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的我的
第94章 我的我的
侯兰走出房门后,忽然听见几声微弱的哭泣,他扭头瞥了眼哭声的由来,正是他安置自己男宠的地方。 他正心情不好,想着那些人乘着这样的当口哭真不像话,便停住了出门的脚步,怒气冲冲地往西边的屋子里走去。 里面正坐着三个母亲送他的男宠,几人隔着虚掩的房门坐在一起,稚嫩的脸蛋曾给予他许多欢乐和消遣,但如今想来却也不值一提。 “如果侯燃死了,冉春扬就是新的族长了,他还会记得我们吗?”屋内的一个男孩停了哭泣,他轻声的话语中包含的词汇止住了侯兰的脚步,让他不得不凝神屏息。 “一定不会了,我们只是夫人强塞给他的,在府中也算不上多么好……据说只要是勉强排得上的男人都会被侯燃挑走的,如果侯燃去了,那好的男色自然都是冉春扬的,他不会再记得我们了。”另一个说着的话让侯兰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想起来自己迟迟不为侯燃消去禁锢,正是因为他多情的秉性实在让人不安,若那人不是软弱无力的,他又该如何强迫侯燃接受自己呢?如果不是强迫的,侯燃真能顺从他吗? “……真该死,族长本来还许诺要向侯兰讨要我呢,服侍他不比服侍冉春扬来得容易?”另一个男孩说着,叹了口气,侯兰能从纱窗外窥见里面的人扬起手,将袖子扯掉后露出了手臂,“他为我擦的药,你们可也有吗?” “……没有,但你真不知羞耻,为什么要拿你的手臂给他看?”另一个男孩拍了拍他的手,冷笑道,“真不是博可怜吗?” 侯兰听着,忍不住皱眉,他想到他的男宠向侯燃哭诉自己的粗暴,便惶恐地张了嘴。一时有些茫然。 “嗯,我想着自己又没什么才干,留在冉春扬的身边又不是什么长久的计策,我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和族长给的相比,夫人送我们的东西实在不值一提,更不必说还要忍受她那个索求无度的儿子了。” “……他烫得很,跟抱着个火炉一样,又那么有力气,怎么不好呢?” “我不喜欢男人,至少不喜欢被人弄屁股,若不是夫人强求的话,我怎么肯卖身呢,”屋内一人唉声叹气地接话,“侯燃就好些吧,他至少还和我说话,弄完了也能聊聊天,不像冉春扬似地,也没个尽头……cao得我起不来,握不住剑,练不了功了。” 这时,屋内便扬起了一阵笑声,说话的男孩起身推搡了几下,骂声的话便传开了。但打闹过后,未尽的争论仍在继续。 “但是侯燃就要死了啊,他进了宫怎么还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呢?昨日夜里,他和我说了话,他说日后见不到他,叫我自寻出路。” “他怎么肯见你,我都见不着他,我还比你好点呢。” “哦,因为我挥剑比你挥的好,所以他更喜欢我喽,他还教导了我新的功法,叫我日后勤学多练呢。你有吗?” “怎么没有呢?他出手哪次不够慷慨了?唉,我连卖身都卖得不好,我的命是这样苦呢,都快赶上姑娘了……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 “你脑子坏了……” 侯兰在门外听了片刻,咬牙冷笑了几声,他心道侯燃果然不值得自己倾心,也没了入宫的打算,便想让那人自生自灭罢了。 “听说他们开会想这个什么法子要自立门户呢,侯燃说我的本事也能做个雇佣的家丁,保管有钱人在战乱的时候相安无事……也不知是个怎么的说法,他也不说明白些。” “他都要死了,怎么说明白。” “哥哥们,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总心有不安呢,莫不是冉春扬要回来了吗?” “好嘛,大白天的就要做了,真真累死个人,他有这闲工夫倒是去整个名声出来啊,总在我们身上消遣算什么?” “还是别说了吧,哪里不对呢,我总觉得要大难临头了……”屋内其中一人起了身,他将走到窗户旁,将两边的窗户都推开,扭头正能看见侯兰阴沉着脸站在他们房子的门前,像是徘徊了许久。 