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徙(148phone sex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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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乾苑的熙攘始终维持在某种迷人的限度,运转得如此精确无误,如此严丝合缝,令胤禩懒懒散散伫于年少时久居的卧房边缘的阳台时,瞻目远望,望见千顷园囿上的昏莹融光依序熄消时,仍难免从心底涌起一股崇敬之情。 乾苑由庄园深处依湖而建的一丛中式建筑群组构而成,父亲在最辉煌深沉那一宅邸,距离胤禩旧居五分钟车程,从此地看过去已如一簇黝黑烛芯。而不久前,胤禩方从那其中匆促离开,只是履行某种谦顺的职责。 他在年少时留居祖宅长大,至成年后踉跄搬出,因仍旧仰食于家族而定期回归此地,每见一遍陌生一点,时至今日已觉其面目怪异,装潢失常。 傍晚见父亲的时候恰撞见他靠在皮革椅上焗黑发,使胤禩意识到他也及知天命之年了,眉棱上方,狭窄凹陷的两鬓周围,也生出泛白发亮的银发来。 父亲周围时常跟住密密匝匝的随从,却都闷不吭声仿佛连房间里的氧气都不肯多分一口,只使胤禩感到吊诡。胤禩只顶着绷紧的脊背,驯顺地穿过菲佣身体之间去为父亲捏肩,或许是装模作样但他也早已习惯。 照旧地,他垂眼凝望父亲小憩时半阖的眼睑,同时放缓了声调朝他呈述他近日工作的状况。父亲的沉静令他不能够确信是否对方已经陷入浅眠,只能从掌心下放缓的肩胛判断父亲的心情还算愉悦。 说完后他就此安静下去,继续恳切耐心地为父亲揉按肩头,直到父亲出声,询问——那生活上呢?遇到什么困难没有? 这是一个谈话预备结束的征兆,玄烨就是这样的,无声的规则就这样凝聚在身居高位的人身边,如同强制发生的怪谈。譬如如果他不主动问你就不要主动提起自己的私事,这就是其中一桩。 “挺好的,我……和毓秀有在联系,不过她好像不常待在京市,等她回来我就和她试着约会看看。”胤禩说,他时常怀疑在父亲令人惊悚的求裔愿望下他是否真的记得自己的感情状况。 不过显然他低估了父亲,玄烨微微颔首以示回应与肯定。同时仿佛是觉得坐久了将肢体坐僵了一般皱着眉动了动身体,胤禩放在他肩头的手也随之适时地收了回去。 胤禩看着父亲几次张口,什么还未来得及说却先睁开眼来,眸光还不甚明朗,好像真替他发愁似的。 父亲沉吟片刻,只说:“嘶——我是还挺喜欢郭络罗氏家那女孩的,他们家身份也合适,听说就是性子太野,听你说的几个月没回京市了吧,不安分。” 没有的事情,她挺好的,不过全听父亲安排,胤禩说。他对上父亲审视的目光,只一瞬又垂下眼分离开。 “罢了,你们见面后再说吧。”玄烨又疲倦地阖上双目,在胤禩盘算着该如何撤离此沉甸甸郁闷地方的时候又骤然出声,“趁还不必顾家,今晚就留在乾苑休息吧,明日老四要出去办事将你一并带出去,先前你几次回来都恰巧赶上他不在,正好兄弟聚一聚。” 老四?胤禩不动声色蹙眉,那一刻犹如受到某种提示而下意识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门后侧放的书桌后边端坐着一人,眉目肃然,专注于面前的纸质文件,仿佛全未听他们这头的声响一般。 胤禩心中腹诽那这不也打过照面了吗,在祖宅多歇一宿是要怎样,他迟疑太久,当事人胤禛又在场,于是终于完全失去了拒绝的时机和理由。他漫不经心又瞥一眼这一度无比熟悉的四哥,闷闷地应下了父亲的话。 那一刻他隐约听见默不作声的胤禛手中文件叩一叩实木桌面的声音,犹如神清气爽,又似沉闷警报。 一层水汽笼罩在湖上模糊了湖面与绿到浓稠发黑的密林的界限,去住处时胤禛带他驶过的是一洼洼冷光。谁都没说话,寂静至连引擎都吵闹。 好像觉察到胤禛余光落在副驾,胤禩无意识地习惯性扬起唇角,慢慢转过头来朝向他,这时胤禛的视线又消失不见。 胤禩不惧怕与他独处,只是无论如何还是很难说上渴望。胤禩从来不是多么心思狭隘的人,即便从无话不谈走向无话可谈,于他而言也都是过去式,使他不安与局促的原因在于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态。 “你为什么不拒绝父亲?”