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京华子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我看,调戏也就调戏了。你堂堂干支卫一支之长,五品羽林郎将,又比他大理寺少卿差多少?”陈小六越说越理直气壮,“况且你相貌堂堂,拳脚了得,调戏他,我看倒是他谢少卿赚了。”

    周祈把饼渣抹在陈小六袍子上,熊孩子,夸人都不会夸。

    干支卫是今上十几年前于南衙诸卫、北衙禁军外另设的一支禁军,旨在“督察四方,纠劾百司,博采民意,直达天听”——简而言之,找事儿的。

    干支卫以天干为序,从甲乙至壬癸十部,分驻各州道,甲部负责京畿之地。各部内又按职责以地支排列,周祈属甲部最末位的亥支。

    这亥支的职责说来重大——博采民意,其实干的是探查京畿民间异动的活儿。

    当这“猪头”,平时倒也颇为逍遥,最怕是“年关”。

    天子脚下,小老百姓都老实得很,能值得皇帝一听的“异动”实在少。国泰民安固然好,却让周祈这亥支的头儿为难——业绩太少,年终述职奏表没法写。

    这奏表写不好,丢点脸面倒没什么,只怕圣人给 “腊赐”时,把亥部忘了……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更怕,监察皇亲百官的子丑辰巳诸支与朝臣互掐时,皇帝拿亥支这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出来顶锅塞嘴。

    猫吃rou,狗挨揍,太冤!

    也所以,这样的时节天气,惯常来摆卦摊儿的两个小子家里有事,周祈亲自披挂了来这里“博采民意”,就想着年前是非多,凭着自己的“火眼金睛”,能揪出一二,给这述职奏表再添补些,到时候兄弟们这年也就顺顺当当地过来了。

    “不知那谢少卿娶妻没有,若没有——”陈小六犹在念叨谢少卿。

    周祈挠挠头,突发奇想,“你说,我要是让人拿个本子,见人就问‘你觉得如今是不是太平盛世’,弄个满是颂词和签名的,元正的时候当献礼,怎么样?兴许比我们跟这儿趴到什么大活儿,更能交得了差呢。”

    陈小六:“?”

    周祈想了想,摆摆手,罢了,罢了,我还是接着跟东市装神棍趴活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执掌刑法的官,称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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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原来的实在写不出来,换了现在的坑,开文也比预期晚很多,作者就是个渣,你们打死我吧(捂脸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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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虽然是探案文,但日常多,情节都不复杂——以作者这脑容量,也写不出什么复杂情节,大家看个乐儿吧。

    谢谢,爱你们。(づ ̄ 3 ̄)づ

    另,谢谢24164591、瓜三米汤、Crys.、抽风也要萌萌哒的雷和夕钧的火箭炮,谢谢。

    ☆、凶宅再遇

    帮喜得麟儿的汉子取了名字,为羞答答的女郎算了明年“运势”,帮怀疑头顶发绿的郎君支了招,给家里有病患的妇人几句吉祥话并支去了医馆……周祈兢兢业业为长安城的安宁祥和忙活了半日,眼看太阳西斜要敲闭市钲了,也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都是小老百姓的柴米油盐、喜怒哀惧,这里面小猫腻是有的,但周祈不是法曹,又惯常心大,律己甚宽,律旁人也不严,睁一眼闭一眼,能过去就过去了。

    周祈看看日头,与旁边的“紫微宫传人”“周公后裔”互问着买卖如何,便开始收拾摊子,又与陈小六商量着一会从东市带点什么回去吃。

    “道长——”

    周祈抬头。

    一个穿灰布衫的汉子直冲周祈走过来。

    周祈放下卷了一半的摊子,改拿起拂尘,“施主可是有什么着急的烦难事要贫道解一解?”

    汉子愁眉苦脸,“让道长说着了。我家主人,便是这东市贩卖花木的赵大郎。他两日未归,家里老夫人和娘子都急坏了。老夫人说她连着两晚做极凶的梦,梦里阿郎浑身鲜血,口中喊冤。”

    “哦?”听得“鲜血”“喊冤”,周祈目中精光一闪。

    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着,汉子没来由地有些畏缩,“那个,娘子遣我们去亲朋故旧家里寻,并没找到。老夫人在家中吵闹不休,非让去报官。”

    周祈温声问:“没有实证,只这梦境,万年县恐怕不接吧?”

    州县衙门跟干支卫不同,他们的考绩与发生凶案多少相关,发生凶案多,即便破了,也于年终考评不利。这会子都进了腊月了,事情都是能压一压就压一压,能捂一捂就捂一捂,拖过今年再说。

    汉子唉声叹气,“道长又说着了!我请托了里正,见了万年县法曹,两句话便被打发了出来。那钱法曹只让我们再去寻,又说我家郎君保不齐在平康坊哪个小娘子那里绊住了,让我们挨家去问问。”

    “若说旁的郎君三五日不归,或许真是在花娘妓子那里绊住了,我家郎君不会!”

    周祈诧异:“你家郎君格外君子端方?”今日见的那位从头发丝到袍子角都无一处不妥帖、神色始终淡淡的大理寺少卿倒有两分这样端方寡欲的味道——莫非现在长安街头流行这一款郎君?

    汉子尴尬地咳嗽一声,小声道:“我家娘子着实美貌贤惠,阿郎对娘子……这个,好得很,好得很!”这也是为什么请这女冠卜算的缘故,她若去宅里见老夫人和娘子,到底便宜些。若请个男人进宅,日后阿郎回来,定被训斥不会办事。

    周祈点点头,让这汉子报上其家主生辰八字。

    丙辰年……掐指算一算,四十多了,中年夫妇还这般黏糊——莫非老夫少妻?

    “可知你家主母的生辰年岁?这凶邪之事,或者是自身命数,或是亲人命数。粗粗算起来,你家主人这命中不当有什么大劫啊……”

    汉子为难:“这——主母的生辰八字,却不知道。”

    周祈略沉吟,又道:“除了命数,阴阳宅的风水气韵若是不佳,亦于主人的运道有大妨碍。”

    “道长真是神了!那宅子——确实有些不太平。”

    周祈:“……”最近自己这嘴啊,还真有点铁口直断的意思了。

    “我家在升平坊十字街东,盛安郡公府东邻的小宅便是。听说十几年前死过许多人。我家主人买这宅院时,已经荒废了许久,明明建房子用的都是好材好料,却也修葺一番,才住得人。”

    “平时住着,可有什么异常?”周祈问。

    “这却不曾……我是听同坊的邻人说,在我们搬来前,逢七月半,宅院中便似有人语,又有纸钱飞舞。”汉子搓搓胳膊,“不能想,想多了还真有些怕。”

    “那当日为何买这凶宅?莫不是被中人骗了?”

    “这宅院便宜啊。当时阿郎问过老夫人和娘子,都说不怕,这宅院又委实便宜,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