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斗殴

    半个月后是联考，校方的期许很高，尤其是对姜眠所在的物化重点班。

    各科教师都严阵以待，将仅剩不多的自习课瓜分完毕，紧锣密鼓地开始复习，姜眠也不例外，刷题刷得天昏地暗。

    无论课业再如何忙碌，总是有人能紧凑地在枯燥乏味的课余找到新乐子。

    数学课拖堂后课间仅剩的几分钟，姜眠到走廊拐角处的饮水机打水。

    洗手间门口三两个男生一边勾肩搭背一边嬉笑着走出来。

    “哎—你那个，怎么样，玩起来爽不？”男生挤了挤眼，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你说许茜？你别看她平时纯，到了床上还挺主动的。”听到熟悉的名字，姜眠旋杯子的手一顿。

    姜眠向来独来独往，疲于社交来往和人际关系，认识的人并不多，只是不巧，许茜是她的室友。

    抬眼望去，终于认出来那个搭了话的眼镜男略显眼熟，好像是许茜的男友王鹏。

    “还有还有，你们班那个姜眠呢？听说她休学过两年才来读书，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另一个男生马上捧场地挑挑眉，露出一副“你懂的”了然的表情。

    姜眠拿好水杯，不紧不慢地踱步到男生前，上下扫视一番，不屑地轻嗤一声

    “嘴还挺贱。”

    像是多看一眼就脏了眼睛，姜眠转身就走。

    赵勇原本心虚地想要移开视线，许是被睥睨的那一眼戳到了可笑的自尊心，正欲上前，却被心虚地试图息事宁人的王鹏拉住，只好愤愤不平地咒骂一声

    ×你妈，狗娘养的杂种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几步之外的姜眠能够一字不落地听见。

    她一步一步缓缓折返，直勾勾地盯住赵勇，微微眯起眼睛，攥住杯子的指尖微微发白，已经是蓄力发作的前兆。

    “你、有、种、再说一遍？”

    哪怕姜眠面上不算显山露水，仍然像平时一样冷淡，可任谁都能看出气势上的剑拔弩张，走廊上的人不少，但也没人敢上来劝架。

    赵勇心下一时有些犯怵，转而又觉得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女生堵在走廊上丢了面子，更何况也不曾听说这个姜眠有什么背景靠山。

    他装腔作势地逼近一步，倒像是抓住了什么让姜眠破防的把柄，得意地挑挑眉，抬高声线一字一顿道

    “×   你妈，听清楚了吗小杂种？我说，×、你、妈——”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钝的闷响，随后很快传来赵勇的惨叫。姜眠利落地抡起保温杯，上去就给他头上来了一下。

    赵勇一时被砸地头脑发懵，她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扭，从后面踹了一脚他的关节，狠狠地把他制伏在地。

    “你再说一个试试呢？”姜眠居高临下地压制着他,克制住因情绪起伏而有些急促的呼吸。

    赵勇狼狈地匍匐在地，身体疼得剧烈颤栗着，嘴上却仍然不服输，梗着脖子继续破口大骂畜生、杂种

    姜眠也毫不手软，拳头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落下。

    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网，上课铃是否已经响起，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已经关注不到了，像是被梦魇吞没了，只有耳边刻薄恶毒的谩骂，与往昔不堪回首的记忆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