胤禛冷不丁说,一眼也没看胤禩。 胤禩心中咯噔一声响,心说看来对方并不是这一心态。他扯一扯唇角,也不朝着胤禛的方向了,又转过头望向湖泊,含糊其辞道:“拒绝不太好,他毕竟希望兄弟们都向着家里。” 何况我会因为你而慌不择路完全是四哥你的假想,胤禩有点蔫头搭脑地想,总之实际上于我而言实在是无足轻重的事。在胤禛想要开口说别的话之前他又补充反问回去:“不过父亲的话,也不太好说。” 胤禩深知胤禛想要听的是怎样的话,大概就想听他虚与委蛇一身刺朝着他,好佐证对方的那些想象,他今日偏不大想给,搪塞过去后胤禛果然不再言语,唇角又抿紧了些许。 只是胤禩回到自己曾居住的那栋洋房时,站在轿车边仍然迟疑几秒才关上车门,胤禛已经越过他先娴熟打开别墅大门。胤禩看见他的背影,叹口气跟了上去。 比起为何我不拒绝父亲,你为何还住在这里才更值得商榷吧,胤禩面对着一屋子熟悉装潢这样想着。如果胤禛真那么在意,那此地本应是他的伤心地,先搬出去的却是自己,也并非因为什么忍无可忍,只是想照顾在外养病的母亲,来回一趟太麻烦,而他向来不大爱驾车,这是众所共知的。 意外的是,胤禛没再难为他,非要说的话也是他平日里难为别人的那种难为。胤禩不太好判断胤禛直到自己走到卧室门口发觉如今已被反锁而打不开门,无辜困惑地又倒头回去找他时才告知自己钥匙在他那处的行为,是否是一种刻意为难。 总之此后基本未受他打扰,起初屋子里还有佣人匆促徘徊,不知何时已被胤禛遣离,隔着一扇厚重漆黑木门,胤禩仍能察觉门外独留廊上惨白灯光的寂静,寂静至耳鸣的压抑。 他方从浴室里出来,温热水汽稍将久无人居的卧房蒸暖了,叫他舒缓几分,靠在阳台上的时候水珠从肩头披盖的毛巾边缘垂滴到楼下,落进漆黑一团的花园里不见了。 明月高悬,夜风摇曳,胤禩闭眼小憩一会儿,什么都尚未来得及想清楚就睁开了眼。身上的暖融融气息被撞散了便以为是夜太冷,他忍不住想,自己搬走后胤禛就这样独居在这栋楼里是究竟为什么,又究竟讨得什么巧,但他到底懒得编排他,没一会儿就开始思索理应定期打扫的卧室阳台上,那株兰花的叶子都枯尽了怎么也不见人挪。 不多时,一阵刺耳铃声砸上玻璃门,将门外胡思乱想的胤禩吓一跳,分辨出是庄园的内线电话,他从小到大总是被这尖锐铃声吓得不轻,几近精神衰弱。因为连母亲都从来没说过什么因此他一直疑心是自己太不经吓了,后来与小九他们无意谈起,才发现所有人都对此怨言很大。 他旋即快步走回房间内,到床头迅速将电话接起来,以阻止其继续发出那恼人声响。他原以为是父亲电话找自己,一般也不会有别人试图催动此样式古老的固话运行,在失真的嘶嘶电流声过后,他却听见:“胤禩,我不常经过你那间屋子,不知道佣人是否有及时打扫,如何?” 是胤禛的声音,方绷紧的肩头略松懈下来,胤禩心想这人倒确实也从没抱怨过这个蠢钝电话机,默一阵后回道:“四哥,一切都好。” “那还是早点休息为好。”貌似关切地一句话回过来,却是对面先挂了电话。 胤禩怅然地看着手中的话筒,几乎怀疑对方就是想sao扰自己,一个爹一个哥,工业革命没有带上他们吗,有什么话不能发信息说的非要打电话不可,暗自埋怨半晌后隐约想起似乎自己和对方并无私人联系方式,干脆作罢。 家中兄弟几人,外搬的居多,为了方便也为了舒服,主家轮番便有人回来住几日,一丛旧房不容落空。除二哥即使在外有住宅也还是基本住在庄园内,却听闻胤禛是连住宅都尚未置买,一直拖着似乎并无此打算,因此也就一直留在胤禩年少时与他被共同安排到一处的这栋楼里。 不过如此说起来,胤禵也尚且住在祖宅——胤禩靠在床头边绞干头发边想起这回事。不过胤禵实际上又很少回来,倒是大咧咧跑到自己家中去的时候更多,要么就如现在一般,被外派到京市以外去所谓历练,犹如风滚草一团奔波跋涉。 他就是太不上心,或许我应该抽空替他相一处房子来,合该离我那儿近些,他是爱走动的,胤禩想着。 犹如被他所惦念的所关联上现实,被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适时地响起,胤禩将毛巾挂回椅背的时刻顺手便摸出来,恰见屏幕上浮现出一个唐突的视频聊天界面,头像是其主本人强搂住一只萨摩耶的合照。 胤禩忍不住笑起来,他对胤禵总是不爱发信息独爱打语音与视频电话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的,但是,胤禵嘛。