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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到地上,他俯身拾起,吹弹了上面落的灰,心思一下子却又放远。 原以为不过只是同敖晟处一段时间,过阵子等他腻了再离了便是,谁知道中间竟夹杂了这么多的人和事,千丝万缕剪不断。 “敖晟…”他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能断了……那就到这为止吧。” …… 玄鱼回到龙宫之后,就被敖晟拉到了面前来。其实同雁黎吵完一架之后,他便诸事不顺,什么都不上心,只想着雁黎,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去求和好。 一看见玄鱼,他就急着想问,可看清玄鱼的脸又讶异道:“你的脸?” 玄鱼这才后知后觉地侧过身,右手捂着脸颊那红肿的一块,犹犹豫豫又磕磕绊绊地说:“不,不是,不是雁哥哥打的…不是的…” 可敖晟却只是皱了眉头:“我又没说是他打的。他是冷心冷面,可从不会迁怒于别人,这一点我却是肯定的,何况那人还是你。” 玄鱼心梗了一下,他没指望能博得敖晟的怜惜,却也没想到敖晟竟如此信任雁黎。脸上僵硬,然后讪笑:“呵呵…是啊…雁哥哥不会打人的。”他想了想又说:“这是我帮雁哥哥收拾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撞桌脚上了。” 敖晟追问道:“那…那他可生大气了?” “看不出来,殿下走后,雁哥哥也没说什么做什么,只是照常看书写字,末了去歇了歇,同往常一样,”玄鱼一边盯着敖晟的表情一边斟字酌句,看着敖晟越发失望的神情,便接着添油加醋,“哦对了……雁哥哥倒是扔了一个玩意儿出气来着,后来我还给他捡回来了,似乎,似乎是个贝壳样子的腰佩…” “够了!”敖晟顿时烦闷,一摆手呵令玄鱼退下。 他倒是希望雁黎能生大气,这样好歹心里还有他,可雁黎竟半点波澜也没有,真真叫人透心寒。 与雁黎冷战的时日,约是敖晟自出生以来,最耐得住性子的一段时日了,也是他最寡淡的一段时日,可天知道他有多想冲进滕六宫里去,不管不顾地把雁黎绑了来。 可每每这么想,又觉得自己真是“自甘下作”,被雁黎牵着鼻子走。 真是冤家呢。 第二十五章 谁的通透 第二十五章 谁的通透 敖晟这几日性子算是大变,整日里连龙宫也不出,就连酒也喝得少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龙太子是病了,前拥后挤上赶着送礼探望,敖晟懒得见人,索性全甩给底下人回绝。 倒是丸子最自来熟,站在龙宫外,见着人来就忙不迭把东西拿下:“来就来,还带东西做什么,太客气太客气…”然后将吃食都扫荡一空。 自然后来得知有几位小仙不过是路过而已,就被敖晟捉回去吊打了一顿,这便是后话了。 正有一日,有人递了请帖进来,真是那魔尊请敖晟去山阴东流玩射柳。 却说,这位新晋的魔尊名唤沧荼,与敖晟正是不打不相识的关系。这二人皆是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人,是以私底下多有往来。 二人轮着射了几盘,沧荼拿起酒葫芦,往蒲草席子上一卧:“听说,你们天宫想给我做亲事,你还给我添麻烦了?” 敖晟又射一箭:“天帝的帝姬可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你还不满?” “你看不上的,便塞给我,这福气我怕折寿。”沧荼将酒泼向他,敖晟闪身一避开,道:“反正最后还不是落到你meimei头上,你急什么?” “我meimei可是魔族第一美人,你却还不领情,”沧荼打了个哈欠,支着脑袋:“我还指望着能看你跪在我面前给我敬茶呢,可惜咯…” 敖晟用力过猛,一扯弓弦,竟给扯断了,他不悦地将弓一丢,沧荼便笑他今日总眉间挂着恼意。 敖晟灌了一口酒,抱怨了一番:“……,你是没见过这样的人,饶是你捧出心肝来他也未必能抬抬眼。忽冷忽热的,却不知他究竟想要什么?” 沧荼不客气地大笑,以往只知不少天女仙子暗地里卯足了劲讨敖晟的欢心,如今风水轮流转,也有他敖晟烦的时候。他听完之后拍了拍敖晟的肩:“你呀,是真不开窍,而你那位呢,却又太通透了。” 他单手支着头,道:“你也曾去过人间青楼,可知道那些青楼女子被人说做‘婊子无情’,究竟是个怎的无情法?她们惯看秋月春风,欢笑来掩泪去,半颗心都没了声响,再不会随随便便地动心动情,亦不会相信那些恩客们看似真心的甜言蜜语。” 看敖晟有些茫然,他讲得直白了些:“她们从未对情爱抱过幻想,总觉得该走的走,挽留到底是无能的表现,索性不沾不碰不解释,若是有了点风吹草动更是退缩回去,你那位大抵也是如此。” 敖晟转了转眼珠:“倒还真如你所说,有那么点意思。” 沧荼又喝了一口酒:“所以对着这样的人,你要么与他逢场作戏欢好一场,从此天涯路远不识君;要么…少不得舔着脸耐着性,把心一遍一遍剖给他看,他若对你并非毫无情意,终究是会软的。” 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要我说,这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待在你这个霸蛮子身边,不是他被你气得折寿,就是你被他怼得窝火,啧啧啧啧……” 敖晟却白他一眼:“我这人最喜欢激将法,越是这么说,我却非要认定这个人不可了。” 沧荼泼凉水:“除非那人自己愿意被感动,否则你做什么也是一厢情愿。” 敖晟浅淡一笑,披上披风便走了:“他总会愿意的。” 留在原地的沧荼摸着酒杯,迎风眯着眼,只做出太平盛世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九重天刚下朝,众仙正陆陆续续地回仙邸,雁黎刚踏出天朝宫,就远远看见一个身影。 东海龙太子站在天朝宫边上,不想惹人注意都不行。 雁黎瞄了他一眼,侧身想跨过去,敖晟一把拿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你要是不介意在此当众谈,我倒是更乐意。” 看着后头陆续出来的仙君,雁黎只得跟着敖晟先站到天朝宫的角落去。 “还没气够么?”敖晟一手拄着墙问。 “我何时敢惹龙太子不悦?”雁黎道。 “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地同我说话,你明明知道我待你如何。” “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