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我不能选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漩涡鸣人产生如此大的动摇的，此时此刻必定是排在第一位。

    “你，你说什么？”

    佐助伸出略带凉意的手，指尖轻抚在鸣人的下颚，朝自己的侧脸微微推了过来，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我再给你另一个选择，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选了一条路，必定就要放弃另一条路，你想选哪一条？”

    鸣人眉头不住地颤动，佐助说他可以做选择？在火影与……佐助之间做选择？

    事实上佐助从未说过另一个选项是自己，但是传到了鸣人耳朵里就成了这幅样子。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佐助的黑色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没有开写轮眼，他真的没有使用幻术？

    “你让我选你？”

    “你难道不想吗？”细长的眉毛挑了挑，带着一抹挑逗，“鸣人，别忘了，宇智波的眼睛可以看透所有的伪装。”

    “你心里的想法，我最清楚不过了，只要你选了，我绝对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想坐上这个位置，还是永远远离这个位置。”

    和佐助，一起离开？

    他想起之前带着佐助从火之国走到汤之国，再到水之国，波之国，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没有任务在身，没有忍者身份的束缚，仅仅作为一个普通人走遍天南地北，如果再来一次……和佐助一起……

    他明亮的眼珠动了动，看向了佐助，此刻佐助离得他极近，旁人看到会认为两人在亲密地拥抱，鸣人不禁吞咽了一下。

    不，自己曾经答应过宁次，带土，鼬，水门，还答应过父母，他一定要成为超越所有先代的火影，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鸣人下颚微微发力，牙齿上下摩擦着，抬起手将佐助按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轻轻推了出去，“我不能选。”

    “什么？”

    “对不起，佐助，火影这条路是我最开始自己要选的，我不能说放弃就放弃。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协助我，我会很高兴……”

    佐助竟然根本没有失望的样子，反而翘起了嘴角，“你想好了吗？哪怕就任仪式之后我会告诉你当初你问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你也不后悔了？”

    鸣人将佐助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轻捏了捏，“如果你不爱我，就算我答应了你和你一起离开木叶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如果你是爱我的，哪怕我成为火影这条路上遇到再大的艰难，我相信你都不会弃我于不顾。”

    房间里一时静默无声，直到鸣人听到佐助那句，“好，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

    “等等，”鸣人按住他的肩膀，“我决定留在木叶担起火影的职责，可是你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想知道。”

    “明天就任仪式之后，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好。”

    第二天一大早，纲手和卡卡西就向所有上忍宣布了昨天测试的结果。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结果，事实上，上忍们早已认可鸣人成为七代火影，他们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佐助，鸣人与佐助的关系无法让大家心安，可碍于佐助的实力，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说什么。

    如今的五影没有一个人能够鹤立鸡群，大胆地走出这个舒适圈告诉大家应该要做出什么样的改变，这个人只能由鸣人来做。

    就任仪式很顺利，当鸣人带上那顶帽子的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往自己肩膀上砸了过来。好在同期的伙伴们都很高兴地祝贺他，就算有再多的压力有了伙伴的支持似乎都不算什么了，除了小樱、雏田几人的神色似乎不太寻常。

    牙有些神经大条，毕竟雏田是与自己同一个班出来的伙伴，他还是能明显感到对方的情绪，哪怕原本就寡言少语的雏田，在今天鸣人的火影就任典礼上依旧提不起精神，仿佛时刻在担忧着些什么。

    “雏田，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没，没什么。”雏田破天荒地没有理会牙的关心，只是默默在大家都为鸣人庆祝的时候离开了人群。

    “喂！雏田！”牙正想追上去，却被小樱一把拉住了。

    “牙，别去了。”

    “为什么啊？”

    “女孩子的事情你就别多管了。”

    “哈？这叫什么话！”

    小樱却不再与他解释，她默默看向鸣人的方向，鸣人周围围了很多人，少自己一个应该也不少，她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佐助，小樱不禁在想，佐助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来呢。小樱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没过多久也跟着雏田离开了。

    当凡人成为英雄的时候，能拯救的人似乎比当凡人时能救的人更少了，因为英雄往往需要更多时间来应对崇拜者的仰慕。

    鸣人成为火影是必然，但这个选择对于忍界来说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没有人知道。

    宇智波老宅中，一束光穿过走廊洒在房间内的榻榻米上，而佐助正坐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面前摆放着一个矮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瓷制的酒盏，一旁两边各有一个小酒盅。

    走廊上有一个淡紫色长发的女孩正跪在地板上，头朝前跪趴着，双手向上捧着什么东西，“佐助大人，东西给您送来了。”

    此刻整个木叶村里只要行动自如的人都去火影岩那里参加七代目的就任仪式，没有人注意到此刻村子里多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佐助抬起手，手心中一道银芒从其中射出，直直指向少女手中的一个瓷瓶，瓷瓶被雷遁之力抓住后，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快速向佐助手中飞去。他一把抓住瓷瓶，对跪在走廊中央的人道，“此物见效有多快，能维持多久。”

    “回佐助大人，立刻见效，维持时间不少于一天一夜，不过七代目有九尾护体，可能会比常人短些。”

    “知道了，东西我收下了，你回你该回的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