他没有犹豫就接通了视频,看见胤禵几乎贴上镜头的脸,只一对意气风发英气眉眼看得见。 在祖宅这样接通胤禵的电话,看见他的面庞,几乎给胤禩一种点燃的蜡烛正凑近发霉的屋墙,将其一寸一寸照亮的错觉。胤禵很快就离镜头远了些,那奕奕逼人的神采便更实质化了,他在外面的日子里好像又被蹉磨了一个辗转,眉宇间染上沧桑,在看清胤禩后因兴高采烈而睁大双眼,同时瞳仁微微收缩,那沧桑又浑然散了。 “八哥!”他欢天喜地笑道。 胤禩心满意足看一会儿胤禵的真挚喜色,只觉得他熠熠生辉,直到胤禵不见他回应不由自主伸手摸摸自己脸庞,疑心自己脸上是否有脏东西时,胤禩才开口:“胤禵,你现在到哪了?” 胤禵很快放下手,冲他的八哥说道:“前些日子在老家,现在到北蒙了,之后的事情还在等安排” “怎么忙成这样?”胤禩蹙眉。他总觉得太久不见胤禵,想来也不过一周多一点。 “是我贪玩,回老家一趟便想骑马去,在马场与在草原哪能一样,没忍住多留了几日顺路跑去草原了,父亲说既然我都不回来那么快,那东欧也要我跑一趟。” 他耸耸肩,这时胤禩才看见他身后落地窗,窗外一半黑压压草影一半戈壁鸣沙,显然不太是看风景的季节。胤禩心想自己忙碌太甚,至今未有机会去见识一趟长辈们口口声声所称的家族发微之地,胤禵倒是有空便都要去。 “那你寻见你之前很爱惜的那匹小马了么?”胤禩问。 胤禵愣一愣,脱口而出什么小马,不过一瞬又反应过来,他上回从草原回家时曾告诉八哥,他在草原与一匹母马相性甚合,母马有匹病恹恹刚出月的小马,先天不足,疾病从内部噬咬它,被胤禵看见的时候四周几近生蛆。彼时他在草原上日夜作陪,走时仍然不忍,回来后也忍不住同胤禩说起这回事。 胤禵了然,说:“没遇见,当初走时它就不好了,不过八哥提醒我了,明日我就去打听打听。” 胤禩点点头,由着胤禵话毕后打量他,胤禩应对他一切八哥你又瘦了,八哥你腿还好么,八哥你是不是又熬夜了等等问题都自有一套应对话术,不过胤禵只是问:“八哥不在我们家么?” 他说的所谓我们家是胤禩家,每次有机会他便强调「我们」俩字。胤禩倒也知道他心思,不过还是深感把乾苑排除出「我们家」这一范围不大合适。 “没,回祖宅探望父亲,留我住一晚上,明天便回去了。”他说。 胤禵露出怅然神色,叹口气:“好麻烦,还是在我们家方便,我一肚子话想同八哥说的。” “你现在也可以说。”胤禩看见胤禵故作愁眉苦脸就想笑,勉强忍住,朝他扬一扬下巴。 此时胤禵却不说了,如小兽般晶亮一双眼深深望着胤禩,胤禩被他盯得也顿一顿,非同寻常的异样暖热蕴意漫上心头,他因这种惴惴的新奇与期冀而变得柔软非常。 过去片刻,胤禵又将身倾近了屏幕,胤禩不由自主跟随着他的动作而坐直了身体。胤禵用他对胤禩诉说小秘密时那种亲昵气音贴上来,胤禩眼睁睁看着他指尖勾开T恤领口,露出衣襟下肤色差分一道不明显的线条,向上是微凸硬朗的滚动喉结,向下是一片结实起伏的胸膛。 胤禩被硬朗肌理晃了眼,缓神过来才听见胤禵朝他轻声道:“哥,我同你说,今天我一直用着你之前送我的那瓶香水,和你的气味一样,我伏在马背上的时候还一直嗅到,几乎以为你就在我怀里。” 胤禩猝不及防撞上一阵心慌意乱,仿佛胤禵就贴在他跟前说着这话一般,一阵热意浸透他,他不动声色地心慌意乱,还记得心说不过那玩意好像是老九送我的,你说喜欢,我才把多余一瓶顺手给你的吧说起来。 “然后,我回来以后一直想这回事,我心想我身上全是你的味道,和你在我脖子上挂上项圈不就,一点区别,也没有的。”他松开指尖领口坠下便将那片胸膛全掩住了,屏幕上最惹人注目的便成了他闪闪发亮带着眷恋的眼,他不等胤禩有反应便紧接着继续说下去,“我好喜欢你啊,哥。” 胤禩知道自己合该说他太rou麻,合该说他太爱胡思乱想,可是他说不出口,或许是因为他正盯见一枚水珠从胤禵而后滑落到紧绷着肌rou的肩胛,再落到领口中隐去了,因此才不堪分神——又或许是胤禵对他说好喜欢。 哪有这样的事情呢,胤禩心脏砰砰乱跳,好像被攥紧了贴近另一片胸膛,于是在虚幻的火焰里熊熊燃烧,因这抹大胆、富含向慕的烈红色而茫然失措。 “好想家——”胤禵拖长了声音。 “……你那是想家吗?”胤禩忍不住回道。 胤禵说:“当然是想见你。” 话毕双方都不言语了,眼神隔着屏幕交杯,投以婉转勾连情愫,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变得沉滞绵重,扯着另一个人的也陷入其中。 