侯兰昨日便没休息好,一早起来连胡子也不剃,清灰的胡渣让那张永远盛满了怒火的面庞越发地狰狞了。 “主子……”冉贞明从窗户内望着他铁青的脸,万般无奈地叹息。 “你们说说看,我如何索取无度了?” 侯兰于是推门进来,他望着几个被他吓到站起来的男宠,满心的怒火已经全部转变成了笑意,在闭门后的片刻时间里堆满了他的面孔。 他的面庞是英俊无比的,即便过激的情绪让他扭曲了这样俊俏的脸,显然,这无损他的魅力。侯兰穿着的是旧日里冉家人常备的黑衣长靴,收紧的袖口扎着皮质的护甲,这人凌厉得如同一根随时会刺入人胸膛的匕首。 “不,主子怎会有不好,都是我们的错,您别放在心上。” 侯兰笑着走近,他粗重的喘息和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但那张冷峻的脸又夹带着些吸引人的魅力,叫人害怕的同时亦不免期许着愉悦。 “……可怜我们吧,并不是……” “说啊,我怎么索取无度了!”侯兰忽然大吼了一声,他将腰间悬挂的长带取下来,将扣在上面的暗器取下。一地掉落的银针和飞镖带来的清脆响动中,侯兰走到了男孩的身旁,用手中对半折起的硬腰带抵着人的下巴,笑着问话。 “不……” “说点有用的吧,说点能救你性命的,说说侯燃,他碰你了?”侯兰伸手便抓着男孩的腰,将人拽在了怀里,他握着的腰带擦过男孩的脖颈,固定的配件的锁扣带着金属的色泽,狠狠地刮过了男孩的皮肤,留下一道红痕。 “是,只是一次,只是一时兴起,他之后就再没有碰过我了,主子,别打我……” “说啊,那一次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弄你了?”侯兰始终是笑着的,他转头看着另外两个男孩,冷不防问道,“你们也是吗?我不是不许你们出去的吗?他是怎么钻进来,把你们一个个地勾了去的……回答我!” “嗯,是。你总是不在嘛,就比如三月十六日的时候,你一早就去了议事厅,他在这里留了许久……他是族长,他想要什么,我们又怎么敢不应呢?” 侯兰闻言,皱眉想了想,震撼于侯燃竟然有哪天没出席议事,他想得出神,样子却是一样的凶神恶煞,男孩们以为他还要继续听交代,便纷纷地将侯燃与他们私会的事说了出来。 “他能感应到您呢,你一来他也就差不多该告辞了。他说不会牵连我们的,我们碍于他的身份,这才屈服了,心中其实一直想得都是您啊!” “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邪术,怎么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彼此知道,您难道就没意识到他进了您的屋子吗?”冉贞明说着,默默走上前来,从另一边抱着侯兰,“他就是这样抱着我的,他夸奖了我勤奋,之后就亲吻了我,我以为你知道呢,谁知您也被闷在鼓里吗?” 冉贞明说着,伸手抓着侯兰的一只胳膊,在他的侧脸上亲吻了一下。 在他的唇瓣移开前,侯兰便瞪大了双眼,极快地抓着他的脖颈将他拽到跟前,他皱眉故作惊讶地盯着男孩,盯着人的脸笑着,尖细的嗓音如同磨砂一般,“你是我的,是我的,他碰你你敢一声不啃?还敢说……觉得我不会不同意?你,你找死……” “这,那也是无可挽回了,主子生气,我们不再相处就是了。” 侯兰说着,眼中便没了神采,他摇了摇头,松手将人放了,摇头道,“没关系,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我不管这个了,你们爱和谁便和谁好吧,终归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