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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他一字一字念着,念到最后,“破咒之要,在于阵引子……嗯?” 他疑惑地发出一个声音,雁黎侧目去看,就见在帛书末尾,缺了一块。正是因为缺了这一块,使得这个术不全了。 缺的这一块,说的正是此术最重要的阵引子。 雁黎摸了摸帛书的那一角,边上微微焦黑,一搓还有黑色的细碎粉墨,不禁皱眉:“这是,被烧了?” “是了,这便是我说的怪事。想来你们也是知道这贼人是谁了,他既要毁了这术,却又不毁全,单单挖了一小块,活像是逗人玩儿一样。”沧荼又喝了一杯。 敖晟微微摇头:“他毁的这块,恰恰是最重要的。不知道阵引子是何物,这咒便破不了。” 沧荼却显得满不在乎:“天下咒术不外乎那么几样,阵引子而已嘛,不是法器宝物,便是神兽异禽,再能耐的便是通天神力,一个个试过来,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唯有雁黎,瞳孔缩小,声音低低地,如同自言自语一般道:“来不及的,没有时间了。”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就见一旁的血仆灵光一闪,猛地一拍手:“有了,尊上,昔年不是有个专门在藏宝阁打理的掌灯老人吗?或许他见过这帛书,还记得呢!” 沧荼眼睛眯成一条缝,脸歪了歪:“掌灯老人?他胡子都能绕梁三圈了,这压箱底的玩意儿还能记得?” 雁黎却来了兴趣:“如今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这掌灯老人,现在何处?” 沧荼摸了摸酒杯,思绪拉得很远,不大确定地说:“他原是妖族的,若还未亡的话,现在应该在妄想林吧。” 第五十三章 禁不起的热 第五十三章 禁不起的热 妄想林,飘飘渺渺,百妖盛行。 传说妄想林的妖皇治下一向随性,所以整个林子给人的感觉并不似魔界那么井然有序,但却更为诡异。 方踏入妄想林,敖晟就记起来什么似的,将腰间的相思贝解下,那是先前雁黎放在桃花姬身上的,现下又给他挂回了雁黎身上。 “不知一会儿会遇见什么,先戴上,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牵了手进了林。 林子里雾气很浓,是妖气的具象化,浓到看不清前路,敖晟随手一挥袖子,正想挥去浓雾,便被雁黎压住了:“莫要乱用,以免惊扰了妖皇。” 敖晟开口想反驳什么,雁黎先猜出他要说的话,直接压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怕,可惹了事我会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和敖晟说什么大道理,不如直接说自个儿会厌烦,倒是百试百灵,这是雁黎近日琢磨出的真理。 果然,敖晟就乖乖把手放下了。 说是找人,其实还真的半点头绪都没有,既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藏身的半点踪迹。唯一知道的是,这掌灯老人原是xue居一族的,这便顺着山谷之下一个一个洞xue找下去。 妖多的地方,洞xue也多。找了三四个时辰下来,兔妖狐妖狼妖倒是找了一堆,至于掌灯老人,还是一头雾水。 又从一处空空的洞xue出来,雁黎被一滴水滴到额头,一抬头,就见天色倏地变暗,肌肤上能感受到微微的湿意,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一件事儿来,喃喃说了一句:“今日是满月?” 敖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回道:“确是满月不错。” 妄想林独有的满月雨,无云而成雨,满月方可见。 像是要印证这句话一般,没有小雨淅淅沥沥的铺垫,也没有乌云蔽日的前缀,哗啦一声,瓢泼大雨就如盖一般倒下来。 像是九重天的银河破了口子一般,拼命地往下挂,挂成千里万里的水帘,遮挡了人的视线。 敖晟和雁黎自然是一闪身又躲进了方才的洞xue之中,看这情形,非是要等今日满月过去,这雨才会停了。 “找了一整日也累了,阿黎先来坐坐吧。”敖晟往洞xue里走了走。 这个洞xue是今日见到最大的一个,看着也很是干净,不像是个被废弃抑或自然而成的洞xue,洞xue里还有一口清澈无比的泉,泉旁花草开得可爱。 敖晟轻轻一点指头,洞xue壁上生长的枝叶就落了下来,聚成一堆,先是冒了烟,再是生出一团篝火来,将水汽都挡在了外头,一时间暖了不少。 雁黎张望了一下,慢慢坐下:“这洞xue像是住过的,不知道是什么妖的道场。” 敖晟添了一把枝叶,那枝叶上还带着嫩叶嫩果呢,他也不管不顾地往里丢,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火苗响,他道:“八成是壁虎,阴阴潮潮的。” 雁黎摇了摇头:“你看见泉边吃剩下的骨头么?壁虎喜食昆虫,是不吃rou的。” 敖晟解下外袍,给雁黎披上:“管他是什么精怪,总之有我在,难道还能把你赶出去淋了雨不成?” 雁黎听了这霸王般的口气,坐得离他远了远:“你只管当个蛮子便是了,别拉着我一起丢了天君的脸面。” “那可来不及了,”敖晟略微笑笑,把人往怀里一带,压低声音说,“我这蛮子,那也是为你当的,你可万万不能过河拆桥。” 他正说完这话,突然就见雁黎在烤火的时候,看着火光的眼神亮了一亮,像是被点拨透了,转过来看着敖晟:“我知道了。” 敖晟懵懂得很:“嗯?什么?” “魔尊说,掌灯老人嗜书如命,连食睡都不离书,我想即便他回了妄想林,这份喜好也是不会变的,所以他住的地方一定也会有个不小的藏书室。” “藏书……”敖晟回头看了看这阴潮的洞xue,有点品出味来,“那洞xue可不是个好的藏书之所。” “书籍最忌湿潮发霉,妄想林本就终年阴冷,难见阳光,所以他一定会找一处最暖的地方去建他的书房。” 这一下像是钥匙对准了锁孔,忽然有了方向,敖晟想了想,道:“从天上降下来的时候,我见着妄想林最南边,地势最高,水源也最少,那里的山坡每日早上方能晒到些许日光,若你所猜不差,他多半会在那里!” 雁黎略点了点头,将衣服拢紧。现在有了目的,只等这雨过去,好重新出发。 一夜的时间还长得很,篝火时明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