不多时,胤禵将手机似乎放在跟前某处,窸窸窣窣当着他面三两下将上衣脱去,率然露出一副年轻坚实躯体,青筋饱绽的手臂结结实实地鼓胀起来,胤禩更清晰地看见他胳膊被那道肤色分界线隔开的被草原的灼日晒得泛红的皮rou痕迹。 胤禵的吐息似乎比寻常更急促,他不吝啬流露出自己的热切,看见胤禩只呆怔怔地好似没什么表情一般只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凝望他,胤禵却因太过熟稔胤禩每一神态,心知肚明对方已沉浸缱绻暗示之中。 “……你也要看看我吗?”果不其然,胤禩轻声开口道,可是好像觉得太生疏,换了个说法,“是我也想你看看我。” 拨开那些欲言又止和弦外之音的话语,他腿上盖着的一张毛毯紧跟着被掀开,胤禩将身坐起来,同胤禵那样一般将手机倚上床头,跪坐到屏幕前,因为不愿胤禵看不见自己的脸,因此默默向后退一些。 他将内裤踢蹬着扯下丢到床尾,就只剩一件笼统盖着身体的衬衣,胤禩毫不顾忌地在胤禵面前完成对自我的探求与挑衅,将衣摆默默向上卷起来,一寸寸,绝无引诱之意。 “八哥,你自己咬着,我不在你辛苦些……”胤禵直勾勾望住他说,目光炙热犹如实质,语调渐渐压低放缓,胤禩的心跳反跳动得快极了。 他喉头滚动一遭,不自觉有些心虚,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人生哪有那么多观众,眼神带着闪避四下打量一遭,将顶灯熄了,只留床头一排阅读灯,偏够照亮他这一小块地方。随后继续渐将宽松衬衣下摆卷上去,正对着靠在床头的手机屏幕,直到衣摆越过他跳动发烫的心脏,被他衔在唇齿之间,他就这样将躯体与自我袒露在胤禵面前。 在铺开的深色被单上,胤禩双腿徐徐打开跪坐在屏幕前,如同跨坐在胤禵腰间一般的姿势,敞露出腿心隐秘器官,他的性器被胤禵眷恋渴欲的目光看得颤颤巍巍半昂扬起来,藏在性器下的奇异雌器就赫然不设防地暴露在胤禵眼前。 他已经不是会因为身体的畸形而踟蹰难堪的年岁了,何况对方是十四,他流露出的强烈衷心将胤禩半开口一半的容器填平,迟钝的根蒂被温暖的信风与暖烈的春雨裹挟到他没理由再忧虑任何事。 胤禵的呼吸骤然乱了,好像一瞬间自己也变得无所适从,但仍然不肯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胤禩看见视频通话右上角自己几乎放荡的姿态,腿心rou花不知何时已经淌起湿润的yin光,泛泛反射着光泽,湿淋淋覆在整片rou阜上。 胤禩一阵目眩,几乎想要就此并上双腿,可是他看见胤禵情不自禁伸出手似乎触摸向屏幕又局促地收回手时,他纵是面庞被烧的guntang也只是晃一晃,依旧支着躯干朝向他。 他看见胤禵咽一咽唾沫,似乎还带着点年轻男孩特有的羞赧,手向自己身下伸几回都放在下腹不敢动作,胤禩忍不住从微颤的睫毛间隙中觑他一眼,胤禵还是没忍住,将性器从半解的裤腰中释放出来。 胤禵年轻气盛,只看着胤禩这样的神色,这样的姿态,性器便勃发硬挺一团带着连下腹都绷紧了,胀硬rou冠顶在掌心,胤禩看见那顶端的rou眼迫不及待滑落下透明的粘稠腺液,在他指缝间勾出银丝。 胤禩腿心一道狭长rou缝微微缩张,rou隙中殷红软rou翻露出指尖一点,随之溢出些湿滑濡液,外部裹着的两瓣肥软rou唇随动作而外翻,潮红小口张合不断,湿窒可见。 “可以替我摸一摸吗?”屏幕对面的胤禵握着自己的粗涨性器,缓缓上下撸动,目光始终聚在胤禩失态的下半身。胤禩被情热掠尽脑海,难以自矜地将手磨磨蹭蹭贴着微颤的腰腹下伸去,探入腿根,摸到一片粉嫩黏的鼓胀rou阜,软得不像话。 他回忆着胤禵侍弄他时的动作,手指并拢,将指腹覆在rou阜上缓缓揉弄,喘息骤然就重了起来,晶莹潮水毫不顾忌地缕缕泄出,打得胤禩掌心一片湿淋淋,他又屈起指节,拨开外阴的嫩rou,就着rou阜上的腥咸黏液对他黏连着的rou缝上下滑动。 黏腻水声比喘息响得更甚,胤禵看着八哥自yin的手渴欲地将薄软yinchun来回拨弄,那处便轻易充血饱胀起来,那快意化成可视的水汁从xue洞深处汩汩淌出,攝紧他的心神,他眼眶发着薄热,如同马奶酒又添一碗醺醺然,脑袋都有些发胀发沉。 胤禩敞向他的腿心,白皙指尖抿过附着在圆鼓鼓rou阜上顶段的晶莹湿润痕迹,八哥的性器跟着下身雌花被拨动的情弦迷意而挺直到贴住下腹,胤禵看见被他衔在口唇间的衣裳下摆被渗出的涎液完全濡湿。 