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小哑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样……

    他把眼睛慢慢闭上了,就不想再睁开。

    唇角噙起一抹迷蒙的微笑。

    豁然,哐啷一声,仿佛有人骤然打破了什么。

    唇角那抹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楚,道不完的绝望。

    秋天结满了层层霜花柿子树下,农家小院异常静谧。

    一封信骤然飘到了地上,女孩子用身子背对着他。

    那背影,如石化玉雕,在两人之间突然修筑起层层壁垒。

    “天呐!居然是你!是你!”

    她这么一嘶声仰头长啸,接着,人就倒在了地上,昏阕过去。

    傅容猛地甩了甩头。

    血红凄楚的目光四处巡游,像在找寻什么。

    终于,目光停留在江沅身上。

    一步一步地,喉结滚动着,慢慢向江沅走过去。“我meimei说,我也会好起来的,是吗?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桑榆!桑榆!”

    双手慢慢地伸去,眼看就要使劲发疯去搂。

    江沅吓得花容失色,脸都白了。

    傅楚这时在旁静静看着,再也沉不住气了,气得快要发疯,往妻子跟前一档。“滚下去!滚!滚!”

    他几乎用双手掐着自己兄弟的脖子道:“你要发疯,回你屋里疯去闹去!我再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乱动手动脚,老子一刀毙了你信不信!”

    “来人呐!一个个都死哪里去了!”

    说着,用膝盖将傅容身背后一顶,弄趴到在地上,眼看就要将其制服。

    傅容这时猛甩了甩头,身上痛感如潮水袭来,目露狰狞凶相,终于终于,他彻底绝望了,也不再继续发疯。似一半清醒,一半疯狂。

    笑笑,故作风轻云淡伤感地说:“我走!好嘛,我走就是了!”

    傅楚以为他真的变冷静了,酒也差不多该醒了一些。想想,心底又有一抹撇不去的亲情血缘所羁绊,松开了他,冷道:“今日琴儿大好日子,你要敢在这里发酒疯撒泼混闹,小心我撕你的皮!”再想想这些日妻子江沅时不时相劝,希望他能彻底改一些,以及,meimei傅琴的目光,到底还是把这混账烂东西当亲哥哥看,目露求情之意。

    便又道:“你好好地呆着,如果真心是来送祝福的,我也不赶你走!”

    傅容大口喘息着。

    忽然,就在傅楚稍微心软失神的当口,他眼露仇恨疯狂扭曲,面露狰狞凶相。

    现在的他,才算彻底真正疯了。

    “你们都别过来,都给我站远些!有多远站多远!胆敢走近一步,我这就杀死她!立马杀死她!听见没有!——走!走远一些!”

    也不知何时明晃晃一把刀从他的袖口抽出,转瞬间横在了江沅的脖子。

    江沅惊叫了一声,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生死要挟之快——

    大堂寂寂,整个地上都是落针可闻。

    傅楚的脑子一瞬息变得空白。

    再也无法思考。

    如同窒息。

    ☆、纵容包庇的后果

    晃亮利刃抵在脖子上那一刹, 江沅出于本能, 她的心脏在感觉一阵阵翛然搐紧。

    她不知道别人在面临死亡胁迫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正常的反应又该是什么样。

    她惊恐,战栗,瞳孔都缩起了。她的肚里现在还有一个孩子!

    浑身颤抖着, 可是然而, 忽然触及对面来自于夫婿傅楚的眼神和表情时——她变得沉寂了, 取而代之的, 是心痛、冰凉, 像浪潮般往她胸窝子拍击——她从未见过傅楚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傅容的刀还在抵着她纤白修长的脖颈,越发抵得紧。四面急张拘诸, 闹嗡嗡, 江沅的思绪一片纷乱。

    忽然,她就听见傅楚道:“好!你想要怎样,我都依你!我退!我走远些!我马上走远些!”

    江沅的眼角流出冰凉的泪珠来。

    这般的低三下气, 这般的软语求和。实在太和他平时气场阵仗大相径庭。

    傅容恨恨地,道:“我最最看不得的就是你这副鬼样子!大哥啊大哥,你对我态度还真是转变得快!你就连伪装一下都不能吗?为了这个女人, 刚刚还对我豹头环眼,恨不得要把我杀了千刀万剁,现在,你居然这样求我!居然这样听话乖顺、低声下气!”“……”傅楚听若未闻,他的目光一直停在那把刀上。

    刀抵着妻子江沅脖颈, 所反射在他眸底的光亮有多刺目,他的心脏就有多——难以形容的千刀万刺疼痛。

    傅容一步步带着江沅往后退,他是真的疯了,理智溃尽。“要是我把她杀了,你肯定也会和我一样痛不欲生的,是不是?呵呵,大哥,我真想看看你失去了这个女人后的样子——那样的话,你就能感受到我现在的难受和痛苦了!”“……”傅楚现在也已全无半分理智清醒、和一丝思考的能力。他只知道,他相信这畜生所说的疯话,他相信对方的恶毒……他敢!真的敢!

    “大哥,记得咱们很小的时候,几个兄弟姊妹们相依为命,那时,穷归穷,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两口,可是,我在你眼底却是最最需要被保护、被照顾的那个……你让他们全都让着我,但凡有吃的都先考虑我,不让我干粗活累活;我生病了,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死,连母亲都劝说要放弃,是你,背着我走了好几里山路去瞧大夫,大夫嫌我们没有银子,说什么不肯收,你便在那瓢泼的大雨中,跪了两天两夜,目的的,是求他能给我医治……”

    说到这里,傅容哽咽了,心神越发激动沸腾,眼圈绯红。“我从前的那个大哥呢!他已经死了吗!他究竟死哪去了!”

    “……”

    傅楚还在盯着那把刀,架在江沅的脖子上。

    他痛苦绝望地僵着俊面:“那么,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我全都依你!依你!只要,只要肯放下她!”

    “哈哈!”

    傅容仰头大笑:“果然!果然!大哥啊大哥,你真的就连伪装一下自己不在乎都做不到!你平时的那种凶狠呢?我记得,当初咱们在虎牢,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记得你忍辱负重,去向那狗皇帝讨好,你表情始终沉俊、把自己伪装得有摸有样……其实,你现在就是哪怕装一装,装出对这女人丝毫不在乎的情绪,未准儿我都肯放下她!现在,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不舒服……你这样子,我越发要带她走了!”

    “滚!你们都给我闪开!我这就带她离开这儿,把她弄死,让你们痛不欲生一辈子去吧!”

    “……”

    乱麻麻、闹哄哄的人群,傅容有了江沅要挟人质,逼得所有人一退再退。

    傅楚狰狞抽搐着俊面,“啊”地人流中、发出一声绝望暴喝的悲鸣。

    江沅亦然什么也无法言语思考了,双足轻飘飘,就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