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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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高启盛麻利地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时，浓烈的药酒味扑面而来。 “哥，你怎么了？” 高启盛快步走进客厅，见高启强倚在沙发上，衣衫半退，一手举着药瓶，一手吃力地往后腰按去。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腰，没事，我自己能……” “我来吧。”高启盛接过药棉，十分自然地掀起他的衣摆，覆手轻轻按下， “是这里吗？” 他下手太准，一下戳中痛处，高启强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这声近乎压抑的呻/吟，像条极细的锁链，一点点缠绕他的脖子，再一点点收紧，让人窒息。 高启盛指尖微颤，猛地低下头，喉结悄无声息地滚动数次。 他竭力转移注意力，再开口说，语气听不出一丝异样， “咱家电视还能用，怎么又买台新的？” 高启强被搓揉地有些疼，干脆趴在沙发上，枕着胳膊歪头看他， “不是要换电视机，是有事找人帮忙，明儿就给人送过去。” 临近年关，旧厂街的市场里，每年都会重新调整档口，他们家做的是海鲜买卖，一干设备焊死在摊位上，光是成本，对他们来讲，已算得上是巨款，若换个摊位，花的钱比这台新电视更多。 高启盛知道，他哥不想让他cao心家里的事，他对他哥向来言听计从，哪怕心知肚明，也只会听话地不去掺合其中。 可眼下的高启盛，不是当年那个听话的小狗。 “你腰还伤着，怎么搬那么大个彩电？”高启盛轻声诱哄， “不如明天，我帮你送过去？” 高启强斜睨他一眼，拒绝地很干脆：“用不着，扭个腰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哥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惜长着一对倒睫，总是扎地他双眼水润。 像小鹿似的。 就像现在，分明是拒绝的神态，偏生让他难以自持。 高启盛下意识加大了手中力道，贴着温暖湿滑的皮肤，从肩胛骨一点点往下，直至腰窝。 他知道该停下了，手却像有了自主意识，不受控制地继续往下探去。 “小盛。”高启强反手握住那只即将抚上自己臀丘的手，艰难地翻了个身，忍着疼，递给他一片膏药，“帮我贴上，不用按了。” 气氛似乎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 高启盛不再坚持，神色自如地接过膏药，帮他贴上，起身离开时，忽而调笑道， “哥，你瘦了，身材没我好看了……” 话未说完，就被身后飞来的一只抱枕砸中，伴随着高启强的笑骂声， “滚蛋！” 高启盛脚底抹油，一溜烟缩回自己的小房间，从门帘后伸出半个脑袋，抬高声音道， “我不管，明天腰还疼，我就帮你去送电视，不接受反驳。” 高启强也提高嗓门：“你哥我还没老呢，用不着！” 高家大哥嘴硬腰软，最后还是被弟弟扶上二楼，近乎是半抱着放在了自己床上。 高启盛本想借机跟他哥挤一张床睡，美其名曰，如果哥哥半夜要喝水上厕所他好起来帮忙，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是被撵出了房门。 翌日，信誓旦旦的高启强没有准时起床。 高启盛准备好早餐，突然听见二楼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他撂下碗筷就冲了上去。 房间内，高启强正艰难地伸着手，放外套的椅子被带翻，衣服也撒落一地。 高启盛这会不上赶着帮忙了，他双手抱胸，倚着门框，推了推眼镜道：“哥，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 高启强朝他伸出手，“扶我起来。” 高启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了两秒，才伸手与他交握，用力朝自己一带，另一只手绕过腰侧，轻松将人揽进怀中。 这个姿势让他们贴地太近，也太过暧昧，高启强楞了楞，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一声轻笑落在耳边， “岁月不饶人啊，哥哥～” 高启强瞥见他有些揶揄的眼神，哼笑一声：“你小子学坏了，以前可没这么不老实啊。” “我这是长大了。”高启盛站直了些，示意他，“你看，我早就比你高了。” 高启强点点头：“我们家小盛长大了，还能给家里带发财的路子，对吧。” 他不提，高启盛自己都险些忘了，等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便开始汇报工作。 他将上辈子开店的想法详细讲述了一遍，只是这次，他逻辑足够严谨，条理十分清晰，甚至连夜准备了一份材料。 一顿早餐的功夫，便已经说服了高启强。 顺便，连送电视机这件事，也被他包揽下来。 高启盛扛着电视机离开家门，回头给二楼探出的脑袋挥手，随后隐没进纠缠不清的市井小巷中。 只不过，他没有去唐家兄弟家，而是回到了卖这台彩电的商店。 将电视机原封不动地退还商家后，高启盛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空转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摸出了口袋里的小灵通，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决心改变上一世的结局，那就必须让哥哥离京海市的那些黑社会远远的。 哥哥不需要安警官这个保护伞，也不需要跟徐、陈两家周旋。 高启强只需要依靠他一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