他的声音发颤,几乎不由自己控制,他听见自己说:“我想现在就见到你——” ——嘶啦一声,手下的纸张被胤禛撕裂了。 此时此刻,此时此刻夜更深,窗外的夜色却因云彩的游移而更明亮。胤禛在这栋寂寥闷塞的洋房的另一端的卧房,他的书桌整齐周正,从左侧的朱砂红日历摆到最右侧似乎被精心裁剪过的参加某次活动的庄严照片,正中间一台笔记本电脑只打开一个软件一个页面,透着不可告人的气息。 胤禛垂眼盯着屏幕,他刻意把监控的声音调低了,还是觉得太刺耳,又出于某些原因不肯完全关掉,只紧紧望着胤禩纵容情热完全支配身体,在胤禵那家伙跟前发浪。 胤禛气急反笑,他脸上再挂不住那副肃穆冷厉神色,看着没完没了的俩人情浓难止,心烦意乱将被自己撕坏的文件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留意被胤禩光滑裸露的膝头压下去的床铺凹陷,不去留意腿根柔韧的莹白软rou当中敏感晃颤的rou蒂,不去留意rou缝与屄唇染上的水意殷红。 反正就——“该死。”胤禛忍无可忍,骂了一句,仍觉不足,声音又高了些,“不知廉耻的、完全就是,荡妇。” 语序不清了。胤禛手上匆促随便拿起什么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不一会儿又全无心思而烦躁地在桌角掷出一声重响,他手背拭一拭额角不知何时渗出的薄汗,恨恨又盯了屏幕上的胤禩片刻,最终才将视线挪向自己身下,先于内心的瞻前顾后,性器已忠诚涨硬起来。 胤禛几乎冷笑,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的生理反应,是因为爱新觉罗家出了这样一个yin邪人物,身体怪异,态度暧昧,私通亲弟,桩桩件件,他简直不明白他凭什么还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如果他能收拾他,他非得把他遮掩起来,必不许他见其他人,否则简直丢尽了脸面。 他愤愤想,我合该把你们的腌臢事录下来,日后天大的把柄也在我手里,光标挪向录制键又移开,心想少给自己找不痛快,留着不知什么时候看见更烦躁。 他踌躇反复许久,听见扬声器里传来一声缱绻至极的“全世界我最喜欢你。”胤禛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全世界的人里他最喜欢胤禩,还是和全世界喜欢胤禩的人里他最喜欢胤禩,反正他在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身体再次先于头脑做出反应,快速点下录制,关掉了扬声器音量。 他看着因这样的话语而剧烈颤抖的胤禩的身体,他的指尖清晰可见地抵进密密麻麻地吸吮抽搐的rou褶中抽埋,丰盈的汁水沾湿了颤动的腿根。他的器官这么畸形,却又这么熟艳,使胤禛忿忿地想,几年前不是这样的—— 好吧实际上,此监控装了的确有年头了,是一种报复?或者审慎的监视?不好说。托监控的福,他心想自己也许先于十四或者别的什么没皮没脸的人知道胤禩拥有一口犹如丰沛泉眼的屄xue。 见过他站在全身镜前踉跄扳起腿试图站直,打量自己尚且发育不完全的器官,也见过他初次用此谋求欢愉,绷直的腰背与掐紧腿背皮rou的指腹,胤禛都见过的,只是的确头一次这样看见他光明正大就这样与胤禵肆意纵欲,耽于情爱,且显而易见他们更过分的全都做完了。 他不愿意细思为什么这一切是不可忍受的,紧锁在喉头的怨气变成一声低哑粗喘,胤禛总是先原谅自己。他不愿承认这是一种模仿和假想,只是自顾自握上自己的性器,僵硬的指尖触摸到的炙热脉跳让他不能再冷眼以对,但仍然可以说服自己只是对自己认输。 一种隐约的兴奋随着他的屈服而袭来,香炉里檀香木灰烬的气息更甚了,使他因此而眩晕。他看着胤禩被昏黄灯光勾勒出的一道身体的虚影,因为繁盛滋生的情欲而流露出惊人的光泽,皎洁如蛋白石,莹润如珐琅漆。 我至少是个公正的人,他拥有这样的价值,很难不吸引人,胤禛自以为刻薄地给出评价,心思已趋松懈与放纵,没有留意自己正希望胤禩面对的是自己,至少也已经正在说服自己都是隔了一个屏幕,指不定自己正和胤禩相隔更近,还算占的便宜多一些。 不过这头无人在意他的另辟蹊径,胤禩沉浸在稳固可靠充满热情的语言挑逗与爱抚里。