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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一些就更好了,”一场戏结束后,导演陈荃把祝拾肆叫过去,“你现在的问题是太收,表演的模仿痕迹重,给人一种游离在外的感觉,还有啊……” 陈荃指着屏幕上的回放画面,仅仅一个走位就给祝拾肆指出了几处问题。卿风站在旁边笑祝拾肆,也被陈荃叫来,让他一起听着。 “祝拾肆的问题是太收,你的问题是太放,大开大合像在演话剧,有几条人都冲出镜头外了,我估摸你心里没数。” 听陈荃这么说卿风,祝拾肆也笑,偷偷在心里笑。不过他没想到卿风今天的表现意外地还不错,勉强能算自己的对手。 “这样吧,你们分别饰演何赛的两个人格,来对一场戏,看看能不能综合互补一下。”陈荃想了想,提议道。 卿风扬眉一笑,语气戏谑:“我是没问题,不知道祝大明星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小透明演对手戏会不会觉得奇怪?” 又来了,这个卿风嘴巴真够烦的,祝拾肆懒得理他,直接走进布景,卿风笑嘻嘻地也跟在他后面,两人入境后,针锋相对的感觉立马就呈现出来了。 打板一响,二人投入状态,互不相让,各自使出全力进行表演。 “卡,不错,比你俩单独演的那几条都要好。” 陈荃叫停,看她的表情还算满意。卿风开门见山,问她谁更好,陈荃不说,只笑而不语。 废话,当然是两人都不够好,方听最好,祝拾肆在心里帮陈荃回答了。 试镜结束后,陈荃没有立即表态,今天制片人没来,要和制片人看了回放才能定,让两人回去等消息,大约在一周后出结果。 卿风是相当地自信,直接穿着戏服,妆也不卸就开车走了,祝拾肆则留下来换了衣服卸了妆,并在休息室里回看郭惜在现场录的自己的表演视频。 刚才陈荃导演来找过祝拾肆,两人独处时陈荃说了实话,她觉得祝拾肆比卿风要好,但演技和方听还是有差距,不过方听好像出了点状况,不排除让祝拾肆来演的可能,总之就是要他做好准备,不论上不上这部戏,陈荃都看好他。 有了陈导这句话,那祝拾肆肯定要卯足劲争取了。 他把手机里自己的视频看了两遍,第三遍准备边做笔记边看,正当他摸出,休息室外的布景区传来低声的谈话。 “回来啦影帝?后两个都不行,咱几个摄像都要睡着了,还是你炸场。” 听这声音,好像是摄影组其中的一个人……等等,影帝?祝拾肆的视线从笔记本上挪开。 “辛苦了,叫我方听就好。” 另一个声音要远一些,稍低却不浑浊,清朗又不失磁性,这就是方听演戏之外的本音? 怎么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祝拾肆关掉视频,合上笔记本,起身上前,一下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他来不及多想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让门外的两人难堪了,他今天一定要见到方听。 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祝拾肆一定要亲眼看到。 门一打开,布景区里只有一个错愕的摄像师。 “啊……祝,祝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摄像师看到突然走出来的祝拾肆,脸都要吓木了,吞吞吐吐连忙解释,祝拾肆只点了下头,径直往棚外大步走去,他看到了方听转身出棚的背影,应该不会走远。 一阵凉凉细雨飘来,空旷的制片大楼广场被蒙蒙水雾笼罩着,祝拾肆四下张望,广场上并没有第二个人。 郭惜拿着雨伞跟出来,祝拾肆又寻了一圈,没有接伞,悻然走向录影棚。 “咦,那辆好像是影帝的车。”郭惜说道。 耳后传来一阵跑车发动的响声,祝拾肆回过头,不远处的停车场上,一辆黑色的GTR快速开了出去,在他的目送下冲入了薄薄的雨幕。 又错过了。 * 下午没有工作行程,祝拾肆让郭惜开着他的保时捷,两人来到市立第二医院旁边的一家花店。 外面依然飘着小雨,店内没有其他顾客,祝拾肆耐心地挑选着干花,郭惜在店里逛了几圈,有些无聊,便靠在一边看祝拾肆选花。 “肆哥,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每周都要买花呀?” 祝拾肆的目光停在手中的花枝上:“有个朋友在医院,这花是送给他的。” “这样啊,其实……病房里放仿真花更好一些。” 祝拾肆放下手里的干花,轻轻笑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病人不是医生?” “因为以你的性格,如果对方是健全的人,你应该会直接把他约出来而不是默默送花,”郭惜抬了下圆框眼镜,小心推断,“你的那位朋友,行动不便吧?” “嗯……”祝拾肆点着头,视线落在没有生机的干花上,神色有些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多谢你提醒,病房的确更适合摆放仿真花。” 祝拾肆走向铺陈着假花的货架,选了一个暖黄色系的仿真花礼盒。 老板殷勤地帮他把花包装好,祝拾肆在小卡片上留下了一行字:第二住院部307号病房,叶先生收。 没有署名送花人。 他顺带买了一张明信片,借了笔,郭惜和花店老板识趣地移开视线,祝拾肆构思了一会儿,工整地在明信片上写下了一段话,并贴上了邮票。 “需要代寄明信片吗?顾客。” “谢谢,不必了。” 谢绝了老板的好意,祝拾肆顺手将明信片放在上衣浅浅的口袋里,送花可以代送,但寄明信片他不想让人代劳。 下午没事,吃完饭郭惜先回去了。今天下雨有些冷,街上的行人不多,祝拾肆穿了一件短款灰色风衣,只戴了个口罩,等他一个人走出餐厅才发现自己没有伞也没有帽子,所幸雨不大,不打伞也不会太困扰。 他对医院附近很熟悉,大约两公里之外有家邮局,邮局和医院两点连线,恰好经过了枫原市的天文馆。 说起天文,祝拾肆和它颇有渊源。 他爸祝明长是个天文迷,当年和他mama孟棠就是在老家的天文馆相遇相识的,祝拾肆还没出生就被老爸从预产期推测到星座,预订了狮子座阿尔法星轩辕十四的“十四”作为名字,“拾肆”是大写,这个创意让他爸得意了很久。 小时候别的孩子逛公园,上游乐场,他就跟着爸妈去老家的天文馆,馆里的每块砖每片瓦他都摸得清清楚楚。耳濡目染,祝拾肆也喜欢天文,天文馆之于他像是第二个家,不仅承载着一家人的回忆,还寄托着自己曾经想成为天文学家的梦想。 雨渐渐下大了,离邮局还有一段距离,祝拾肆索性走向天文馆,既能逛一逛还能躲一下雨。 枫原市的场馆不算新,和祝拾肆家乡岚遥市的天文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