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罗马假日

    夜晚，夜深人静。

    看到狗狗酣睡的身影，黑暗中，抱着被褥左右辗转的，左思右想，在黑夜中睁开眼睛，陈鸣惜看着漆黑天花板的，打开手机。

    在光照亮脸庞，点开社交软件的点开有他的照片，清晰的照片是她夜而不寐的男人身影。

    干净的草地，晴朗广阔的天空，靠在围栏，黑色短袖紧贴身体的显出手臂结实地利落线条，垂下的手背青筋勃起，极宽的肩膀撑开男人的气质，仅仅是从侧面看着他，被镜头侧面拍下的，伴着那草地上男人松弛的感觉。

    她认真地看着照片上他眺望远处的目光，极认真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笑。

    这一次她真的很想见到他，而且是无法抑制的，想要见面他，那个他。

    迎着公路，汽车在道路上驰敞着，一路风从窗内吹来，迎着窗外海洋被风吹动长发的，感受广阔。

    停下车，牵着狗狗在开阔干净的海边道路漫步。

    在一面长满蔷薇的树荫下，狗狗看它在草地上嗅闻，手里拿着一杯冰咖啡，陈鸣惜自在地跟着行走。

    看着两条船在海面划开白色海浪，清凉的海风吹在脸上，长发、脸庞被光晒透，连着走在前面狗狗卷卷的尾巴毛也在光下嵌着一层金光。

    天空如洗，碧空如海，远处看身影极小的辽阔下，被风吹着发，惊讶地发现从水里走出的螃蟹。

    所有的一切都像书里的注脚，“永远自由如风，永远为自己着迷。”

    “多亏了你，才能让那个人棍死掉。”

    一栋亮着灯的别墅内，坐在那穿着一身黑西装的检察官面前，指间雪茄一点点燃烧，年迈的口中冒出青烟，随手拿起搁在桌面打开箱子里的一叠美钞，搁在桌上推去，崔择白道：“这些钱，之后也要你多多帮忙。”

    面庞稍冷的勾起一丝极细微的笑，眼中含着森森笑意，边渡点头，低道：“我知道。”

    皮鞋踩在石阶，身后别墅的门被点点关上，漆黑的四周，清凉的风顿时将鼻尖的烟味带离的，在云雾遮蔽极远月光下，镜框下的极冷峻的，连着压下的双目都分外晦暗的，边渡沉吸了口，抬步离去。

    “哇，标志的美人。”

    转着风扇的空旷客厅内，院外刺眼阳光明媚，落在一楼客厅阴凉里，一张小方桌上摆着两叠小菜，背对着后院门，曹大益端详着打印出的照片，不由笑起，“鸣惜真的不怎么上镜，不过拍出来也真是个标注美人，对着镜头连眯着眼睛地表情都像拍海报一样，色调很好看。”

    右手端着照片正侧对着正在播放的电视，他目光发亮地笑看着左边正对着电视的李嬅，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认真看着，“真是不得了，现在照片清晰的，就好像鸣惜真的在眼前一样，她和小好这张，漂亮的孩子旁边还是漂亮的孩子，真像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悠长假日？啊，罗马假日？只可惜这张鳄鱼的脸。”

    听到妻子这么说，曹大益勾头看着她手里那张，只被捂着的中间部分露出那不合时宜坐在中间的孙庆，“啊……孙庆那个家伙看到这个脸都得笑烂吧，”他说着，李嬅歪头发出大笑的声音，他只侧过头，“还是看看我们舒雅，呃……”自己的视线不由低下地看着桌上一堆相片，目光迅速扫过，左手缓缓拿起其中一张，“哦！这是舒雅。”

    他口中发出渲染气氛的“呜”声，手拿起那张相片，把它递给妻子。

    “我们舒雅也是落落大方的漂亮孩子。”左手伸到右边接过，看着树荫下坐在草地上对着镜头摆出自然姿态的女生，她不觉笑起，颇为满意地说道。

    “穿得也是我出钱卖得裙子。”一说起这个，曹大益就有些沾沾自喜的，他低头右手拿着的鸣惜相片移到跟前的，只扭转身体，把照片对着右边空地，抬高端详。

    “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高级检察官边渡，接下来由我对这起案件进行简述……”

    与照片边缘并起相对，照片的左后方，正在播放的电视机只响起一道低沉男声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对移动而来的直播摄像，坐在左边席位，极为稳定，又掌握全局，那一身西装的男人微微前倾靠近话筒进行着发布会上的案件梳理。

    “检察官很少到现场来，上次得知他要过来，吓了一跳。”

    平稳的低沉男音从电视内传出，理性的白蓝标题在镜头拉到全局又回到那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检察官上，认真看着电视里的边渡讲话，曹大益说着，缓缓转头看向李嬅，“听说他家是警察世家，改行成了检察官，能在三十岁前当上高级检察官，是了不起的人。”

    “是上次跟鸣惜打球那位？”

    也想起这位的，李嬅只看着电视内的他微微点头，温和笑着，极近的距离对着面部，没带眼镜，似比原先更有攻击性，游刃有余的，只在发言完，随着镜头给到一排领导间，帅得分外醒目。

    看着曹大益端起汤喝了一口，李嬅似忽然想到什么笑着道：“警察世家是不是坐得位置很高，要不要让鸣惜跟他了解一下拉拉关系，说不定职位‘唰——’的就升上去了！”

    “鸣惜有自己的关系网，”放下汤碗，曹大益看来，考虑地道：“上头要她下来就是想要磨练一下，别人一个个升职，就只有她一个降职，连着曾经经营的关系现在都不怎么联系了，那段时间她的心情真的很低。”

    “是啊，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的感觉。”思忖着那种感觉，李嬅感同身受地点头，“果然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的，更何况还是‘人民公仆’这种身份，我是支持鸣惜继续做下去的！上次在医院跟她说到网上的那些评论，鸣惜的反应真的很有魄力，‘被人夸当然高兴，但更轻松的状态就是想笑就笑，想说就说，看到不爽的事情就要表达出来，被人痛骂也有反击的力度’。”

    “帅气啊。”被一股力量感到惊喜的，曹大益笑着眯起眼睛，赞叹道。

    拿着筷子的手伸长夹起一个萝卜干，李嬅得意笑起，看来道：“这就叫做女性力量。”

    听着这话，曹大益“咯咯”笑起，坐着低矮的塑料凳子身体险些歪倒的，一个手只立即撑住地。

    重新盘腿做好，侧头看着电视内一排座坐在长桌上的正式发布会，他单手把穿着白袜子的腿摆好位置，似想到什么的不由说道：“鸣惜爸是消防员，母亲是教师，你说要不要让舒雅也去当警察？”

    “不行不行。”立即摆手拒绝的，李嬅嘴里嚼着腌萝卜干，拿着半截萝卜块搁在桌边，说道：“你不知道那种事嘛，家里的老大在盼望下成了警察，家里人还要老二也成警察。你这样会让鸣惜怎么想，觉得她做得不好吗？我经常在店里听到这些话，这样的事不要太多，鸣惜也是人啊，人是不能拿来做比较的。”

    “不错啊……”觉得她这话在理，曹大益认真考虑地点头，只忽又笑起，满眼夸赞地看向妻子，道：“看来这个念头一产生就得被制止，我可不想成为被讨厌的大人。”

    “我回来了——”一声慵懒的女孩声，房门被人拉开。

    李嬅瞬间从桌边站起身从曹大益身后经过走向厨房，曹大益摆着面前的碗碟，放下背包的女孩只热得一下坐到他对面桌的地上，看向他。

    “辛苦了。”曹大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