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声色撩人[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5

    湖畔》随着电视剧大爆而传唱。

    而他那些丑闻,终于渐渐被新的明星新闻迅速替代,只要他不主动出现在人们眼前。

    在那个破旧的网吧里,他漫无目的地看了很久,一直到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自己过去的贴吧。

    铺天盖地的脱粉回踩、幸灾乐祸的路人围观,都还在。

    连贴吧的吧主姑娘都已经哭着宣布弃站了,没人管理那儿,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垃圾抛弃场。

    但就在打算起身离开的那一刻,一刷新,一个帖子顽强地被顶到了上面。

    “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相信他!我心中的陈岩,一定不会倒下,他会带着作品回来的!”

    发帖人的性别是男,吧龄2年,ID是一串很随意的数字。这个粉丝没有发过几个主题帖,这个帖子始于他出事后的几天。

    看看那主题帖后面长长的回复,原来,是这个粉丝一直每天顶一次贴,后面一开始还有人讥笑和围观,可是慢慢地,就只剩下了这孩子一个人。

    看上去,就和那些可怜的、因为伤心欲绝而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脑残粉没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的他,坐在一群彻夜通宵上网的社会青年中,独自一个人戴着口罩,忽然就泪如雨下。

    当天,他就结账离开了那家小旅馆,坐车辗转回到了原先的城市。

    再往后,他就找到了吴静安,才知道原来的公司也宣布破产了。

    而那些赔偿款,是吴静安私人掏了腰包,他说他卖了老家的一套房子,才筹够了钱。

    那时候,他是感激极了吴静安的。无论如何,有人帮他还了这笔债,他才能心安,才不至于一辈子直不起腰来,无法堂堂正正开始新的生活。

    那时候的吴静安,仗义又体贴,一再地说,相识一场,这些钱陈岩有钱就还一点,没钱,也千万不用放在心上。

    签下那张给吴静安的两百万欠条后,他开始到处找工作。

    手指残了,他拿着吉他重新一点点练;脸毁了,他可以戴着面具跳伴舞,躲在角落里唱和声。

    可终究还是没人愿意用他署名的歌了。

    劣迹艺人的名字,明晃晃地出现在作词作曲栏上的话,极有可能牵连歌曲都没办法打榜。

    最后,还是吴静安好心地专门来游说,与其匿名卖给那些压价的无良中介,不如以后都卖给他们轻静工作室,就当帮一帮沈木轻。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吴静安说得对,卖给别人,他或许多多少少有点舍不得、有点不甘心,可是拿去给木轻,他真的心甘情愿。

    那是他以前最好的朋友,那是在他最绝望时、每天偷偷来医院看望他的队友,更是在他逃到外地躲藏时,按时往他卡里打钱的好兄弟。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笔死死压了他十年的钱,不是什么吴静安自己卖房子所得,它们来自于林烈凯的爸爸!

    吴静安在撒谎,居心叵测地、用谎言绑住了他。

    ……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它们互相之间彼此彼此联系、又互为因果。

    有人精打细算,做好了圈套,铤而走险;

    有人则漫不经心,无意间为虎作伥。

    在李琪的忽然出现下,各种线索和端倪都有了归宿,有一种推测能自圆其说、揭示出真相。

    可是它又偏偏无法证明、更无法向人倾诉。

    就算他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全世界大声嘶喊,这个世界也无人愿意聆听,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疯子看待。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这条路他走了五六年,就算是摸着黑,他也认得通向那间出租屋的路。

    风雨中,他一直摸到了那间熟悉的出租屋前,才狼狈地停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

    或许仅仅是因为,这儿才是他成年后,一生中曾经待过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

    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到处找工作的时候,沈木轻也来找过他,要给他钱,要无条件资助他,可是他又怎么能要呢?

    心安理得地拿别人辛苦挣来的钱,他做不到。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工作攒下来的每一分钱、卖歌得到的所有报酬,都第一时间打给了吴静安,用来偿还那笔遥遥无期的欠款。

    因为窘迫,因为想多节省点钱,他是搬过几次家的,越搬越远,越搬越差。

    一直到最后几年,他才在星二台找到了那份相对稳定的工作。

    这一做,就是五六年。

    有不需要露脸的舞蹈,他总能因为能力过硬而第一个上场;需要和声和伴唱的时候,他躲在灯光打不到的角落,也能有机会偶尔唱唱歌。

    实在没有上台机会的话,大家也因为他听话和肯卖力而愿意差遣他,搬运器材、整理后台,打理需要熨烫的服装,他都做得任劳任怨,也真心实意地高兴着。

    都这样了,还能近距离地接触舞台,还能这样一点点攒钱,慢慢还清债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让人们慢慢忘记那些事,忘记那些脏水和污点,已经是老天给他的、最大的慈悲和善待了。

    ……

    那间住了五六年的出租屋里黑着灯,他踌躇着走过去,在一片黑黢黢的夜色中,看到了门前的破门毯边,有一袋垃圾袋。

    对啊,一定也早就换了新住户,哪里可能空着呢?

    他疲惫又茫然地,在那个熟悉的屋门口坐了下来,身上滴着水,浑身冰凉。

    实在是太累了。

    从昨晚到达那个私家大宅子开始,就是一片鸡飞狗跳。然后又在游泳池里耗尽了体力,偏偏林烈凯兴致勃勃,要拉着他去见家长。

    ……也不过是一个夜晚,却像是过了小半辈子那么艰难。

    假如昨晚,他没有跟着林烈凯回家,没有忍不住非要帮过去的自己辩解,那么一切,会不会还是那么幸福,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林烈凯焦躁地冲着电话嘶吼:“你怎么回事?说了叫你送他,你把他扔在路边?!”

    林家的老司机声音惶恐:“对不住对不住,少爷!我劝了几句,他不听啊,坚持要下车,我也不能硬拦着。”

    “他在哪儿下的车?!”林烈凯怒叫。

    “就在清河路边上,夜里黑,我、我也没记清楚。”司机有点害怕,“可是他说了,他朋友就住在附近,应该去朋友家过夜了吧!”

    林烈凯低低咒骂了一句,猛地挂了电话。

    都怪他气得糊涂了,满心以为司机肯定把成焰送回了他们的公寓,所以一路上他也没问,就风驰电掣开着车直奔这里。

    可是,死命按了半天门铃,对面也没人开门。

    他这才想起来打电话给司机,果然,根本没回来!

    为什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