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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砸门的动作是一下比一下沉,脆弱的门板在这样粗暴的拍打下嘎吱作响,好像下一秒人便会破门而入。 谢晚松这下子算是真的吓到了,屏息凝视地卷缩在床的一侧,被子裹在身上,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这人真的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房间里门窗紧闭,随处充斥着他身上的信息素味,一个醉醺醺的暴躁醉汉闯进来,即便是认出了他并非要找的人,可闻到这个气味,保不准又要发生什么事。 “成天卖屁股的sao/货,你不是贱吗?你他妈给老子把门开开!” 门口的叫骂声无休无止,骂到最后压根无法入耳,即便是像谢晚松这样从小在市井红尘之地长起来的孩子,也没听过这般辱骂,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这片治安向来不行,真正管事的没几个,大多数都对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恐招惹到自家头上,所以即便是这人在门口这般闹腾,十来分钟也没有来制止他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拍门声却突然消失了。 走廊里寂然无声,正当谢晚松松了口气,以为醉汉终于放弃走掉时,房门却突然重重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有重物抡圆了往门上砸,直接震下来一块木制的门框,甚至连床下地板都连带着轻微颤了颤。 谢晚松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这疯子是准备直接用身体撞进来的。 破旧的门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撞,几下过后已经明显松动,谢晚松跳下床去,打开窗户,窗边是一架破旧的老式空调箱,再往下是自行车库的塑料棚,由于下雨的缘故上面积攒了不少雨水淤泥,看上去脏兮兮。 放在以前谢晚松说跳就跳,可现在却不免慌乱了起来。 他若是从这个高度跳下去,肚子里的说什么都没了,可若是留下,后事可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正当谢晚松盘算自己从这里跳窗逃跑的几率有多高时,门板在一声闷响下终于不堪重负,硬生生地给人撞翻在地。 浓烈的酒臭味充斥进来,与花香味掺杂在一起。 身材矮胖的男人似乎摔懵了一下,然后冲着谢晚松咧嘴笑了一下,朝着他扑了过来。 “你这个……臭婊子/!” 谢晚松想也没想,扶着窗框一下子踩到了窗台上,半边身体露出窗外,衣衫翻飞间如同一只脱笼而出的飞鸟,要顺着清风扶摇而上。 也就在此时,门口再一次冲入一个人影,风一般将对方撞击在墙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男人由于肥胖而肥rou堆积层层的脖子,江跖居高临下,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露出令人震慑的阴冷之意,兽王一样踩在这堆肥rou身上。 男人的神情由愤怒逐渐转化为恐惧,到最后浑身的肥rou都在打着颤,断断续续地气音从喉头溢出,到最后烂在身底一滩,彻底没了动静。 他竟然是给人直直掐得昏死过去,这才善罢甘休,抬起头,看向谢晚松的方向。 然后迈开腿,脚步沉稳地向他走了过去。 谢晚松伏在窗户上,背对着他,转过头来看,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江跖仅仅看上一眼,就止不住的疼惜起来,之前所生的气发的火,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他站在离谢晚松一步之遥的位置,伸出了手。 “来吧。”江跖说,“我接着你。” 他看到谢晚松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风吹起男人的发丝,好像初见时那般柔软,轻轻在心底掠过,泛起涟漪。 谢晚松松开一只手,缓缓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最起码这一次对方是清醒的。 江跖欣慰地想着,他用力握住掌心里那只冰冷苍白的手,将那片白拥入了怀。 第68章 你真以为我不敢? 司机老唐坐在车里焦躁的等候着,想起刚刚江跖摔掉车门大步闯入的可恐模样,实在是很怕对方在一怒之下将这整条街都移为平地。 一辆这样高级轿车停放在此难免会引人注目,司机挥手赶走了又一个伏在车身上东看西看的小孩儿,余光一瞥,这才发现有人从旅馆小门里走了出来。 身材高挑的男人西装革履,自酒场归来尚未换洗的衣物上还存有酒店独有的清香,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此时原本身上的大衣已经不见踪影,定睛一瞧,竟是裹在了怀里那人的身上。 老唐不敢耽搁,急匆匆地下车替他拉开车门。 江跖虽说脸上不好看,动作却十分温柔,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谢晚松放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从另一面车门进入,刚刚好让男人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老唐见状,一时不明白这二人怎么如此云淡风轻了。后视镜里江跖神情阴晴不明,不知喜怒,他既不说话,老唐也不敢贸然开车,就干干坐着。 他这木头一样的举止显然惹恼了江跖,他曲起十指瞧了瞧车门,不耐地蹙眉:“去医院。” 老唐一懵,紧接着就听对方说:“他发烧了。” 这才发现一直枕在江跖膝上的Omega并非是老实,而是昏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黑车风一般刮到了市医院的门口。 江跖抱着人去挂急诊,将谢晚松安顿下来,顺便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这才挂了水。 负责的小护士抱着文件匆匆赶来,看向江跖的目光里有所嗔怒:“你这丈夫怎么当的,你家Omega肚子里两个孩子,发这么高的烧孩子还想不想要了?” 江跖条件反射想要道歉,听见后面这话,却突然反应不过来似的,怔然的问:“…什么?” 小护士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唉了一声,翻着白眼与他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并没动静,转头看去,才发现江跖还搁原地木楞楞地站着,小护士顿时更为气愤,再好的耐性也没了,冲他喊道:“还愣着干嘛,过来看看啊!” 江跖行尸走rou一般跟上了她的脚步,发觉过来时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谢晚松再醒来的时候眼下是明晃晃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半撑起身子,手背上紧跟着一阵刺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挂点滴,一瞬间晕倒在江跖怀里之前的回忆全都回来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隔着一扇vip门的距离,好像就能把走廊里的喧闹完完全全排除在外。 还不顾多想,房门一声轻响,被拉开一条细小的缝,小小的脑袋伸进来,乌黑明亮的圆眼溜溜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紧跟着粉红色的影子便兔子一样蹦进来,一溜烟地跳进谢晚松怀里。 “清甜?” 谢晚松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抱她起来,冷质感的男声便适时打断了他的动作:“挂着水,别乱动。” 谢晚松抬头,就见江跖走了进来。 四目相接,他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