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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她不已经是宁妃了吗? 大哥不必太担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子,什么时候我是能被人欺负的?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左廷想起太子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比起云娘,他认识太子更早。 虽算不上熟识,但也熟知太子的秉性。 怎么看,太子都不像是一个会处处顺着云娘心意的好夫君。 他的meimei实在是太懂事了,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说,总拿话来宽慰他。 但想一想方才太子对云娘的态度……他还从未见过太子对人露出那样的笑脸! 重病之际,虽然这个重病要打个问号,但总归云娘也是太子亲自开了口要进东宫的,如今云娘更是被圣上赐婚。若说太子待他meimei没有半点情谊,倒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看了看殿内的陈设,再看一眼桌上摆着的各色水果与蜜饯,陈设的确与他记忆中云娘的卧房相似,蜜饯更是许多都是出自熙州,一应皆是女子会爱吃的。 就连云娘身上的衣裳也都是新衣,珠宝首饰件件都是珍宝。 他十分清楚云娘走得匆忙,家中根本不知道云娘来得是东宫,只知道是入了京城,连衣服行囊都来不及打点,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轻易置办出来的。 那么这些东西只能是太子为云娘准备的了。 他没法昧着良心说这是薄待。 比之东宫闭门前他见云娘时,此时再看云娘,她并没有变得狼狈或者憔悴,反倒仍然光彩照人。 难道,云娘不是在宽慰他,太子是真的待她很好? 左廷认真的看着左云裳,“云娘,你真的不是在哄我高兴?太子时真的待你很好?处处顺着你的心意?这里没有旁人,你给大哥一句真话。” “真没有说假话。” 左云裳目光闪躲,让左廷问的有些面上发烫,她低声说道:“太子对我很好,但凡我要的,他都会给我。” 左廷又想起双亲寄来的书信中母亲所忧虑的问题,他试探着问道:“那云娘你喜欢他吗?这太子妃的旨意下来的时候,你觉得开心吗?” 左云裳扭过头,沉默了一会儿。 还有什么比亲哥当面问起少女心事还要更羞耻得呢? 但以大哥的性子,不应当是会问这种话的人。这个话题和口气倒像是…… 她幽幽道:“这是不是娘让你问的?” 左廷咳嗽了一声,他性子温和,虽答应了母亲要转达,但此时真问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放弃了继续问下去,只要知道自己的meimei在东宫过得还算舒心,他也就算是放心。要继续再问这些情情爱爱的也太难为他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沓信放在桌上,决定还是让云娘自己看信,这样也算是转达到了。 “的确是母亲的担心。这些都是连日来家中寄来的信,多得都是在问你。不仅父亲母亲三叔二郎三郎,怜娘也来了三封信。我没拆。你看了赶紧给他们回信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左怜蝶的信件十分显眼,别的人都是朴素的素色信笺,只有她的信笺是浅浅的妃色。 左云裳拿起那三封信,哼笑了一声,“算她还有点良心。” 第65章 左廷笑道:“云娘, 你把信看了写些回信吧。我就不多打扰你, 正好手上还有些事情没做,我就先走了。你在宫中一个人不容易, 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一定要来找大哥。” 送走了左廷, 左云裳将信一封封拆了看了一遍,难得沉下心提笔给家中各位亲长各自回了信。 这些信中有写得长的,比如二哥和母亲, 密密麻麻上千字,接连好几封。 有写得短的比如父亲和三哥,几句话便没了。 其中以左怜蝶的信最为有趣,她竟随着信附赠了几朵她院中的花,只是那花摘下来时是新鲜美丽的, 送来时都成了干花。 信送来时还是春日, 如今已经是盛夏,待左云裳的回信再送到家人手中不知是秋季还是入了冬。 宫门前车水马龙, 长道上人流如织。 各种香气混杂在一起, 夫人小姐们各自与相熟的手帕交寒暄起来。 此时宫中的诸妃还未到场,大家说起话来没顾忌,毕竟能得入宫闱参加宫宴的都是高门女眷。 盛夏的傍晚, 天色还未暗下去,夕阳的霞光落在贵女们身上轻薄的各色丝缎上美不胜收。 一少女摇着手中的小扇看向门口,“听说太子殿下转危为安,也不知今日殿下会不会来。” 旁的姑娘嬉笑道:“来了又能如何,殿下现在可是已经有了太子妃。” 说到这个, 其余听着的人也来了趣。 “那姓左的未免也太过好命。出身乡野,算不得显贵,一步登临高位,这下竟是麻雀变凤凰了。” “说是这样说,太子病成那样,谁愿意去做这个太子妃。你没看宁家当时都不肯送宁六娘入东宫。不然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姓左的。” “也是宁六娘倒霉,若是她当初老老实实的入了东宫,今日何至于此。那般的美人竟落到这般下场。” “我可听说咱们这位太子储妃也是美人呢。” “再美能及得上宁六娘吗?一乡野女子罢了,怎堪与殿下相配。她被选为太子妃全因宁妃为了保护meimei而力荐,如今宁妃都倒了,她现在不还是太子储妃吗?这个太子妃能不能坐稳可是两说。以我看她今日定然不会来丢人现眼。” “若是宁六娘做太子妃,我等自当敬服。这姓左的一个外来人,哼,不过凭着一时运气好便压在我等头上。太子素来重礼又不近女色,未必会喜欢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瞧瞧你们这酸的。” 今日宫宴放眼殿中女眷,各位大人们几乎将家中与太子适龄的贵女都带了来,殿中美人如云争奇斗艳。 这其中打得是什么主意,自然一眼便知。 虽然陛下已经位太子赐婚,但那太子储妃既非京城人氏,从前又没有过什么名气。谁也不愿意让一个岌岌无名的乡野女子占据这样的高位。 昔日宁家六娘几乎是坐定了东宫,宁家势大,京中没有敢与她争锋的人。 但如今宁家六娘这个最强劲的对手都倒下了,京中的贵女们也不禁开始心思活泛起来。 太监声音又尖又利,‘皇后娘娘到——’ 殿中立时安静了下来,各自垂首向门口的方向行礼。 宫中诸妃紧随皇后进入大殿在上位坐下。 皇后免了众人的礼,坐下与各家夫人寒暄,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乐师拨弄琴弦,琴声如水般流淌开。 堂上的位置差不多已经坐满了。 太乐令躬身向英宗请示道:“陛下,咱们这就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