他的腰心酸得跪不住,在胤禵贴心地嘱咐他八哥太辛苦就躺着,空调太冷,将毯子盖上后,他卧靠在床铺下,指尖还在瑟缩的紧小花口里就着流出的汁水浅浅揉弄,唇瓣乖顺地含着指尖吞吃。 他的下半身皮肤依旧白皙,指尖和腿间都已经泛起了和性器前端相似的绯红,被胤禵恳切地求着,又沿着那蚌口rou隙缓缓又顶陷送进甬道中,绵密又黏腻的清亮yin液争先恐后地从xue道与指根相贴的缝隙里艰难涌泄出来。 胤禩早就松开紧咬衣物的口齿,吃力地沉闷喘息着。他听见自己下身时隐时现的咕啾、咕啾搅弄yin液声音,还有对方艰涩地撸动性器的节律。 他虽然躺倒下去无心再盯住胤禵,乱糟糟的脑海仍然勾勒出那年轻rou具的凶悍模样,不由自主地企图模拟着其在自己身体中进出交合的动作,手腕笨拙晃颤地在xue道中进出厮磨,指节碾磨过内里敏感嫩rou,几乎可察地感知到身体内部诚实的一阵又一阵剧烈抽搐吮吸。 胤禩眼前都好像糊成了一片,约莫是有些热汗从额上渗下,淌进了他眼眶,却无心分神擦去,只因身体里的快感如潮水舔舐礁石岸脚般迎上来,膝弯处被刺激得不断向上顶弹,那水淋淋的汁液滴滴答答地,顺着股间向下掉坠。 他原本以为自己并非那种情绪会掀起激烈表征的人,这一刻在情热的叠加下,一层又一层,胤禩如同被浪潮洇透,吃力地涉水而行,被浪潮高高抛起、包围、带走,被一片奇怪的狂热淹没——而如果他能找到胤禵的怀抱,他相信那里是一片风平浪静,是一团混乱之中的休止和停顿。 他此时此刻强烈央求去往某个温热的胸膛,伴随着下腹的急促起伏,而胤禵直要将心脏都掏给他。 “你记得吗,八哥,嗯……我们在家里阳台那回、窗槛边上,我说你叫得整栋楼都要听见了……”胤禵低哑声音带着一种令胤禩脊梁发酸的缠绵语调,把胤禩的耳尖烧得灼烫熟红还不满意,他还接着说下去,“那个时候我就想,想着我总得在祖宅哪哪儿拉着你做一回……” 胤禩的肩头绷紧了压在床上微微颤抖,耳边胤禵的声音恍惚地似远似近变得模糊,他未以言语回与对方,是咬着自己的指节将那些不堪的动静尽数吞了回去。 在似讨好又似诱哄的话语里,他想到胤禵次次回祖宅来貌似恳切地聆听父亲教诫时,心中所想却可能是哪里更方便与亲兄弟媾和,胤禩便一阵晕眩袭来,埋在身体里的指尖反被rou壁上体温裹挟得guntang。 熟红rou花被他带着热望的紧促动作捣得不住收紧,贝口间猩红的嫩rou被拖拽扯入,胤禩的腰身时而拱起如高悬残月,时而脱力落下软成一滩春水,全凭胤禵在电话对面殷切犹如呢喃的低喘指引。 “如果我在,我要亲你,八哥,我要抱着你很久很久,你想狠心都挣不脱的那种。”胤禵哑声道,胤禩如今瞧不见他面目,只听见他声音拖拽着自己深深下坠,听见他继续说,“因为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八哥……” 胤禩的脊背擦过柔软床单,在床铺上蜷紧又蹭动,几乎就像是胤禵正紧紧从身后抱住他,鼻尖在他微微凹陷下去的脊柱上蹭动,转过头去,他会在乱七八糟的吻中同他鼻梁撞到一起几乎发痛。 监控背后的胤禛关闭了音响,只见到胤禩与胤禵不知又彼此言语了什么,胤禩的反应骤然剧烈太多,腰不断向上鼓出一段桥弧,悬空摇摇晃晃,拱腰相送,在胤禛眼中几乎像一种暧昧的诱惑。 他粗喘着,忍不住又打开扬声器,听见胤禩口中阵阵又似哀痛又似欢愉的喘息,臀尖收缩着在床铺上翻来碾去,将底下泛着深色水渍的床单挤出胡乱褶皱。胤禛几乎真的幻想是自己正埋在他身体中作弄他,使他骨盆震颤,口唇难掩,狼狈不堪,为此他撸动yinjing的动作更急快许多,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容易感到满足。 而后紧接着,胤禛既然要听他难自抑的放浪吟喘,那也同样被迫听见他给予胤禵的迫切回应,没有前文,但胤禛一听就知道他是回应什么话的。胤禩带颤轻缓的声音钻进胤禛耳中,无限挚切,刻骨铭心:“……我也喜欢你。” 啪——!这次胤禛将电脑直接盖上了。 总之他那种厌倦和混乱不被任何人留意,也未曾影响任何情谊的反复强调,不耐烦的迹象在此时此刻还没有机会冒头,没有人愿意承载他的这种期望。 真正接收到胤禩传达的讯息的胤禵同样内心被撼动不已,他一只手抚慰着自己硬得发烫的性器,另一只手掐紧膝头,设想着他正亲密无间地掐紧身前八哥的腰际,正极尽殷勤地在潮热雌花中沉沉耸撞,用口唇去尝胤禩颊侧的潮红热望,把簌簌发抖的每一寸肌肤吻平。 