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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道:“说来也怪我们,她打小在京城就没什么要好的朋友,长日无聊,难免出去寻些祸闯。” “这倒不见得,”冷夫人道,“朋友贵好不贵多,谢颜小姐与玥儿情谊甚笃,还有李相家的公子,时不时也常来府里看望,玥儿与他们相交,我倒放心。” 冷将军倒像听到了什么稀罕事,“稚章的儿子?我怎么不知丫头何时和他如此亲近了?” 冷夫人抿唇一笑,给他斟上了酒,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乐岚还不知在院墙的另一边,将军夫妇已经从她的人际关系分析到了其他方面,她坐在书桌前,将现在的情势捋了一遍。 冷将军回来得十分蹊跷,陛下正在病中,每日昏昏沉沉,半醒半梦间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怎么会下旨召他回京,还细心叮嘱要轻装简行,避免惹人注意? 周将军说他们奉旨回京,奉的是谁的旨?皇后,还是太子? 谈话时冷将军与周将军目光偶尔交接,两人显然都知道现在宫中的情况,却彼此都不发一声,加之萧锐之前曾问过她冷将军的归期,神情急迫,似有什么要事,当时她觉得奇怪,现在想来越发难解。 至于太子忽然向天命司伸了手,又与冷将军的返京恰好撞在同一时间上,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她总觉这两件事之间没怎么简单。 一个人的思维若陷入了怪圈,短时间内是绕不出来的,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透,只恨自己的脑子不争气,若是有人能同她一起分析,来龙去脉说不定就明朗了。 她拿起案上的黑檀镇纸,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终于还是忧郁地叹了口气,把镇纸放回原处,回去歇息了。 也不知是冷夫人的话应了验,还是老天爷看她最近太苦了,需要点其他事情调节调节,翌日清晨,谢颜忽然来了。 这时候露水还未干,她一来便笑道:“阿玥,你猜我这几日都去做什么了?” 中元那几日她随母亲去大名寺参加盂兰盆会,自天师府兴起以来,佛寺的香火减了不少,连官府每年拨给寺院的供额也削得七七八八,许多寺庙连维持自己的生计都是个头疼的问题,哪里还有过节办会的开支? 京城众寺里,只有大名寺的香火尚且称得上鼎盛,盂兰盆会乃是一大会,住持便邀了其他各寺的长老一同主持,谢颜一去数日,一直待到来京的香客都散了,这才携母回了家。 乐岚笑道:“你不是去大名寺了么,跟佛祖相处得可还好?” 谢颜佯嗔道:“你敢拿佛祖调笑,仔细下次抱佛脚时,菩萨不理会你。”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支木签,递了过来,“你看这个。” 乐岚接过看了看,没看懂,问:“这是什么?” “是我向观音求的签。”谢颜从她手里将木签拿起,指点道:“上面的签词说,我这辈子的良人还迟迟未到呢,才不是宋三公子。” 敢情她还是没能放下宋公子这根心头刺,求到这个签,便求了个心安,她宝贝似的把那签捧在怀里,又道:“我替你和李公子也求了一个。” 乐岚:“什么?” 她又自袖中取出两根象牙白的玉签来,递给乐岚道:“说来你不信,你们的签恰好是一对,你是上句,他是下句,都是极好的上上签。” 乐岚抓着那两支签,仿佛抓了两根烧红的铁钎,连上面的签词也未看,胡乱塞回给谢颜,“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信佛,你怎么可能会求到我的签?” 谢颜莫名其妙道:“那你脸红什么?” 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从双颊不断攀升的温度来判断脸红到了那种程度,乐岚忽然很希望自己是只鸟,顶着一脸毛,谁也瞧不见脸色。 她张口欲辩,又不知道辩解些什么,憋了片刻,道:“这不天热么……” 谢颜扬了扬眉,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去拿给他看看。” 说着,她转身就走,乐岚急忙扯住,趁她不注意,劈手将那两支签夺了回来,谢颜急道:“你干什么!” 乐岚把手背在腰后,一边躲着谢颜,一边道:“我之前找道士算过命,你这签不准。” 谢颜争不过她,抢了一会儿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便道:“你既说不准,还抢它做什么,左右你不信,又何必在意我拿给谁看?” 乐岚被她一口噎得无言,只能强词夺理:“不管我信不信,就是不能给别人看!” 谢颜停下动作,反倒笑了,“早就料到你会耍赖,我来之前,已经让李公子看过了。” 乐岚:“……” 50.第 50 章 谢颜说完, 便在一旁的石凳上悠然坐下,旁边开着一从姹紫嫣红的月季花, 她装作不去注意僵在原地的乐岚, 便欣赏起花色来。 乐岚假人一般僵硬地戳在原地, 只觉得天下之大都无处放她这张guntang的面皮了。 从玄商到重钧再到谢颜,甚至连冷夫人都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心思, 她的表现难道就这么明显, 到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地步? 她不敢出声,怕开口会觉得尴尬,可就这么沉默站着不声不响, 倒更显得自己心虚, 一来二去, 内心十分煎熬。 谢颜几时变得这么会折磨人了?她坐在那里, 竟还有心情赏花,这一趟哪里是来看望她的,摆明了是来逼供的啊! 饶是心中煎熬,好奇心却更胜一分, 她强压下窘迫之感,还是忍不住问:“他什么反应?” 谢颜托腮道:“唔, 他的反应和你差不多。” 乐岚心中也不知是如释重负, 还是雪上加霜,她拧出一个笑来, 道:“都说了是无稽之谈, 也就只有你相信这些。” 谢颜不以为然, 却也不同她争辩,拂了拂膝上的裙摆,轻描淡写道:“他只是说,若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你,有些话他想当面和你说。” 乐岚再能装傻,此时也惊住了,刚刚才冷静下去的一颗心马上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她顿时警醒,问:“他想说什么?” “这我便不知了。”谢颜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具体你得问他。” 乐岚攥着两支玉签,又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了,在花丛旁踱了两步,檀书忽然小跑过来,先向谢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