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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你母亲和儿子都吃不起药,才拖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男人又卡了壳,意识到纪潇二人恐怕已经识破了一切。 他忽然干嚎起来,哭诉自家艰难还要遭人盘问种种。 隔得太远,围观者可不是个个都能听到林今棠斯斯文文说出来的话的,倒是那个穿着破陋的男子句句都故意叫人听见。 然而在围观者还没能议论起来之际,林今棠便忽然跳下了马车,随手抽出一把佩剑迎在了车前。 铁器碰撞,匕首被掀飞。 林今棠握着剑沉默了一秒,不由笑出声:“巧了。” 他可没有料到这人会突然拔出匕首,纯粹是想靠着用剑逼出他的原型罢了。 若是逼出来,自然两难境地就解了,若是逼不出来,也可解释完担心是刺客假扮。 哪想到对方给他省了功夫。 林今棠退后一步的时候,恰好听见纪潇说:“拿下。” 那人身手不错,有以一敌多之势,卫兵们一拥而上。 林今棠回到车辇旁,忽而觉得似有哪里不对。 几乎是同一时间,纪潇也皱了下眉,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 她没来由的升起一种自己都没捕捉到了直觉,身体已经先一步矮了下去,一支箭矢就贴着她刚才坐的地方擦了过去。 林今棠心狠狠跳了一下,倘若纪潇没躲,方才那位置就是对着心脏来的了! 来不及松气,又有无处流矢划过,四面八方地飞。 纪潇在听见箭声的短短一瞬明白了对方的布置。 乱箭齐发,引民sao动。 一旦乱起来,卫兵恐怕拦不住百姓,到时候刺客有机可乘不说,百姓恐怕也要受到波及多有伤亡! 皇太女册封游街当日,百姓受波及死上数人,简直诛心! 纪潇一个翻身下了马车,来不及取一把剑防身,也来不及想她耳提面命交待下去的布防究竟是如何出了纰漏,大声道:“传我令,列阵护送百姓就近入坊,不必顾我!羽泽立刻抓捕放箭者,但有抵抗,格杀勿论。” ☆、甘草2 成康帝先一步回了皇宫, 在皇宫的最高处眺望西京。 隔着这么远, 看不清下面的景,只能看到近处的屋檐和远处的白茫。 他忽然想起一桩往事,同身边的卢公公说起:“你可记得十三年,少师带潇儿和几个世家子到这里来, 验他们画作的成果。” 卢公公道:“记得,郎君……咳, 七——殿下似乎是拿了第一名。” 暗自抹了把汗,不得不说, 这声七公主实在喊不出口, 奇奇怪怪的。 成康帝没怎么在意称呼,继续道:“潇儿画作得一般, 应当是没有天赋, 记得当时有个……对, 章家那小儿子,可谓画作奇才。少师出的题, 是临摹这里的景, 旁人有画青山的, 有画琼楼的,还有什么来着……” 卢公公在旁边提醒:“章小郎君画了西京城景。” 成康帝点了点头:“画西京是最难的, 他却画得如亲眼所见,一檐一瓦,极尽精细。偏偏潇儿也画了西京,她没有那样的笔力, 倒也知道扬长避短,不画满眼俯瞰风光,只画了一坊。” 卢公公笑着接道:“殿下不仅画坊,还画坊中人,本来站在这儿是看不见那些人的。少师便问他出的题是摹眼前景,大皇子怎画了不在眼前的人与事。” “殿下却说:我虽然站在这,但万民皆在我眼前。” 成康帝微微笑着:“也是她取巧了,回过头她就跟我说实话,她是怕作为皇子总被世家子压一头显得丢脸,就想出这么一招。” “却也可见殿下从小便有为民之心。”卢公公笑道,“官家和太女之间这无话不说的情义,真不知让多少人钦羡。” 成康帝笑意更深:“这倒是容容的功劳。” 年轻力壮时,他也有些风流多情,后宫里的人比起前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幸好皇后一向大度贤明,与他一直是互相敬着的。 等到了如今的年纪,那些兴致退了,回过头来,还是皇后最好。 “皇后人呢?” 卢公公回:“听说是回清宁宫去了。” 成康帝起身:“走,同她聊聊去。” 还未下台阶,便有内官匆匆赶来,远在长阶之下一跪:“报官家——朱雀大道有刺客,太女车驾遇袭。” 成康帝一口气吊了起来,边飞快地走下台阶边问:“现在情况如何。” 那人道:“报信人第一时间赶回来,只知林正君受了伤,不知后面情况如何!” 朱雀大道上。 卫兵们训练有素,反应极快,勉强挡住了慌乱下遇四窜的民众,但这么多人一乱,难免也有一帮冲出防线的。 有几个平民百姓被流箭波及跌倒在地,其中还混着一个小孩,纪潇不禁上前一步,却感到身侧有风袭来。 竟是个手握匕首的布衣! 这帮冲出来的人可不止是慌乱的百姓,还有混在其中的杀手。 纪潇反应得快,捏住那人手腕,反将人推出去几寸,眼见一个卫兵提刀就要杀身侧的人,忙喊一声:“住手!” 便在这时,另一人也从她身后扑来。 纪潇察觉到了,却分-身乏术。 她那一声“住手”没什么效果,她得亲自去阻止,因为那士兵刀下的人可不是什么杀手,而是真真正正的普通百姓。 百姓慌乱之下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太女身边守卫森严必然安全,所以都往这边跑,却忘了太女才是刺客的首要目标。 平民与杀手混杂在一起奔来,却不能都杀,这才是最麻烦的! 纪潇挡住那个卫兵的刀时,已做好了挨一刀的准备,然而预想中的痛感却没有来。 她听见刀刺进血rou的声音和一声闷哼,心跳的比方才自己背对刀刃时还要快。 她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夺过那卫兵的刀,反身便将身后隔了个人的杀手断喉,另一只手顺势接住了倒下来的林今棠。 他脸色苍白,但说话还清晰:“没伤要害,送我走,我在这碍事,你小心,别再……”别再像刚才那样,为了救人便要舍自己,对我来说,你的命比任何人都珍贵。 但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纪潇一个人瞬间分裂成了两半,扶着林今棠的那一半稳如泰山,握刀的那一半却颤抖个不停。 她咬着牙,将林今棠推给旁边的士兵,道:“带他脱身就医,他在你在。” 纪潇何时说过这种狠话,士兵连忙领命,背起林今棠转身就奔。 身后是纪潇的声音:“未持刀者莫攻,莫要误伤百姓,为护百姓受伤者补偿二十两。” 为了保护储君,盾兵离仪仗队只隔了一条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