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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的桃花纸上, 却笑了笑, “mama不必紧张,次次都是我去相求, 别人愿不愿意见还不一定。” 许mama听了蹙起眉来, 犹豫片刻, “您都说不准话了, 那作何冒这个险呢?” 九思喝了口茶水, 缓声道:“凡事坐以待毙总是被动的,父亲一案虽已清正,只是想起那时候被抄家便是几封信书信的事情,这纸条冒出来, 我心里不安。” 许mama默然不语,九思摁了摁胸口,一双眼睛清明沉静,“我身边只有您,这事情换了芙巧采锦去,我都是放心不下。” 这也实在太明目张胆了,就在老爷夫人的鼻子底下犯事儿,许mama眼皮微跳,“要是老夫人知道了...” 许mama终叹一口气,点头应下。九思一颗心落下,笑了笑,“您只管带了人过来,途中出了岔子,裴大人主审父亲一案这满城人都是知道的,咱们打着祖母的名号不怕圆不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许mama也想的通透,等芙巧回来说女眷都往戏台子那边去了,她才抬步往外去。 许mama出去走过回廊,离着宴席堂口近了,喊住一个端着茶水的丫鬟,问:“大老爷在何处?” 丫鬟有些脸生,却晓得许mama是三小姐身边的,恭恭敬敬蹲身道:“大老爷正在门厅处陪客说话呢。” 许mama往那处望了望,低头看到她手中新泡的茶,冷风微微一打味道透出来,这是宫里赏下来的武夷山大红袍,大老爷平日可是舍不得喝的,今日却拿出来待客,许mama笑着赞叹道:“这么好的茶也只有大老爷拿得出来了。” 小丫头眉眼漏出些得意的神色,低着头也没收敛住,“mama有所不知,这是上头赏下来,大老爷今日特意吩咐拿来招待贵客。” 许mama便又跟着夸了两句,无事一般的顺口问道:“我常在内院走,若说外头的贵人,见的还没你多咧,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贵客,大老爷舍了这样的茶水招待。” 丫鬟四处看了盯梢的mama不在,才凑过去小声说:“您管理内院自然不知道,便是我常在外院端茶递水,有许多都认不清,只晓得那都是朝中的大官员。” 小丫鬟目不识丁,囫囵没说出个名目来,许mama听完笑了笑,“那你莫耽误了正事儿,快过去罢。” 许mama便看着她顺着穿廊过去,又沿着回廊拐进松鹤堂左边一处暖阁。 暖阁正对庭院,虽连着宴客的松鹤堂,入内却有垂花门隔开,比起宴息处的热闹喧嚷,这里实在静的很。许mama立在回廊上碰见出来的小厮,出声唤住,“裴大人可在里头?” 小厮打量她两眼,看到许mama腕上的金镯子,谄笑道:“正是咧,mama可是有什么吩咐?” 许mama笑了笑,“老夫人着我来请裴大人过去说话。” 小厮又看她两眼,怪道:“老夫人要请裴大人,怎地不是刘mama来?” 许mama却皱了皱眉,不耐道:“刘mama那边还忙着,我才来跑这一趟,老夫人那边等久了,你担待的起?” 小厮忙躬身告罪:“mama莫恼,是小的多话,这便进去请裴大人出来。” — 暖阁里坐了少许人,季宗德看着丫鬟上了茶水,又看着那边荣国公,九门提督和吏部户部两位尚书大人皆是端着喝了一口,他才歇下一口气,过去拱手堆笑道:“今日家母寿宴,大人们能赏光赴宴,实乃我等荣幸,茶水粗鄙,还望大人海涵。” 荣国公饮了口茶,笑了笑,“令堂高寿,我们都是以晚辈的身份来做祝,季伯侯莫要客气,外头客人该招呼的便去招呼,难得一日休沐,能在这里安静的喝喝茶说说话就已经足够。” 季宗德哪里不懂其中的意思,顺应着一笑:“那下官便出去招呼客人,还请各位尽管好好休息着。”语罢便躬身退出去了,出门口吐了口气,转身唤来丁管事,让他着人守着这一处,莫让闲杂人走进了。 丁管事点头应下,季宗德亲自去看了守在四处的小厮,才放下心来,回身往松鹤堂去,走了两步眼角扫见一个穿了靠色比甲袄儿的婆子领着什么人往福熙堂去,那人一身鹤青团云大襟袍,旁边两名灰衣护卫随侍。 季宗德步子忽定住,疑惑不已:“那不是裴尚书?” 丁硪定睛看了,点头道:“正是咧。” 季宗德皱了皱眉,婆子身上的衣裳几分眼熟,他眼睛盯着人影消失,:“他跟的是九思身边那个许mama?” 丁硪脑子转的飞快,正色道:“方才老夫人着人来请裴大人过去说话,刘mama正忙着,才叫许mama过来的。” “啊...”季宗德一下了然,又想起暖阁里面这几尊大佛,心下喜忧参半,叹了一口气,“今日确实忙碌。” — 九思在耳房里候着,喝下两碗茶,心里有些乱。打眼去瞧屋子里才发现这里实在过小,黄花梨制镂空卷草雕纹的亮格柜靠墙而立,里头排布了几个颜色素雅的宝瓶,屋中央不大不小一暗八仙雕饰的红木圆桌,靠窗置了月牙台,上头插了开的正盛的红梅,再多的摆件也只有挨着月牙桌边上的两个圆脚凳了。 好在收拾的干净。 一屋子人都静的很,到门口两声轻叩,才回过神,九思一下站起身,又觉察自己这动作太过冒失,稳了稳身子让采锦过去开门。 房门开了略半,许mama走进来侧过身,才见到后面的裴长仕从门外跨进来,鹤青的大襟袍,眉眼收敛了些温润,背衬着外面细雪皑皑越发列松如翠。 他见着季九思也没什么讶异,只笑着看了她一眼,就坐到圆桌边上。 九思屈膝行完礼,又接过茶水亲自给他倒上,“裴大人知道是小女着人请您过来?” 瓷白的茶杯落到桌上,裴长仕隔着杯中丝丝白气看那一点细白的指尖收回去,才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意味不明:“季家就只有季三姑娘敢让人打着季老夫人的幌子,明目张胆的来请我。” 这样子的人面上瞧着温润,实则脾气捉摸不透。 九思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低头告罪,低声道:“小女请大人过来,实在冒昧,但也实属无奈之举。” 裴长仕一手持着茶杯,没有出声,季九思抬头去看他的神色,晃眼扫到他手中的白瓷杯子出神,头次觉得家中的茶器这样小小的一个... 她忽的回过神来,想起裴长仕是刚从外头进来,应是极冷的,从袖子里面翻出暖手的袖炉,放在桌面推过去,“大人若是不嫌弃,就用这个袖炉先暖暖手,比那个茶杯有用的多。” 裴长仕看着面前梅花形状又錾刻海棠攒丝镶宝翠的精巧手炉,片刻哑然,尔后便是一笑,伸手把炉子拢进袖子里,一点苏和的香气近身,裴长仕顿了顿,“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