遵从着这样的幻想,他的喉头都变得黏腻发烫,声音含糊低沉,不住唤着哥,他脑袋也乱糟糟一片,便什么情浓话语都淌出来,哄着胤禩一只手握着吐着腺液的前端捋动,另一只手在潮红腿心将yin液带进带出,绞紧指节的软rou偶尔被带出猩红一点。 胤禩渴求愈深愈重的快感,双腿为此哆嗦不止,在指腹的摩擦下,每次摩擦和贯穿都有越来越强烈的干涩微痛,如果把他填的满满当当的,不是指节而是别的什么就好了,他心想。 起初他还恳切地这样想,后来便像喝醉,忘了那个悬而未决的答案,同一种幻想同一时刻笼罩两个人。纷纷抖落的悬露降临爱侣你我身,不知道谁坠在谁掌心。 直到眼见那胤禩的喘息几近嘶哑,在手腕明显发酸发麻的尽力捅捣后,雌xue花心一圈圈红rou连着紧促收缩几十下,而后骤然放松,整具躯体一下跌垮下去,唰地从屄口涌出一股汹涌的热流,很快又难耐地不由自主将酸胀的腿根合并拢,夹紧了虚掩在阜口的手腕。 与此同时身下的性器也随之喷吐出数股断断续续薄精,溅射到他不住抽动的腿根上,把那处染得一塌糊涂。那熟软rou窍xue腔尚合不拢,驯顺地收张颤缩,发酵到顶端的情欲留下一片肿红。 胤禵对着屏幕上被厮磨至黏腻的软烂xue腔,呼吸起伏不住,仓惶扯过床头面巾纸按在rou冠顶端,喑哑粗喘从口唇间溢出,明亮双眸此刻半阖着忽闪忽闪,直到浊白倏忽泄出铃口,指缝盛不住,从他掌心黏腻滴坠出屏幕镜头画面坠到地上。 胤禩艰涩地坐起身来时,就看见胤禵埋头闷沉在射精余韵中恍惚,面目上涨红未散,令他不由得也拿手背碰上自己面颊,发觉一样guntang,忍不住面带赧色地转开目光。 也就是那一眼,他尚且模糊的眸光中闪过一处红光,似乎是哪里在发亮,他眨眨眼将眼前的雾眨散了,那红光却也不见了。正当疑心之时,屏幕对面的胤禵已然扬起脑袋,晃一晃清醒些,目光一心聚在胤禩身上开口便黏黏糊糊叫他八哥。 胤禩的注意力便挪回他身上,温声中尚携朦胧潮气,问他:“困倦些了吗?” 胤禵摇摇头,他又扯过几张面巾纸将浊物拭干净了,起身去洗手,胤禩坐在床边听着那头的水声呆怔怔片刻,仍觉方才看见的红光不是错觉,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方才闪烁的书架上徘徊几步,然而双腿酸软难忍,一无所获,他只好缺乏耐心地当自己晃眼了。 他把手机留在床头,自顾自便去冲凉了,他浑身被薄汗浸透,下身也黏滑一片不甚舒适。冲凉回来时,胤禵在对面已经换上了睡袍,瘪着嘴瞧他,胤禩才想起来方才离开屏幕这头也没和他说一声。 不过也没诸如道歉之类的必要,他只是躺回床上伸了个懒腰,而后层加交叠的疲惫复合地笼罩他身躯。他还记得偏过头去靠近手机话筒,朝胤禵说道:“你不用太着急回来,父亲让你做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做。” 他的话语分贝愈讲愈低,后面又因强打精神而骤然提高,不过胤禵只是默一默,转而提起别的话题。 我有学马头琴了,现在,如果八哥要听,我给你弹九月听,胤禵低声说,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对面依稀传过来,胤禩知道他大概在翻哪里的马头琴。 因此他不会拒绝他,胤禩一半脑袋陷进柔软绒枕中,一半脑袋留在外面,闷闷朝他说你唱吧,我可能犯困,不多时就这样睡了。胤禵也不介意,或者说如果胤禩是跟着他弹琴的声音而走入黑甜良夜,他更欣喜许多。 空旷夜色天空的残缺不全文字从草原的如雾如风云彩,一直写到不夜的京市城际天空,而在马头琴音节之间的空隙,那种困倦则趁虚而入,掺入私心的契阔情绪绵密袭卷他的躯体,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胤禩很久没睡得那么好过了。 空洞神情、模糊轮廓,已经融入虚无的沉思默想,他寂静如石膏像,美梦最单调也最安全。冰消瓦解后有隔墙之耳替他听见胤禵的一声叹息和晚安,房间依然昏暗,随着电话挂下所有光源都贫瘠。 另一端,有人本来理应也不再有再打开监控的必要,可是趁胤禵离开的时候,又自私地盯着这篇枯旷漆黑很久很久,不庄重也不得体,只是看着。 深夜时分,胤禩房中红光又闪一闪,整栋楼尽数幽隐下去。 胤禩不出意外地迎来无序一天,从次日十点晚起开始,姑且还算自然醒,没有尖锐的内线电话铃声叫醒他还是让他精神尚好。起床时洋房里已经不再那么阴森,佣人浇花的声音一直传到二楼来,斑驳阳光穿过帘幕照进胤禩卧房。 