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晔安公主搭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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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望舟没去见使臣,第一次,他觉得手中的权力,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他对谁都可以强硬逼迫,用权势碾压一切,但是刚刚,棠谙予那样孤傲倔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气,又难受。 看他从外归来,时间上差太多,程旭迎上去疑惑地问:“王爷,您见过使臣了?” 应该没这么快吧? 墨望舟没说话,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程旭摸了摸鼻子,能让王爷如此不顾身份掉脸子的,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接下来,怕是一场怒火,场面不会好看。 程旭正盘算着悄无声息地遁走,但脚步已经跟着墨望舟进到了殿中。 男人快步走上前,抬脚踹翻了一把厚重的木椅,落地闷响,听得程旭直皱眉不敢说话。 墨望舟转过身,看着门口,也不知是对谁。 他挑眉气愤地道:“真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了?真以为本王非她不可了?呵,本王要什么样的的女人没有,挑出来个个比她乖巧懂事,就她知道气我,就她会发脾气!” 很好,果然是那位晔安公主。 程旭确定了人物身份,接下来的安抚主子任务,也明晰了许多。 只是心里忍不住吐槽,若是真像墨望舟所说,愿意接受那些个莺莺燕燕,此时也不会如此气愤了。 但他嘴上还是宽慰:“王爷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见他接话,墨望舟干脆将火发泄:“本王哪里不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掉本王脸面?本王就差将脸放在地上让她踩了,她也不肯低头一次!但凡她说一句软话,本王今日做什么都肯!” 他不甘心地回想着:“死女人,就她会气人!” 程旭还是第一次见墨望舟对谁如此让步,感叹之余,也不由得在想以后摄政王妃,也就是他的女主人,这位置,大概是定了。 念及此,他连忙为未来的王妃说好话:“王爷,公主应该是风寒未愈,心情不好才顶撞王爷的吧,您别和她计较,或许过几日等公主想明白了就好了呢?” “什么风寒未愈,本王怎么不知道?” 墨望舟忽然气焰消了许多,反问道。 程旭被盯得心虚,如实回答:“额,不是王爷您说,以后都不想知道晔安公主的事情吗,所以……属下不曾告知。” 这几日全宫上下都知道那位公主受了寒,毕竟是远来的和亲公主,要备受关注些。 只是当时墨望舟正在气头上,也没人敢去将话说给他听。 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他连忙全盘托出:“就是,就是那日淋雨后,午后,潋居阁便紧急寻了御医,说公主高烧不退,听说还挺严重的,这几日貌似都不曾下榻……” 他越说越害怕,看着墨望舟冷下来的眉眼,声音越来越小。 良久,墨望舟冷冷地开口。 “程旭,你越来越找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本王,等本王气死了才说是不是!” “属下不敢……” 一句“她病了”,墨望舟所有的气全散了。 他就知道,那日淋了雨,就凭她那个小身板,必定禁不住折腾,谁曾想竟严重至此。 难怪,刚刚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是病气还在。 这么娇弱的一个小姑娘,愣是被他追着吵架,难怪说话这么冲了。 他自顾自地消化着情绪,将刚刚两人的不欢而散,都归于生病。 她生病了,所以说话不好听,没下台阶,倒也正常。 墨望舟冷静下来,思绪也清明许多。 他抬脚要走,程旭连忙去拦:“王爷去哪儿?您要是着急去见公主,不妨等晚宴吧,也不必急在一时呀!” 主要是,墨望舟在晚宴前消失了,要他一个小小程旭有什么用呢? 还是想办法留住人好了。 好在,墨望舟没那么昏头,一想过几个时辰就能再见,他倒是放心了许多。 “好吧,那等晚些再说。” 程旭悄悄松口气,看着墨望舟恢复正常,忍不住感叹,看来无论是什么身份,感情之中,谁也别想理智到底。 然而事情还是有了变故,参加晚宴的,只有棠谙予身边的将军,而她本人,不曾出席。 随鞍特地解释:“晔安公主身子不适,还在卧床休息,故无法参加中秋晚宴,由臣来代替。” 墨望舟彻底坐不住了,宴席刚开始一刻钟,等众臣敬了酒说了闲话,他便起身要走。 刚从侧门离开,身后有人追来。 “王爷!”曲姣提裙快步走来,眉宇间带着着急,“王爷去哪儿,宴席刚开始,王爷要走吗?” 原本去见使臣他便因为那个棠谙予缺席了,那现在呢,又是因为她? 墨望舟顿住脚步:“本王有事,程旭还在,有什么急事,让他解决即可。” “可是王爷……” “好了,本王有事!” 他没有太多耐心,满脑子都想着棠谙予的情况,可等他再次迈步,曲姣却直接挑明道:“王爷是要去见晔安公主吗?” 曲姣很想装作不知道,想贤惠着,不打破墨望舟心中的形象,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她也忍不了。 其实墨望舟瞒得一点也不好,至少那日他与棠谙予在书房前的争吵,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昨日所谓的萧国事,也是假的,今日离席,更是为了那位公主。 他就这么喜欢棠谙予吗? 曲姣还不曾见过,他为谁如此失了分寸。 听到棠谙予,又看着曲姣明眸湿润的样子,墨望舟也明白她知道得差不多了。 “是又怎样?” 没想到他直接承认,曲姣没忍住眼泪,难过道:“王爷喜欢晔安公主?她是陛下的未婚妻,王爷怎能如此?您去找她,有没有考虑过宣国的颜面,有没有考虑过身份桎梏,有没有……考虑过臣女的感受?” 她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承认呢? 又是这些说辞,墨望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不耐道:“这些需要你来劝诫本王吗?曲姣,注意好你的身份,不要逾矩了!” 曲姣不可置信地看他的神色,第一次感受到他这么明显的不耐烦。 “王爷,臣女才是您最亲近的人,是您的未婚妻,你要为了晔安公主,与我如此薄情吗?” 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看起来好不可怜,但眼泪对墨望舟没用,他直言:“未婚妻之辞如何来的,你心里最清楚,这些年本王不曾澄清,是给你脸面,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再用这个说辞,不心虚吗?” “再者,本王如何与晔安公主搭上界,此事,还要多谢你成全。” “……什么?”曲姣愣住了。 见她真的不知情,墨望舟也没再瞒着。 “那日贺典,你自己下的药,本王与公主都饮下了,而当时,恰好是本王收留公主到偏房的时间,之后……需要本王细说么?” 要不是她两碗迷情药,墨望舟和棠谙予之间,或许还不会接触得那样快,说起来,她也算中间人了。 明白了墨望舟的意思,他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曲姣回不过神来。 她捂住唇,满眼的难过。 原来那日,她下的药,竟是成全他们? 这个反应,也侧面映证了她做的事,此时的曲姣,连瞒下去的心思也没了。 “王爷……怎么可以……我、我怎么办?” 他怎么能同其他女人在一起呢?她才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呐! 曲姣无助地落泪,满眼的悔恨,却无从说起。 墨望舟没心思多说,只道:“本王还未追究你下药,也是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记得,以后所谓的未婚妻之辞,你最好不要应下。还有,提醒你兄长,手别伸得太远,否则,你们兄妹俩都不会好过。” 他借机敲打曲臻,但很显然,曲姣只一味地哭,脑子里也容不下其他的话了。 墨望舟还是离开了。 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曲姣掩面而泣,蹲下来哭得泣不成声。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尽力争取,可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曲姣说不出话来,心中满身悲戚。