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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开口吐出两个字。 “师兄!”西辞随她一起唤出,眼神彻底涣散开去。 同她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滚滚天雷荒火。 珺林来不及因那声“师兄”而惊颤,只抱着失了知觉的西辞飞身避过。数丈之地,他一手护着西辞,一手推掌而出,幸得在天雷落地前将其化散了。 珺林遥望九天,原本现出身形的七重天劫慢慢隐去身形。而现于掌中的浮涂珏,并未有异样,琥珀青石亦没有同前两次般呈现出破裂之态。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听她口齿婉转间还在喃喃唤着“师兄!”便知,这样下去,即便没有情根的刺激,她的记忆也要逐一恢复了。 可是当年祭给天劫的情根是连带着记忆一起祭出去的,这般回来,天劫落下……珺林只觉心口缩了缩,拂掌施法让西辞睡得更好些,抱着她往千百塔走去。 经此一事,珺林暗里派出更多精锐于洛河,以范林为轴,一层层铺排开去。 后于多本古籍的拼凑中再次查阅到有关梓丽明珠的记在,果真是开了神识之物,心诈而多思,可复修为,挡天劫。故而,为防止梓丽明珠去而又返,珺林取了自己的神泽之血为血引,但凡洛河派人寻过之处,便以珺林之血开“微型血阵”,由他感应。以求早日寻到! 而在青丘的日子,他则将更多的时间都给了玟陶,以数以倍计的速度帮她恢复修为。只是每每深夜之中,西辞缩在他怀中,浑身颤抖着于梦中呢喃呼唤。他便只觉命运荒唐,他与西辞,一生未做恶事。即便有过素手染血,脚踏白骨的岁月,亦皆是为了诸神苍生。 然虽感命运荒唐,却更求命运从轻发落。 许是天道顾佑,珺林还是看见了希望。从洛河传回的讯息中,梓丽明珠出现的次数愈见频繁,而因他血印开阵,那珠子当真不敢再回来时路,如此搜寻的范围便也越来越精准。而玟陶,原本还要一两年才可复原的修为,每日得他更长久的灵力滋养,估摸再过半年亦可大成。 唯一让他头疼的反而是西辞本人,因那夜她在青丘城门口清醒着都能唤出“师兄”二字,珺林便不敢再让她驻足曾经在青丘走过的地方,尤是君殿、合欢殿、藏书阁以及青丘至九幽河畔这些当年她时常出入的地方。更借了医药阁医官之口,将她留在千百塔中。 千百塔为她而建,却是青丘之地她当年唯一不曾去过的地方。 西辞初时不觉什么,本就怀胎已快二百八十年,她也实在累得不行,成日觉得酸软困乏,不愿走动。 只是不愿走动,并不代表她便真的一步也不离塔中,连着两次为打发时辰前往青丘君殿看珺林,不过两三柱香的时间,他便丢下卷宗陪她回塔后,加之他愈见苍白的面色,西辞便觉得他有些古怪。 这天夜里,西辞难得没有早早入眠,一直熬到亥时三刻,珺林戴月而归。 珺林不知她还未睡下,只想着夜色已深,运气敛尽疲色亦是费神,不若泡一泡灵泉,早些搂着她入定调息便罢。 这般想着,便脱去衣衫进了八宝池。 池水中炼化着无数灵丹仙药,此刻水汽氤氲,雾气缭绕,丝丝缕缕神泽仙气弥散开来,正好给珺林洗去一身疲惫。 他微微合上双眼,又将诸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嘴角到底还是扬起一点笑意。许是身上疲乏慢慢散去,他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只觉一股股温热且带着阵阵冷香的泉水从肩颈浇滑下来,说不出的舒心畅快。 “舒服吗?” “嗯!” “近来,你都在忙些什么?” 冷香愈见浓郁,珺林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甫一阵开眼,果然看见西辞坐在八宝池旁,一手撑着腰身,一手持着巾帕给他擦拭。 雾气迷蒙,阻着彼此视线。 “如何这般晚还不睡下?”珺林定了定神,靠着西辞处直起身体,伸手摸上她脸颊,“眼睛都红了,是小神龙又闹你了吗?” 西辞继续给珺林擦着,指腹划过他肩膀,只觉触手温滑,片刻方将巾帕递给她,收回手摸着已经滚圆的胎腹,愠怒道,“他很乖,不似有些人,近来古怪的很!” “是我上来,还是你再下来泡一会?”珺林见她撤了手,便十分自然地揽过她腰侧,让她这般坐着腰腹好有支撑点,少吃力些。 “不许你泡我的灵泉!”西辞别过头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数句话,原也没有一回对上彼此的提问。西辞便知珺林有心隐瞒,但如今对他的信任已经连自己都惊讶,知晓他做事皆有分寸,亦有他的道理,不愿告诉她也多半不愿让她cao劳。 西辞今晚守到此刻,原也是一股莫名的思绪,就是想多看他两眼。便如此刻,虽已经想的透彻,开口却还是扎心又挑人的话,她就着珺林的手,慢慢淌入池中,待在他怀中靠踏实了,只道:“你是不是看上玟陶了?” 珺林愣了愣。 “你看你,给她调伏的时辰越来越多,回来越来越晚。还这里不许我去,那里不许我去,居然还用我的人给我扯谎,让我留在塔中不许外出,这是要架空我?还是软禁我……” 珺林怔怔听完西辞的话,半晌方道,“夫人,我本来乏得很,只想早些搂你入睡。然你此话一入耳,别说今晚,只怕往后日日我都不得安睡……” “真的?”西辞忽闪着一双灿亮的杏眼,“被阿辞说中了,夫君可是心慌了……” “我心慌,心慌……”珺林吻过西辞脖颈,“你听不懂我话是不是,再给我装!” “还敢咬我!”西辞微微退开身,蹙眉嗔怒,双足转瞬化成龙尾,扑棱出一殿的水花,埋头蹭在他胸口深深浅浅地咬着。 “不许闹,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医官多番叮嘱不可以……”珺林止住西辞,安抚道。 西辞顺从地点点头,然龙尾还在翻腾,一会扑出一地水花,一会拂上珺林面庞。而她那只浸在水中的手,不自觉地游走,从珺林胸膛到腰侧到小腹,力道轻重适宜,给他按着…… “夫人按拿的手艺……”珺林话至一半,蓦然瞪了她一眼。 “手艺如何,我新学的。原不是只有你可以用手,我也可以的……”西辞唇齿气息喷薄在珺林耳畔,“我失了灵力,功法还在,你且感受一下我手上功夫!” “是不是……又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以后……以后不许看!”珺林呼吸渐重,语不成句。 “相安少主所赠,你岳母给的……你竟说乱七八糟……”西辞只觉珺林懒在她腰腹的手蓦然紧绷,遂伸出灵舌扫过他耳垂脖颈。 须臾,珺林沉沉靠在她肩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只一直揽着她的手亦彻底松开了去。 西辞自己扶着腰腹,往他身上蹭了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