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0

    

平淡,“如何?莫非还要在下感激涕零一番……”



    

  李承恩:“你就当真对此事无谓?”



    

  “也许对此有,但对你没有。”



    

  李承恩:“在下以为,如何也共生共死一番了,也算得一个可信的同伴?”



    

  “算不得。”



    

  “如何能算得?”



    

  “……那就让三年前恶人谷死去之人,再活过来。”



    

  无疑天方夜谭。



    

  提到那三年前的战争,李承恩终于闭嘴了。



    

  生与死的交锋再次浮现,的确让人发现对方很不值得信任。



    

  姜晨目光寥寥,身影在晨曦的光下显出了几分萧索之意,是他人永远而不能懂之意。



    

  即便李承恩也被如此冤枉,也经受了那般状况,可他终究也不会明白姜晨。所谓感同身受,又有何解?他们终究不是他,又何来感同身受而言?



    

  所有血泪纠葛,个中滋味,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他人言之左右,终不过皮相之见,皮相之谈。



    

  到客栈牵马之时,才入门,便听得一阵嗡嗡之声。



    

  姜晨便没有再动脚,手中火焰已冒了出来。



    

  偏生李承恩要探头去看。



    

  这一看之下,脸色青了。即便他也曾是战场拼杀过的将士,如今却深觉骨寒毛竖,恶心之感打心底冒出来。



    

  那大堂之中,显然有个新来不知所谓的客人,毫无所觉踏入这险恶之地。他全身被黑色的虫子包裹着,血rou迅速干瘪下去。



    

  这并非李承恩第一次见到焦冥吃人,只是,仍是不可接受。



    

  倘若是蛇虫虎豹便也不提,无非是人命危浅。但这种怪物,却是吃完了人的皮rou,还变成人的模样害人。实在让人恶心。



    

  姜晨冷冷瞥了他一眼,指尖一扬,火焰就吞噬了那黑黢黢的物体。



    

  李承恩不觉尴尬了瞬,道,“在下并非胆小怕事之人,谷主不必特意挡着。”



    

  就见姜晨笑了下,偏于冷笑。



    

  李承恩:“……”明显是嘲笑他自作多情……



    

  前几日还好,好歹是个世家公子温和模样,这几日却像是本性暴露,时不时给他一眼刀子,搞得他如今都有些免疫功能。也罢,无论如何,给个眼刀子还是个反应,君可见他一把火烧掉焦冥时,会给焦冥一个眼刀子么?



    

  李承恩暗搓搓想。他是这些日子被王遗风摧残的已觉得他不杀人就很伟大美好了么……



    

  全然不觉,是他的本性不大好,才消磨了姜晨原本对世事无谓而得来的耐性。



    

  姜晨已牵了两匹马出来。



    

  李承恩自房中拿了枪,看着空荡荡只留了些灰烬的客栈,怅然道,“人都已失了性命,马却还活着。”



    

  姜晨唇角一翘,意味不明道,“人只会对人感兴趣,马的性命,还不值得费心拘于身侧。”



    

  李承恩一呆,还未想出所以然来,姜晨已干脆利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李承恩:……



    

  南诏吐蕃显然有备而来,短短时日中,南诏逼近成都,吐蕃军队也到了鄯州。



    

  如此危机之刻,太傅夏子谦主动请缨,挂帅出征。



    

  原本极其受人质疑,但夏子谦短短半月就让南诏联军敌人退却五十里。至于所用方法,跟随而去的天策竟说不出所以然来。



    

  只庙堂上下一致赞扬,道是,夏太傅文武全才,久仰久仰,倾佩倾佩之类。



    

  自此一战,太傅夏子谦文武全才声名远播。



    

  张九龄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夏子谦如今之名,已全然功高盖主。底下人知夏子谦,却不知李隆基,他曾有心劝夏子谦几句,又有心劝陛下几句。



    

  结局便是,天子以为九龄结党营私污蔑臣子,反复之下罢免宰相之职务。



    

  张九龄上任不过三年,大大小小的刺杀已经历不少,若非长歌门向来会找弟子护卫门中重要客卿,仅凭张九龄府中护卫之力,必然不能保他如此长久。



    

  被罢免后,刺杀之事就越发频繁和肆无忌惮,张九龄心道是李林甫想一家独大等不及了,却也无能为力。陛下见都不见他,他又如何雪冤。



    

  终不得不辞官而暂隐长歌。



    

  李隆基竟也全然不曾挽留。



    

  这两方军队,不知是得了什么底气,偏生就守在成都那里,铁了心绝不退让。



    

  又走了大半日,终至距凤翔扶风郡最近的秦州天水郡,路边已是一片混乱。许多衣衫破烂,面黄肌瘦之人或卧或躺或跪,口中连连说着,大爷,买他走吧……这孩子跟着我们活不了啊……



    

  他们口中所言,句句都是为孩子着想,实则……却是要易子而食。



    

  陡然而起的战乱,已将这些人,逼至绝境。



    

  姜晨扫过这烽火之地。



    

  李承恩低声道,“难道已至如此地步?”



    

  姜晨漠然,良久,目光不再触及那些已近绝望之人,语气冷淡异常,“川蜀来的。”



    

  李承恩便意会他的意思,皱眉道,“南诏吐蕃不曾明言联手,如今却进退一致。这些日子朝廷与南诏吐蕃开战,夔州又曾失守,依着那方蛮夷之劣根性,恐又是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百姓居无定所,这些人既属川蜀,想必一心寻求安定之所却无法靠近长安,才转道逃到此处。”



    

  姜晨不作答话。



    

  李承恩伸了伸手,要从怀中掏出些银子,打算下马,被姜晨一声冷笑制止。即便姜晨没有做任何明确的反对之举,李承恩还是停了动作。



    

  那些饥饿的眼睛落到马匹,无疑都要冒出光来,终于还是忌讳着两人身上戾气,没有冲上前来。



    

  两人又走一阵,才明确靠近了天水,秩序渐渐正常了些。



    

  想必是此处有人管制,易子之事不能明目张胆,才跑的远了做这些事情。



    

  腐朽的血rou气息,和各种草药气味飘散,在空气中混杂出一种难言的味道。



    

  路上有些服饰统一看着大家弟子的男男女女,正忙忙碌碌抱着草药来来去去。有人蹲在一边把脉,有人就扶着走都走不动的人倚墙坐好。



    

  统一的紫黑白三色。行走之间也有淡淡的草药气息散出。



    

  李承恩打量了一会,看得路旁一个煮药的姑娘都脸色涨红了,他收回目光看了眼姜晨。



    

  姜晨眼皮也没抬,“万花谷的。”



    

  万花谷?



    

  李承恩搜遍了脑海,没有找出什么印象。还待姜晨解释,姜晨道,“自己去问。”



    

  这些逃难人的脸上,希冀的光还不曾熄灭。但也该熄灭了。



    

  如此多的伤员,南诏吐蕃之事一日不结束,这样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即便有人打理,煮药,待着寒日过后,必然又是一阵疫病肆虐。不过,现在还能呻\吟之人,不知还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他们到了驿站,几乎强住了进去。



    

  李承恩问他,“为何这银钱不能给他们?”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