他没什么起床气,就是方苏醒时不大爱开口,默然洗漱后与镜子里自己的面目相会,发现虽然精神一般但气色竟还不错,便觉得心情也好了许多,并决定用内线电话报复一下胤禛。 打过去却并没人接通,胤禩心想不会他现在还在坚持实践他于事无补的晨跑吧,根据结果来看除了让他走得稳路好像效果不太显著,怎么还坚持了那么多年。 总之这样腹诽着,胤禩干脆走出房门,今日风大,墙上的画框被穿堂风刮得嘎嘎直响,胤禩也顺手拿上件外套,正当穿衣时胤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在走廊那头望着胤禩。 胤禩看他像刚冲过凉,心说他还真在坚持晨跑,随后就听他说道:“收拾好了没有,我送你出去。” 胤禩也不大想留在这里,他有点认床,如今对自己年少的卧房已趋于陌生,昨夜是累得不行才昏迷睡去。他穿好外套,自觉没什么东西要拿,便点点头,朝胤禛那头走去,说那差不多就走吧。 方才隔得远,胤禩没留意,这会儿走到近前,他才莫名感觉这位四哥昨夜休息似乎不佳,眼下青黑明显,眼睑半垂,眉心也微拧着好似疲于理会自己,只是履行某种职责才将自己送出庄园。 但胤禩不大关心他有什么生活困扰,只是打量了他两眼,被对方发觉了自己的目光便迅速挪开了视线。 出庄园的路上比起昨日傍晚明亮许多,生机也浮现出来,散逸着灿烂白光,理应是很舒适的一天。只是胤禩被胤禛的低气压蒸得难受,在副驾上干脆偏开半个身子,又毫无困意,拿起快没电的手机漫无目的地刷起来。 胤禵的消息及时赶到,显然对方朝气四溢,一大清早又在草原奔忙,胤禩还未醒时对方就已经发了几张风景照过来,此刻又发过来一张,是胤禵站在一匹年轻骏马身旁,亲昵地搂着马匹的脖颈,而那马也肆无忌惮地嗅闻他的毡帽。 胤禵发消息来:“找到那匹小马了,如今长大了,健健康康的活着,帅得很。” 只刷新一下的功夫,胤禵的头像便变了,变成方才他发给胤禩的那张温情合照。胤禩把文字读了两遍,隔着数据看见胤禵欢欣鼓舞的模样,忍不住从头像页将照片反复点开几次,看着看着便微笑起来。 十四是这样的,善于寻找一条生灵与自己回家的路径,哪怕迟晚也能觅见归途。 他刚斟酌着思索该回复什么消息给此乐不可支后生大男孩,便被轿车的骤然鸣笛惊得浑身颤一颤,困惑地抬起头来望向正目不斜视驾车的胤禛。 胤禛没看他,只说:“猫。” 胤禩狐疑地向后看看,不想与他多计较。不过转回头来时,或许是因为方才反复仔细看十四的照片以至于前置影像与现实重合,或许是此刻四哥身上莫名的情绪意味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了,胤禩忽然发觉了某件事,于是脱口而出:“四哥你和小十四,长得还是有点像的。” 不知戳到对方什么点,刹车被冒失地一脚踩下,胤禩整个人都朝前颠簸地撞一撞,回过神来看见胤禛看着自己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在质问胤禩你在说什么疯话。 “这话你敢在他面前说吗?”轿车重新缓缓启动,只是胤禛明显一口气没缓上来,反问胤禩。 胤禩心知自己说错话,老四不喜与十四相牵扯,不过他还是感觉对方的反问太莫名其妙。在你面前这话我确实不该说,可要是在他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胤禩这样想着,于是也这样说了:“何来不敢之说?” 胤禩没说话了,只是缓缓点点头,过一会儿,又缓缓点点头。胤禩深感此人愈发不好相与,只好先将胤禵消息回了去,胤禵又发了几张马匹照片,拉着胤禩要一起为其取个好名字,胤禩便不再注意周遭驾驶环境。 不久,轿车若无其事地忽然停下了,胤禛抛给胤禩一句:“下车。” 胤禩还在纠结选吉兰还是阿克敦当作这马的新名字,头也未抬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几乎是车门刚被带上的时候,胤禩身后的轿车便已经迅速掉头扬长而去。胤禩险些被刮到胳膊,这才抬起头茫然看一眼四周。 风摇撼着葱茏树木,林荫道上叶子落下泛红的泥地,敞亮,而陌生。 胤禩终于发现胤禛毫不留情就此把他丢在了大路边上,他莫名其妙,原地踏步三圈后自认倒霉,打车回家又补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