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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大人派去的人已经暗自审过,没露什么风声出来,我们的人帮着扫了个尾。 来国都的路上,可要派人护着些?” 毕竟若是轻易让对方得手,这私下的审问对方便有一定几率猜得到。 “让暗卫跟着,尽力将活人压进刑部大牢。”长身玉立的男人缓步去了窗边,神情平静。 戴抚巡一案,三堂会审结案判刑,却被法场劫人翻案,又牵扯到程家远亲,所以后续的事情,皇帝必定不会让三皇子再接手。 大理寺那边,也要不起这个人。 所以,这人,只要到了国都,便一定能进他刑部的大牢。 到时候,他还有事情,想从那位程大人口中问出。 “算算日子,御史中丞大人这几日也将要回国都了。”迟行收了瓶子,去将花瓶里的花摆正了几分,是今晨伺候的宫人新换的花枝,大红色的蔷薇。 太子殿下看了一眼,而后微垂了眼眸。 那花,曾是那个人的一生挚爱。 红色热烈,蔷薇绚烂,最后那个人走的方式,也让人印象深刻,多年无法消弭。 “听说,那位程大人在路上受了伤,被抓住的刺客,身上带了羽毛徽记。” 羽毛徽记,是羽阁的标志,江湖上如今是羽萧两阁独大,萧阁不参与江湖纷争,消息网却是一流,但是羽阁不同,对方几乎掌握了大半个武林的暗杀网。 若是有雇主,那还有活命的可能,羽阁接了单子,只出一次手,生死有命,那人若是花的钱够多,请来护卫的人够厉害,也能保了命去。 若是因为得罪了羽阁,那必定是天涯海角,誓死方休。 那位御史中丞大人只遇上了一次截杀,而后便一路安稳,看来,羽阁极大概率便是受雇于人。 太子殿下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羽阁的那位幕后主子,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若是那人,为何突然动程家,其中缘由,便值得让人深思了。 书房。 “小,”麦芽凑过去准备轻声唤自家主子,却在称呼将要出口时被青禾微瞪了眼,才极快改口,“殿下,莫要盯着书瞧太多时候了,小心眼睛干涩。” “无妨。”褚雨正看到兴处,并不愿意丢开书来。她看书的姿势伤眼,却又偏爱伏在榻上,将书摊着,随手翻来细瞧。 书房恰好有一卧榻,她想着太子殿下那边不知何时才会忙过,便捧了书来这儿读,恰好,开了窗子之后,这榻上恰好能印进来日光。 现下日头还不十分的晒人,温度恰好适宜。 “殿下,方才有宫人来报,说是瞧见来求见太子的人已经走了。”青禾过来替她捏了捏肩膀,语气婉转的提醒了句自家主子。 已经是嫁作人妇的人了,如今是不能像是以前一般随意行事了。 这里是东宫,她家小姐已经是太子妃娘娘了,不光是她家小姐,就连她们二人的一言一行,都在许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好吧,”褚雨自榻上起身,将书页记住,便合起来捧在了怀里。 “随本宫去侧殿谢恩。” 太子殿下既然是许了话给她,那这游记,看不完她是不会还回来的,所以只要她去谢完了恩,太子殿下便不能反悔了。 “是。”青禾和麦芽低了头应声,慢了几步跟在她身后。 “日后小心些,莫要出错。”青禾低声嘱咐了麦芽一句,微微有些头疼,入宫之前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两个入宫之后谨言慎行,莫要出错。 麦芽还犯这种错误。 她们两个是小姐带进东宫的陪嫁丫鬟,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自家主子的脸面,若是让东宫的宫人们看了笑话,何止是失职。 况且现下,太子殿下对她家主子十分看重,东宫的宫人也铆足了劲来讨好主子,她俩更应该做的极好才是。 怎么能仗着主子宽厚,便无所顾忌。 “嗯,青禾jiejie,我记住了。”麦芽比青禾小个一二岁,性格略内敛一些,被训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记住然后改正。 她们二人自小.便在一起,有什么她做的不好的,都多亏了青禾jiejie提醒于她。 褚雨倒不是听不见两个婢子的窃窃私语,只是并无什么插手的必要,青禾沉稳一些,麦芽又有青禾看着,那必定出不了什么大错。 至于差点叫了她一声小姐,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吓唬她们两个。 “殿下,太子妃娘娘在外头求见。”通报的宫人躬身进来,视线丝毫不差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东宫的宫人,规矩自然是严的。主子虽不苛责,但是也容不得那等识不清自己身份的宫人。 那宫人等了片刻,也未得到什么回应,将将要以为太子妃娘娘其实并未能在殿下这儿有多少分量之时,却只看见一袂衣角自他眼前滑过。 那人径自出了侧殿,脚步无半分停留。 “我记得,你是自程贵妃宫中调过来的,今日起,你便回原本之处便是了。”迟行等自家主子离开,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宫人面前,语气里带着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莫要让我亲自送你。” 待他一句话说完,那个宫人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来,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替殿下告诉你家主子,修改宫人造册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些的好。 免得,最后自己人被迷了眼。” 第23章 中丞 御史中丞回到国都那日,恰好是太子婚期内三日休沐的最后一日,朝堂上空缺三日的两个位置如今都有了人影。 一左一右,站在百官之首。 “微臣,幸不辱命。”跪在地上那人一只手臂还被白布吊着,显然是有伤未愈的模样。 神情却是情真意切,一副感怀喜悦的样子。 与龙椅上那人,话语间十分的君臣相宜。 “程爱卿,不必多礼,一路上舟车劳顿,爱卿辛苦了。” “回陛下,微臣不辛苦,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做些事情,是微臣的荣幸,也是微臣的本分。” 那人起身之后又躬身作揖,语气诚诚恳恳。 “此次微臣一切顺利,也是因为陛下乃盛世明君,引得各方朝拜。” “爱卿这伤是?”皇帝的视线驻足在他的手臂上,语气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 “回陛下,微臣在路上时,无意间撞上了一伙匪徒,微臣无能,便受了些小伤。”那个中年男人脸上露了几分感动的笑意来,神情没有一丝作伪。 “那伙匪徒也并非是冲着微臣而来,而是微臣恰好路过救了一位女子,才与那伙匪徒交了手。 这伤,也只是看着厉害了些,其实并不十分的重。 陛下不必挂心。” “如此,朕明白了。”皇帝收回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