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诘问
第三十一章 诘问
纠结了数日的莉莉丝决定去找爱丽丝，同意让她帮助自己。 像鬼魂一般漫无目的地徘徊于街上，即使沉湎于嗜杀和短暂的愉悦，她内心的空虚依然无法填补。 千年来，她杀过的人，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耽溺在快感中逐渐化为了行尸走rou，然而只有一个念头，她始终没有忘记。 那就是—— 杀了MD公司的人，将MD公司夷为平地。 “他们……他们全都该死！” 沐浴在雨中，莉莉丝渐渐迷失了方向。 “小姐，你看。” 薇妮伸手指向窗外。 爱丽丝顺着那一点望去，莉莉丝正朝她的宅邸走了过来。 少女转过身，面向执事道：“威廉，去准备红茶和甜点，有贵客要到了。” “是。” 威廉欠身，随即转向另一边。 数分后，莉莉丝来到了她面前。 “哎呀，是稀客啊，快请坐。” 爱丽丝合上折扇，伸出右手。 “哼。” 莉莉丝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从方才开始，她就嗅到了一股颇为浓郁的茶香。 “小丫头，我亲自来找你，你居然还摆这么大的架子。” 她抱胸，微微仰起头，脸上挂着一丝不可一世的笑容。 刚刚还在外面时，狙击手的枪口就瞄准了自己。 爱丽丝瞥了一眼身旁的仆人，不以为然地解释道：“他们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还请你不要介意。” “哼。” 莉莉丝偏过头，一副不想理眼前人的模样。 先前她的执事威胁她，已经让她颜面无存了。 身为魔女，她还是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 爱丽丝眉目含笑地饮下一口茶，并赶在她之前开口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今日是来跟你谈合作的，虽然我并不觉得你有能拯救我的能力。” 莉莉丝毫不遮掩地向她展露自己的内心。 “魔女小姐还真坦诚呢，跟某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可不一样。” 威廉不知何时插话进来，注视着爱丽丝的目光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听她这么说自己，她瞪了他一眼。 “威廉。” 执事行礼，及时致歉道：“打扰到两位谈话了，实在是万分抱歉。” “哼。” 爱丽丝不去看他，而是继续与莉莉丝的对话。 “我愿意帮助你，但是你也得对我实话实说。” 既而，少女略微靠近她，缓缓道：“你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莉莉丝抬眸，那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半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去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闻言，爱丽丝缄默不语，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骗自己。 而且身为魔女，她没有欺骗自己的意义和理由。 就算向他们坦白了全部，对她也没有任何不利的影响。 两人没谈多久，莉莉丝便离开了。 “果然只能从MD公司，或者是政府入手查查看了……” 少女一手托腮，取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未几，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令她感到烦躁的声音。 “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还真是少见。” 洛子川翘起了脚，闲适地靠在藤椅后。 “你先前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爱丽丝放下红茶，食指徐徐绕起自己那一头银丝。 “你怕我会爽约吗？” 洛子川不由大笑出声，继而，他挥了挥手，问道：“你要什么时候动手？” …… 轰隆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MD总部的大楼就这样化为了齑粉。 昔日的繁华早已随风消散。 爱丽丝与威廉匆匆赶到现场确认情况。 望着堆满尘土瓦砾的废墟，少女忍不住发出感叹。 “他还真是大手笔啊。” 威廉静默地伫立在她身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晌，他转向爱丽丝，询问道：“小姐，我们之后怎么办？” “去会会政府的高官。” 爱丽丝眉间微蹙，握紧了右手。 这件事恐怕并不是单纯的人体实验那么简单。 他们该不会是想要造出个什么怪物来吧？ “根据我们那天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实验在很久之前便开始进行了。” 爱丽丝迈步向前，威廉跟了上去。 “而且就算是过去了一千年，现在的人也不会一无所知。” 是时，少女停了下来，抬头望向他。 “都依小姐所言。” 威廉心中不时升起隐隐不妙的感觉，他目前还无法准确的描述出那是什么。 一小时后，两人会见了政府的高官。 “二位请坐。” 陈明坐于一旁，自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窥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 “米切尔家的大小姐莅临此地，真是让人蓬荜生辉。” 爱丽丝不禁出言打断他那一套官话。 那种陈词滥调真是让她耳朵都要起茧了。 他们还真是喜欢搞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陈大人。” 爱丽丝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道：“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有事请教。” “你说吧，什么事？” 陈明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让人感到有些莫测高深，可少女并不这么认为。 “政府曾经有进行过人体实验吗？” 陈明眼眸微动，刚才还波澜不惊的双颊泛起了点点细小的涟漪。 见状，爱丽丝进一步攻击道：“我与陈大人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我不知道大小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们对于此事确实是一无所知。” 陈明当即否认了一切。 可越是这样，越让爱丽丝感觉有问题。 他居然想都不想就回答自己。 除非他真的不知道，要么就只能是向他们故意隐瞒。 “既然陈大人不知道，我们也就不便久留了。” 爱丽丝起身，同威廉一起出了门。 “小姐慢走。” 陈明目送他二人出了门。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后，他坐回到电脑前，向一个未知名的号码发送了视频通话。 “怎么办？小姐。” 威廉倒是没有分毫沮丧，仿佛先前就已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 爱丽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执事感到有些意外。 平日的她恐怕早就气得要炸楼砸墙了。 倏然，爱丽丝缓缓回过头，冲身边人露出一抹再寻常不过的微笑。 “你忘记了，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呢。” 威廉登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