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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实话。他脸上的笑意渐收,半晌后才问:“你报了什么。” 温以凡如实道:“宜大。” “为什么。” “……” 桑延盯着她,喉结缓慢地滑动了下,语气有些艰难:“你为什么报了宜大。” 温以凡逼迫自己与他对视。那一刻,她想不到自己改志愿的其他理由,胡乱地扯了个理由:“我跟别人约好了。” “那我呢。”桑延似是觉得荒唐,看着她,“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温以凡抿唇,没出声。 巷子里安静得过分。 桑延沉默地看她,像是在等她的答复。好片刻后,他轻轻闭了下眼,头一回用称呼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温以凡,我是你的备胎吗?” “你要那么想也可以,”温以凡抬头,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干净到了极致,完全不该跟她这样的人掺和在一起,“录取结果也出来了,你呆在南芜挺好的。” “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桑延的声音很轻,“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那我就直接说了,桑延,我就是非常讨厌,”温以凡平静地说,“我很不喜欢你一直来北榆找我,也很烦每次都要出来跟你见面。” “……” “北榆离南芜近,那我去个远一点的地方,行吗?”温以凡眼都不眨,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以后我到宜荷了,希望你别再像现在过来找我了。” 那大概温以凡长那么大以来,跟其他人说过的,最狠的话。 她没有想过对象会是桑延。 桑延的眼睫和发梢都沾着水珠,上衣被打湿了大半。他的眼眸漆黑,看不出情绪,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是从那传来水滴的声响。 啪嗒一声。 像是眼泪坠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桑延像是猜到了什么,扯了下唇角:“所以这段时间,你因为这才不回我消息?” 温以凡:“嗯。” “温以凡。”桑延最后喊了她一声,喉结再度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情绪。他慢慢地垂下了头,自嘲般地说,“我也没那么差吧。” 温以凡喉间发涩,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过了几秒。 像是要维持住最后的体面,桑延还是笑了下:“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像往常一样,桑延继续把她送到家楼下。他把伞递回温以凡手里,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他看向她,声音很轻:“我走了。” 温以凡嗯了声。 他走了几步。 又回头:“再见。” 说完,桑延转了身,往那条巷子的方向走。 他的背影瘦高,走路时脊梁挺得很直,像是从未为谁弯过腰。 再没有回过头。 一如当年那个,站在饮水机旁,傲慢地喊她“学妹”的少年。 温以凡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满怀期待地从另一城市赶来这儿,却以这样一副姿态离开了她的视野。 恍惚间,温以凡有了种错觉。 这雨像是带了无形的力量,一点一点地砸在他的身上,也将他骨子里生来的骄傲一寸又一寸的浇熄。 她的神色稍愣,盯着自己手里的伞,不受控地往前走了一步。 而后,温以凡就看到他彻底消失在这雨幕之中。 在那条,漫长而又黑暗到像是没有尽头的小巷。 温以凡停了下来,眼眸渐渐发红,也轻声道:“再见。” 再见。 我亲爱的少年。 希望你一世顺利。 也希望,你再不会遇见像我这样的人。 自此以后。 依然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而又骄傲耀眼的少年。 - 温以凡拿上行李下了飞机。 按照桑延在电话里说的位置,温以凡在出口找到她。她的紧张在此刻才冒了起来,走了过去:“你怎么在机场?” 桑延接过她手里的行李,随意道:“本来准备回去了。” “……” “走吧。”桑延往前走,“先去找个酒店。” 温以凡跟了上去,盯着他空着的另一着手,迟疑地伸手握住。 桑延侧头看她,回握住她的手。 “我昨天翻车尾箱才看到你没拿行李,”温以凡舔了舔唇,低声解释,“我主任刚好给我批了三天假,我就过来一趟,顺便给你把衣服拿过来。” 桑延轻嗯了声。 两人出了机场后。 桑延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外头已经下起了细细的雨。他顿了下,看向温以凡:“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里面买把伞。” 温以凡点头。 她盯着桑延的背影看,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随后,温以凡看着外头零零碎碎的雨。没多久,她注意到有个人穿着黑色的T恤,个高而瘦,直接忽略这雨,直接往机场大巴的方向走。 再度回想起那段回忆,温以凡的模样恍惚,下意识想跟过去。 下一刻,桑延就从后边把她扯了回来:“要上哪儿去?” 温以凡回过神,看他。 桑延皱眉:“叫你好好在这等我。” 温以凡神色呆滞,喊他:“桑延。” 桑延:“怎么?” “对不起,”温以凡看着他,隔了那么多年,再度跟他重提起当年的事情,“我那个时候,应该把伞给你的。” 桑延没反应过来:“什么?” 迟来的悔意抽丝剥茧地钻进她的骨子,温以凡低下头,忍着颤意把话说完。 “…我不应该就让你那么淋着雨回去的。” 第68章 察觉到她的语气,桑延凑过来了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他的眸色似点漆,看着似乎是还没懂她的话:“什么时候?”“高考录取结果出来,”温以凡与他的眉眼对上,声音轻而慢,“你来北榆找我那天。” “……”也许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桑延的神色稍顿,表情看不出情绪。过了几秒,他轻扯唇角,懒洋洋道,“那天下雨了?” 温以凡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淋就淋了,道什么歉。”桑延的手上挪,用力掐了下她的脸。像是没把那事情当回事儿,他眉梢轻佻,“我一大老爷们儿淋个雨怎么了?哪那么娇弱。” 温以凡喉间发涩,安静地看着他。 桑延语调闲散:“怎么成天把你对象当成朵娇花。” “……” “走吧,”桑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开伞,顺带问道,“吃晚饭了没?” 温以凡跟在他旁边:“吃了飞机餐。” “那能饱?”桑延说,“晚点再吃点儿。” “好。” 这两天,两人都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