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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小声道:“你们已在一起,贺兄便不必费心撮合我与先生了。” “嗯?”贺席岭转头看他,察觉到不对了,“你跟阮时解真不是一对?” 樘华小声道:“当真不是,先生就是先生。” “哎,不是,你们这非亲非故的,要不是一对,为什么住在一起啊?”贺席岭狐疑道:“难道你在他家做保姆?” “啊?”樘华茫然地眨眨眼睛,反应过来,“贺兄怎知我们非亲非故。” 贺席岭坦荡道:“阿穗要来当你老师,我总得查查你吧?不然你给阿穗带来危险怎么办?” 樘华心漏跳了几拍,“那,那贺兄,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就那些,比如你老家什么的。”贺席岭含糊了一下,“阮时解对你太好了,你又快二十岁的人,你们这样,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樘华心还吊在半空中,听他没查出来,悄悄松口气。 两人大眼瞪小眼,贺席岭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樘华结巴了一下,道:“我,我身份证上年龄偏大,现还未满十八?” “这么小啊?”贺席岭吓了一跳,看他脸,又觉得应该假不了,他身上那股稚气还在往上冒,“那要不然……我给你找点关系,你重新去上学高考?” 樘华也不知话赶话怎么说到了这里,他忙摇头。 “樘华。”阮时解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樘华忙一咕噜站起来开门,“先生!” 阮时解视线定在贺席岭身上,“你欺负他了?” 贺席岭吓了一跳,愤愤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像是会欺负小孩儿的人么?!” 陈穗也上来了,对贺席岭招了招手,贺席岭顿时什么都顾不上,忙跟在陈穗后面下楼。 陈穗下楼前体贴地帮他们将书房门关上。 樘华小声问:“先生,你们刚说了什么?” “陈穗劝我送你去学校,我想跟他说实情,来问问你的意思。” 樘华踌躇,“可以么?” 阮时解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也不确定,所以先上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愿意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么?以他的人品,保密绝不会有问题。告诉他之后,我们更方便为你遮掩,也方便充实你现在这个身份的经历。” 樘华揪着衣裳,满眼都是纠结。 阮时解揉了把他的背,道:“无论你选择是否告诉他,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说完,阮时解没有催促他,就静静站在跟前等他做决定。 樘华沉默了好一会,轻吁一口气,低声道:“告诉他罢,我相信陈兄的品格。” 阮时解手放在他背后,轻轻抱了他一下,“不用担心,有我,事情不会失控。” 樘华将脑袋埋在他颈窝,沉闷地嗯了一声。 阮时解发了条信息给陈穗,陈穗很快上来。 贺席岭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眼巴巴目送他上楼,最终只能郁闷地继续看自己公司的报表。 “别紧张。”陈穗拍拍樘华的肩,温和而郑重道:“我很高兴你能跟我分享秘密,我保证,在未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你今天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从我嘴里泄露出去。” 樘华点头,看看阮时解,又看看陈穗,好一会儿,轻声开口道:“我并非这个时空之人,我乃大晟王朝子民。” “嗯?”陈穗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他转头看阮时解,阮时解脸上一片严肃,并不像在开玩笑。 樘华认真道:“此乃实情,每晚九点,我能通过一扇门过来,目前能在此处停留三个小时,十二点必须回去。” “辛德瑞拉?!” “并非灰姑娘。”樘华有些苦恼,“我亦不知为何能过来,总之事情便是如此。我并非此时空之人,无法出去上学考试,亦不能去工作。” 陈穗唯物主义世界观摇摇欲坠,他仍不大相信,看看阮时解,再看看樘华,深深怀疑这两人联起手来整蛊自己。 阮时解道:“樘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最初我跟你一样惊讶。” 陈穗勉强笑笑,“真看不大出来。” 阮时解抬腕,“还有四十七分钟,我们可以见证一下。” 陈穗郑重点头,“好。” 贺席岭一个人在楼下,见不到陈穗,百无聊赖地都快啃沙发了。 阮时解下来,坐在他旁边看书。 贺席岭警惕地问:“阿穗他们在干嘛?” 阮时解瞥他一眼,淡定道:“补课。” “……哦。” ☆、第43章 信使 二楼书房内,陈穗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书, 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樘华倒心无旁骛, 拿着他今天带过来的书, 专心致志地读着。 陈穗看着他的侧脸, 仍不敢相信,这个一个俊秀的少年居然是外来客,来自遥远的时空。 想了想,陈穗又觉得似乎不太难接受, 如樘华真如他身份证信息, 是个来自山村的小青年,他的手未免太光洁细嫩了些,脸颊似乎也不应该是这样雪白的神色,还有那双眼睛—— 樘华眼睛是陈穗见过最清澈的眼睛,没有之一,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装入了一整个平静的湖面, 当他盯着你时,你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眸子里找到自己的倒影。 一个在乡下长起来的少年很难有这么一双不谙世事,不经风霜的眼睛。 “时间到了。”樘华突然出声, 陈穗一惊,“嗯?” 樘华对陈穗笑了笑, 颠颠地从书房旁边的小柜里拿出他的木屐,换下拖鞋穿上。 陈穗看向墙边的时钟, 十一点五十九分。 秒钟还在滴滴答答飞快地向前跳动着, 马上就要到半夜十二点。 忽然, 樘华推开雪白的墙上一扇门,对陈穗摆摆手,“陈兄,我先回去了,再见。” “哎?你回去哪里?” 陈穗仿佛忽然误入鬼故事现场般,脑袋猛地一转,十二点整,樘华已经消失在门后。 陈穗不信邪地揉揉眼睛,他过去敲了敲樘华刚刚打开门的位置,那扇门已经不见了,恢复成雪白的墙面,触手冰凉坚硬。 “真是……”陈穗喃喃出声,“见了鬼了。” 阮时解见时间到了,从下面走上来,看着他苍白的脸,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陈穗有些精神恍惚,“他真是人?” 陈穗指了指墙壁,那个他指的就是樘华。 阮时解道:“先前你们没少跟他接触,应该察觉到他有血有rou,是活生生的人。” “太不可思议了。”陈穗恍惚道。 阮时解语气温和,“是有些不可思议,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帮忙遮掩。” “嗯,我知道了。”陈穗揉揉太阳xue,“这消息太不可思议,我得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