聊上多久就一拍即合。

    是夜,陆涟与霍以白携几位亲兵潜入越府。

    “你带着阿斧他们去外院把守,我一人去便可。”陆涟嘱咐道。

    “我陪你一起。”

    “你来了只会添乱。”

    也不知是有何掩人耳目的勾当,越郃的府邸夜晚不掌灯,只有门外走廊的夜灯供军士们巡逻,在屋顶上也时常有人把卫。

    陆涟在暗处蹲守监视的几个晚上,每每见此情景,都忍不住哀叹:在微弱光线下视物容易得近视,保护眼睛、人人有责。

    她捏了隐身诀,快速地一间一间地翻找屋子。但是这些屋子太过寻常,大多都是放置器皿的摆设,根本不像有藏匿忘生萱的样子。

    神力时限将至,她先是检查了几处分散的院落门宅,最后的时间锁定在一处极大的复合式住宅,白天这里的守卫尤为多,夜晚反倒少了许多,给陆涟可乘之机。

    大部分房宅都是静悄悄的,无人把守。唯独陆涟走近一处门廊,在一排房间前听到了细若游丝的呻吟声。

    循声走去,把门开了小小的一条缝,她把眼神往里探去。里头烛光明灭,不远处伏着一个阴影-----好像是个活人不是鬼。

    陆涟借着烛光摇曳的光看到里头的地垫上趴着个半裸的人。衣裙褪至腰间,背部有几处明显的伤口。

    盯着那几处的伤口直贯全背,看得人是头皮发麻。

    她瞧这背影乌发如云,身上还带着熏香,又是着颜色鲜亮的裙装,先入为主地把这人当作被性虐后的受害女性。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现在想杀人的心都真切存了十分十,对人下这么狠的手,她不削掉越郃的脑袋?

    她行走不动声,时刻留意着周遭变化,竟也盼着越郃杀了个回马枪,她好先砍了他的头。

    见那人趴在地上也不见起伏,只以为重伤昏迷了。看着那些的伤口,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用冰凉的手指轻拂那背脊,还可以察觉到身下人的战栗。

    还好,还活着。

    剑刃扣在那人的身边,语气冷淡道:“别怕,我碰巧路过,你不必喊叫,我不过是看你受伤想着为你处理。”过后她又凑到那人的身边安抚性地解释道:“无碍,我也是女的。”

    那人原还想动,但是听到陆涟的身影明显有一顿。

    她阻止了那人想要看清自己的举动。“别动。”

    环视一圈,屋座柜橱里有摆着些白布条和杂七杂八的小瓶小罐。她不敢妄用,扯了布条下来,为其擦拭血迹。

    血止不住外涌,所幸是皮外伤,没伤及根本。只能按压了,她嘴里来了一句“姑娘失礼了”,就顺势坐在那人的腰际   ,把一块儿白布摆在他嘴边,“疼你就咬着”。紧接着手下微微使力,按压了片刻。

    陆涟感觉可以感觉到身下人微凸的骨骼,以及在被用力按下规律的颤抖。她在心里哀叹,这得多疼啊。

    “你疼不疼?”不久陆涟从其身上起身,又悄悄补充一句:“你若是想走,就应一声,我的人守在外面,我可以带你走。”她不愿节外生枝,但是又觉得这女子太过可怜,思索之下就小小地用气音问道。

    身下人不作动静,陆涟只想着她许是有何顾虑,于是只能怒骂一句:“你万万别怕。越郃那狗贼,我早晚取了他的首级。”

    只见身下人“唔“了一声,扣住陆涟的脚踝,她几乎是一个激灵,吓死人了!突然拉着自己的脚。

    “你同意了吗?那我带你离开。”她轻轻把那人翻身,避开伤口处,从他的肩颈和腿弯处抱起。好家伙,这女子怎又高又沉的?

    陆涟抬起膝盖顶着那人的臀部小小地颠一下以抱得更稳。“喂,醒醒,别睡着了。”而后用手肘后顶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